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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后世在描述陆千离为何在兵解之后仍然能修炼这一块,总是显得那么含糊其辞。值得一提的是,陆千离十岁那年确实有使用过兵解,这一点在他抵达流沙城时很多士兵亲眼所见。至于为何他后来依旧能修炼,这一点则众说纷纭。后世史学家比较统一的说法是,这与他姐姐陆千幻有很大的关系。

——《奇闻杂记》

人生在世,有多少东西值得你留恋?有多少人值得你牵挂?有多少人值得你为之一生守护?有多少人值得你为之付出一切?

一阵剧痛中,陆千幻醒了过来,脚上包扎得厚厚的一层石膏。

抬头四望,青蓝相间的房梁,朱红色的大门。想必这里应是流沙城巡抚家吧。

“咳咳……”陆千幻轻咳了几下,打门外进来一丫鬟。

“呀,小姐,您醒了。我去通知老爷来。”丫鬟说完马上躬身出去了。

稍等片刻,丫鬟跟随着一个清瘦的中年人进来。

陆千幻挣扎着想起来行礼。

中年人一看,吓了一跳急忙跑过来:“哎、哎、哎,做什么呢?快躺下,快躺下。”

陆千幻还是挣扎着坐起来,脚上的剧痛,让小女孩几乎不能开口说话。但她还是忍着痛龇着牙,开口道:“王朝大将军陆景明之女,陆千幻多谢刘霖大人的救命之恩。”

中年人略显惊讶,说:“你知道我?”

“怎能不知?当年斩杀轩辕皓月的时候,刘大人还是家父保下来的。”陆千幻坐在床上平淡的说。

“传闻,陆大人的爱女自幼聪明伶俐,饱读诗书。今日一见,果不出其然。”说着刘霖搬了一张凳子,坐到陆千幻的床前。丫鬟见此转身出了房间。

“你果然很聪明!”刘霖说。

“不敢。”陆千幻平淡的说。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就是刘霖?”刘霖说。

“流沙城墙上,我跟我弟弟是让人用鞭子救下来的。”陆千幻平淡的说:“鞭子,传闻刘大人手下,有一爱将名叫刘鑫鑫,擅长使用鞭子。”

“天下还有很多使用鞭子的大师。”刘霖说。

“除非最近有大师在流沙城,王朝在打仗,稍微有点名气的大师都去了北方。而流沙城这位则不可能离开,就是说除非有用鞭子的大师隐姓埋名来到流沙城。但倘若如此,他就不能登上城墙,同理也不能救我与我弟弟。”陆千幻说。

“确实,但光凭这个,我无法相信你能判断的出我就是刘霖。”刘霖说。

“是的,但是,你看那里。”说着陆千幻用手指着门上面的房梁上:“王朝有规定,平民的房子房梁不得使用颜色,只有官员与修行者才可以。但修行的人很少有人在意这个东西,除非是山门。我是流沙城北门被救的,不可能离开太远,而近一点的地方有这些东西的,就只能是城主府了。”陆千幻舒了一口气,缓解一下脚上的疼痛继续说:“青蓝相间的房梁,朱红色的大门。城主府的客房布置一般如此,刚才我醒来,丫鬟说要通知老爷来。”说道这里,陆千幻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往下说。

刘霖哈哈大笑的:“了不起,了不起,陆家千金确实了不起。”

等刘霖停下来,陆千幻说:“不知,我在这里躺了多久呢?”

刘霖说:“一天!”

“我弟弟呢?”陆千幻说。

“就在隔壁。”刘霖说。

“能带我过去看看吗?”陆千幻说。

刘霖沉思了一会说:“可以。”

刘霖抱着陆千幻来到隔壁客房,陆千离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放我下来吧。”陆千幻说。

刘霖放下了陆千幻,“他用了兵解。”刘霖说。

“是的,我知道。”陆千幻说。

陆千幻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陆千离,许久摇了摇头,转身跟旁边的刘霖说:“刘大人,您这里有玄玉瓶吗?”

“有……”刘霖还想说什么,但陆千幻打断了他。

“你去拿一个过来吧。”陆千幻说。

刘霖还想解析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口,转身离去。

一会,刘霖拿着玄玉瓶回来,看见陆千幻双眼通红,仿佛火焰一般,眼眶下有一条宛如火焰一般的泪痕。手中捧着一颗火焰般鲜红的珠子。

“这……”刘霖心中大骇,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千幻拿过他手中的玄玉瓶,打开盖子,将里面几颗青紫色的药丸倒了出来。刘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这可是紫青丹啊,就这么往地上倒?吓得他急忙扑过去接住几颗青紫色的药丸。

陆千幻将手中的珠子放入玄玉瓶中,顿时,原本淡白色的玄玉瓶,便变成了鲜红色。趴在地上接紫青丹的刘霖都呆住了,这是什么东西?还能让玄玉瓶变色?

愣了一会,急忙起身。

陆千幻盯着这个瓶子,好一会了才说:“给你吧。”

“哎、哎”刘霖急忙接过手来。入手微微有点烫,手上的紫青丹碰到红色玄玉瓶的时候,仿佛是冰碰到了火一般,立马便融化掉了,化作一缕清气,飘散而去。看得刘霖心头割肉一般。

“你收好这个。”陆千幻眼中有不舍,有挣扎,但很快沉静下来,用嘶哑的声音对刘霖说:“你救了我们两姐弟,这就是我们与你的报答。这东西叫……”陆千幻顿了一下,想了一想继续说,“这东西没有名字,但它却是云麓山庄的至宝,如果让云麓的人知道你有这个东西,那么就算你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会找到你,杀了你!知道吗?”

