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演武场上，气氛凝固而滞，寂静笼罩，仿佛就连轻微的呼吸声也能够传远回荡！
黎族众人看着此时巨大的水晶之门显现而出的刺目般的字迹，脸庞上的神色皆是如出一辙，久久的凝固之后，都是变得有些呼吸急促，一张张神情各异的脸却都是难以置信地抽搐着。
演武场东侧的高台上，一众黎族高层也都是满脸的震惊，茶杯茶盏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就连此时黎默的大伯黎霆，都是双目圆睁，藏在袖袍之中的双手已然颤抖的不成样子。
“聚灵圆满，小默…”魁伟的身躯仿佛有些站立不稳，激动不已地颤抖着，眼角微微有些湿润，此时的黎霆，心中那压抑已久的期待竟是仿佛在真正来临之时，又是显得那般不真实，让人望而却步。
“七弟，你的孩子终归是不负于你…”深吸一口气，手抚座椅的黎霆强压下了心中的激动，望着场中静静而立的少年，心中一副久远的身影也是与之缓缓重合…
坐在黎霆身后一列次席的一众黎族长老同样是满脸的难以置信，这一年时间，从初入修行晋入聚灵圆满！这种妖孽般的修炼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位于次席之首的二长老，此时已是有些神情呆滞，本是轻抚长髯的左手竟是在不觉疼痛之中揪下了一大把灰白长须，艰难地吞咽下一丝口水，不知是不是因为被生生拽下大把胡须而疼痛的脸，此时竟是通红的有些过分，想想先前自己的言论，这一巴掌，简直响亮之极。
已然从激动中恢复过来的黎霆一声朗笑，徒然转身间，轻瞥一眼自己身后面色灰败的二长老，淡淡的话语也是缓缓传出：“二长老，身体可还受得住？”
望着满脸笑意的黎霆，此时的二长老尴尬一笑，嘴角不住地抽搐着，却是显然再难挂得住脸面了。
一年时间，武修第一大境界臻至圆满，若是这种人都被称为废柴，那在座之人，便是没有几个再有脸修炼了…
……
巨大的水晶测试门之旁，一脸冷漠的三长老直勾勾地盯着那显现出来的结果，素来淡漠的面容，此刻也是完全被震惊所取代。
“黎默，聚灵境，圆满！”
艰难地公布了测试地结果，三长老仿佛用尽了一身的气力，长吁一口气，挺拔的身躯，竟也是有些难以自持的颤抖。
场下，此时围列在测试之门周围的年轻族人，却是表现得安静异常，本就无声的演武场，此时更是死寂一般。
不知是谁隐隐发出了一丝艰难挪动脚步的声音，突兀的动静儿，仿佛引动了这漫长的死寂，惊声四起，震撼不由得好似被点燃了，突然炸开，弥漫了整个宗族演武场。
站在一群测试失败的族人中央的黎武，此时被肉堆满的面容之上，显得有些惨白至极，本就不活络的脑子此时更是回转不迭，心中只剩下惊吓了。
另一边，被众多族人环环而簇的黎蛰，本是已经准备好看黎默的笑话，但此时望向这如此颠覆的结果，也是震惊地不由语无伦次：“这…怎…怎么…可能？”
……
水晶测试门之前，黎默静静地瞧着映射而出的结果，嘴角那抹微微上翘的弧度，也是缓缓而现。心中有些激动，今天的意气风发，让他本就狂放的灵魂，仿佛再度找回了曾经那不知已有多麽遥远的记忆…
胸中久久不能平静，暗暗抚摸了一下右手上的古戒，黎默的眼睛隐隐有些湿润，而今自己终于能够感受到那流动在血液中的坚韧与不屈，这种充满生气的振奋，真正能够让自己背负重钧的灵魂感到活着的期待。
缓缓收回目光，黎默恢复了淡然的神色，而今的自己，历经心灵的磨砺，已是能够静观辉煌腐朽，平奇如一，淡然地面对一切。
静静地走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黎默对此时正笑看自己的黎梦儿投以温润的眼神，便是不再说话，眼睑微垂之间，一如初来之时一般淡淡无为。
随着黎默的离场，偌大的广场上再次陷入了安静，高台之上，黎默的大伯黎霆也是适时出声。
“全部适龄族人实际境界已经测试完毕，下面，自觉有信心者，可挑选对手发起挑战，其一，未合格之人战胜合格之人，可一改判定，晋入合格之列；其二，有竞逐之心者，综其表现，潜力出众，可进选火灵阁武侍竞逐备选人。”
袖袍一挥，黎霆目露微笑，相对于境界实力测试，这接下来的对战环节才是更加吸引眼球，因为每年都是有些境界不前却比斗实力颇为出众的族人显露头角，作为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每每也是备受宗族关注，着以重用或照顾。
而今年，想必这比斗的环节更是要比往常激烈，因为竞选火灵阁武侍看重武者潜力，并非全部以当下境界判定，有些境界不高的族人却是能够越级挑战，这些潜力出众之辈，若是给予其时间，却是更加拥有发展之望。
随着黎霆声音的落停，原本有些安静的演武场上竟是逐渐骚动起来，无论合格与否，场下的年轻一辈族人均是有些目露热切，彼此之间环顾而望，丝丝挑衅的意味正逐渐发酵着。
观瞧那些被判定测试不合格的族人，其眼瞳之中都是绽放凶光，此时有这般决逐命运的机会，多数人也是想要放手一搏。
而被判定合格的一众族人，却是神色各异，有的怯怯垂首，有的张狂回应，彼此之间也是各怀心思。
一时间，场中的气氛竟是有些莫名，视线交错间竟是隐隐火光迸现，意味甚浓。
静静伫立的黎默忽然嘴角微微一动，心中冷笑一声，此时正闭目宁神的他忽然凭借强大的感知力感应到，自己的四周，竟是有着大半的视线向自己凝聚而来。
“又被看扁了呢…”暗暗冷笑的黎默此时依旧未曾睁开双眼，看来长久的积弱也是让得这些同族之人依旧保持着思维上的惯性。
“黎默哥哥，看来你被盯上了，嘻嘻…”身旁，黎梦儿古怪一笑，灵动的大眼睛俏皮地朝黎默眨了眨，竟是有些幸灾乐祸。
无奈地撇了撇嘴，黎默也是感到心中好笑。这些人，永远不能相信别人身上有惊喜发生，自以为是的执拗，愤怒，暗示，直到确认自己心中的错觉，才能安心，不过往往，也只是徒劳挣扎。
没过多久，终于是有人忍不住，一个身材魁梧的少年阔步而出，手指轻点间，便是将目光移向了黎默。
“黎默表弟，讨教了！”
缓缓睁开双眼，黎默望着站在场中朝自己比以手势的壮硕少年，眉头微微一皱。此时，对面的少年虽然沿用敬语，但神情之间，却是隐隐透露出一丝不屑，看来想必曾经默默隐忍病患的自己，给不少人都是留下了太过深刻的残废印象呢。
冷冷一笑，黎默懒懒地伸了个懒腰，眉宇之间，一丝狂野之气也是隐隐透发而出，看来刚才的震撼还不够呢，自己今日，便是彻底碾碎他们心中的那份错觉吧。
人不轻狂枉少年，此时自己，也是该释放一下那已经压抑许久了的狂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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