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了好大一会儿,她觉得有些轻松了,才住了呕。
一转身,推开卫生间的门,雅丽怔住了,陈龙飞正一只手端着水杯另一只手托着毛巾,站在洗手间的门口,满脸挂着笑容憨憨地站在那里等着她呢,这还能跑得了?
看着她走出来,殷勤地迎上去,先轻轻地送上一杯水,雅丽伸出手来去接水杯,陈龙飞没有同意,执意地把杯送到她的嘴边儿,小心翼翼地托着杯子,把水送到她的口里。
等她喝了水漱了口后,又拿出毛巾。雅丽再去接毛巾时,陈龙飞还是把她的手推了回去,又要给她擦起了嘴巴。
雅丽觉得实在不好意思,就用手又一次阻挡,可她根本没有办法挡住陈龙飞那固执的大手,还是乖乖地被他把嘴巴擦得干干净净,弄得她十分不好意思。
感激之余雅丽心里想,你这小子他妈真霸,伺候人家也这么霸道!怎么哪儿哪儿都像我爹那个脾气那个霸道劲儿啊?
本来酒精的作用就让她脸红脖子粗地,这一不好意思让雅丽的脸不但更红,而且红得发烫,火烧一样地热。
擦嘴巴的时候,雅丽觉得这个硬气的男人并不鲁莽,多像一个妈妈侍弄自己的孩子,手很轻,很柔,很亲切,就像一片云在嘴边儿游动,完全是一种怜香惜玉的感觉。
想到席间陈龙飞那么毫不犹豫地为自己承担一杯又一杯的烈酒,现在又像亲人一样来为她送水送毛巾擦嘴巴伺候自己,雅丽心里一热,眼睛就湿润了,心底里涌出一股莫名其妙的浪花。
这浪花难以遏制地翻滚着,狠狠地幢击自己的胸口,让她很激动。进屋后本来只看到他霸气的一面,众目睽睽之下必须坐到他身旁去,威风凛凛,强差人意,使她很难堪。
没想到这样的人也有温柔体贴柔情似水的另一面。过去雅丽曾经遇到那两个霸气男人,他俩只知道霸气,却没有这个人的柔气,这种既刚又柔的男人太优秀也太少有了!
雅丽心里感动极了,真想扑上去,柔柔地跟他说一声,这才是我真正欣赏的那种好男人呀!
可她没做到,她也不敢那么做,因为她现在已经心有所属,郑亮对她又那么好,让她无法迈出第二步。更主要的是他们是初次相识,还很陌生,只好真诚地说了声谢谢了。
雅丽往回走时有点儿控制不住自己醉醺醺的脚步,眼睛嘘嘘地,还是瞅哪儿哪儿晃,就像踩在棉花垛上,噗咚噗咚直跳井,迈出第一步就摔倒了。
陈龙飞急忙把她扶起来,仔细地打扫她身上的灰尘。雅丽又要走时陈龙飞急忙伸出胳膊,揽住了她的腰,像搀扶一个病人那样小心翼翼地呵护着。
散了脚的雅丽左晃一下右晃一下地像一个刚学走步的孩子,跌跌撞撞地把陈龙飞弄得也跟着东倒西歪的站不稳脚。
雅丽一会儿踩陈龙飞左脚一下,一会儿又他踩右脚一下有时候干脆两只脚一起给踩上了,弄得他也磕磕绊绊地走不稳。
陈龙飞就像没有什么感觉一样,忍着痛,一声不知一心一意专心致志地护理着这个醉女人,表现得还特别亲切,又是特别细致。
两个人的身子贴的特别近,近得就是贴在一起了,雅丽已经感觉得到了。
她本想躲,可身不由己呀,她躲开了陈龙飞身子就倒下了,不贴在他的身上就晃得不得了,只好让他这么搀扶着,更准确地说,几乎是拥抱着。
眼瞅就要到吃饭的包间了,雅丽觉得肚子里的呕吐物又一次强烈地涌了上来,她就转回身要往卫生间跑,不好,要来不及,呕吐物就要冲出口了。
可脚下到处是干干净净的地毯,鲜红鲜红地,一尘不染,连个污点儿都没有,万万不能吐到地毯上。可肚子里的呕吐物根本不听她的话,实在不饶人,一次又一次地往喉咙上冲,怎么憋也憋不住,怎么办?怎么办?
雅丽觉得无可奈何,就在她憋得眼泪哗哗往出淌的时候,她伸出胳膊一擦眼泪,呕吐物“哇——”地一下子冲了出来。
就看陈龙飞手疾眼快飞也似地迅速脱下西服外衣,扔在地毯上,骤然间接住她呕吐出来那些脏脏的东西。
雅丽虽然醉了,可意识还是清醒的。这可是上万元的西服啊,就这么抹布一样地扔在地上,接住了那又脏又恶心的呕吐物,他陈龙飞真是舍得!雅丽觉得一阵眩晕,啊了一声就倒在了他的怀里。
陈龙飞顺势伸出两只胳膊,一下子把雅丽抱了起来。
这怎么得了!雅丽急忙往出挣扎。心想,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怎么激动也不能主动往人家怀里扎呀?
可是,不管她怎么挣扎,也挣扎不出陈龙飞那紧紧箍着的两只胳膊!陈龙飞你真是太霸道了,一个大男人,把我一个女人,说抱就抱住了,说搂就搂了,这要是他把我一抱到屋里,那还不炸了锅!
可雅丽又毫无办法,被他死死地箍在他的两只胳膊里,想跳也挑不出来。
贴在他的身上真是特别的温暖,觉得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在吸引着她,男人的体香让她觉得心旷神怡神魂颠倒,舒服极了。
虽然身体在挣扎,心里却品味着,她一边挣扎一边细细地享受着霸道人的温暖。
正如她所料,两个人一进包间屋里,这帮小子就像滚热的油锅撒进了一把豆子,“哗”地就炸了锅,人们重新沸腾起来,不知谁说了一句:“陈哥,你抱的是小嫂子吧!”
陈龙飞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嘿嘿地傻笑着,笑得是那么得意,那么开怀,那么心满意足,其实这种笑,就是一种默认。
不等陈龙飞回答,那个人就抢着喊上了:“就是小嫂子了。”接着他又就喊道,“大家赶快叫小嫂子。”
“对呀,叫小嫂子吧。”不知谁迎合了一句,大家又一次热闹起来。
“小嫂子!”在座的人异口同声地喊。
雅丽那里能答应呀?坚决不能答应。
“怎么不答应一声,小嫂子?真不够意思!”
叫得雅丽脑袋嗡嗡直响,本来酒的力量就让她已经面红耳赤,这么一喊一叫,再一嚷,她的脸就一下子红到脖子底下,血管都要崩裂了。
你们这帮狼,怎么能这样?这小嫂子是说叫就叫的吗?更不是说答应就答应的。雅丽就嘟着嘴,心理下着决心,你们就是喊破了天,我说什么也不能答应的。
可是,不答应这帮人能答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