刘霖刹那间脸色发白,手一抖,差点将瓶子丢掉了。

“这、这……”刘霖想把瓶子还陆千幻,却又有点不舍。转眼想到了什么,马上转身出去。再回来,陆千幻已经昏倒在地上了。

刘霖望着房间里这一对姐弟,心中思绪万千,几次伸手到怀里握住匕首,但终究还是松开了。然后将陆千幻抱回房间里。

陆千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七天之后了。睁开眼,便看见弟弟陆千离趴在床边睡觉。她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发,转身起来。脚上的伤早在那天给弟弟治伤的时候,就已经好了,只是石膏还是在的。陆千幻轻轻的下床,将弟弟抱上床。转身拖着重重的石膏走向门外。

转角的丫鬟,看见陆千幻,马上就跑过来扶着她。陆千幻轻轻的说:“无妨,去让你家老爷过来吧。”

丫鬟应声离去。

房门外,是一片池塘,边上有一些假山。山间带着几颗需要两个大人才能环保过来的大树,陆千幻看着这些,有些沉思,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你醒来了?”沉思间,背后响起一个声音。

“我睡了多久?”陆千幻双手抓着栏杆说。

“七天!”刘霖说。

“我弟弟呢?”陆千幻问。

“比你早三天起来。”刘霖说着,也双手撑在木栏上。

“有我叔叔的消息吗?”陆千幻问。

“没有。”刘霖答到:“那天他掉进河水了。城墙上的士兵都是这么说的,刘鑫鑫说,当时,他亲眼看见你叔叔掉下河水的。”

陆千幻深呼吸了一口气,转身对刘霖说:“你说,我叔叔还活着吗?”

“河水之上无生魂!”刘霖肯定的回答道。

“河水之上无生魂!”是古老的传说,也是流沙城的梦魇。

传说,在上古时期,河水崩堤,中州大地洪水泛滥,无边无际,淹没了庄稼,淹没了山陵,淹没了人民的房屋,人民流离失所,很多人只得背井离乡,水患给人民带来了无边的灾难。

帝不忍民众受苦,随发告示“召集天下能人,治理水患!”众多的能人揭榜,但却无一人能治理水患。就这样过了六年,大水依旧。帝无奈,亲写告示,并与天地起誓:“谁若能治好这水患,吾将让位于贤!”

就这样,又过了三年,一位叫文命的人揭下了告示。

文命翻山越岭,淌河过川,拿着测量仪器工具,从西向东,一路测度地形的高低,树立标杆,规划水道。他带领治水的民工,走遍各地,根据标杆,逢山开山,遇洼筑堤,以疏通水道,引洪水入海。文命为了治水,费尽脑筋,不怕劳苦,也不敢休息。他亲自率领老百姓风餐露宿,过家门而不入,整天在泥水里疏通河道,把平地的积水导入江河,再引入海洋。经过十三年年治理,终于取得成功,消除了中原洪水泛滥的灾害。

传说,文命治水期间,有恶龙阻拦,文命持剑与恶龙大战七天七夜终将恶龙斩杀,然后将恶龙的躯干为引,引河水从龙身而过,化作定龙阵,从此河水再无泛滥!但,因为定龙阵的存在,河水之上鹅毛不飘!

河水之上无生魂!便是这样流传下来的!

“那天你想杀了我!”陆千幻突然说道。

“这……”刘霖突然一窒,没有说话。

“你不单想杀了我,你还想杀了我弟弟,而且你已经将那天听到我们说话的丫鬟跟侍卫杀了。”陆千幻肯定的说道。

刘霖目瞪口呆,傻傻的望着眼前这个小丫头,这还是丫头吗?浸泡官场数十年的老怪物也不过如此吧。

刘霖摇了摇头说:“你错了,我只是送他们回家了而已。”

“是吗?”陆千幻盯着刘霖的眼睛说。

刘霖无言以对。

“这很重要吗?”陆千幻说。

刘霖心中有些恼怒,心说,要不是你这丫头说出来,我会解析吗?

“杀了便杀了吧,身上有贵重的东西总得小心一点,你说是吧。”陆千幻说着冲刘霖笑了笑。刘霖心中惊疑不定。

“那天,那个东西在身上吗?”陆千幻问。

“没有,我收起来了。”刘霖说。

“去拿过来给我吧。”陆千幻说。

刘霖心中思索良久,转身离去。

片刻,刘霖带着玄玉瓶回来。眼中满是疑惑的将玄玉瓶交到陆千幻手中。

陆千幻,将瓶中的珠子倒出来,仔细的看了看,将它含入口中。

刘霖心中一着急,脱口而出:“你……”

但话还没有说,陆千幻便将珠子吐了出来,珠子还是珠子,但是却没有刚才那么鲜艳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但是我不想回答。这颗珠子,你最好随身携带,有驱邪避魔的效果,修炼的时候放在身边,能加快修炼速度,稳定心神,保护心智。当然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只要你一息尚存吞下这颗珠子,就能保证你活下来。不管你是中毒,还是内伤,还是其他的伤。都是可以救的。”陆千幻叹了一口气,将玄玉瓶递给刘霖接着说:“其实我并不想把这个珠子给你的,不过父亲前些时候,嘱咐我,说他曾经欠你的,让我路过这里的时候过来拜谢一番,而今,你又救了我们姐弟一命。那么今天与你此物,我们便算两清了。”

刘霖心中感慨,却不由的发问:“这颗珠子可有其他的功效?”

“有的!”陆千幻平淡的说,略微思索了一阵说:“如果只是上面这些功效,云麓山庄上有不少的东西都能达到的。虽然珍贵,但对于云麓山庄来说,并不值得疯狂。但是它的其他功效我却不能告诉你。我母亲说过,如果云麓中人,知道此物在外人身上,即便碎尸万段也会倾尽整个门派之力来争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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