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一把抓住那小女孩的头发,将她拖起来,摔在地上,那小女孩吃痛艰难张开眼眸,喉咙嘶哑说不出话来。
“看看,这不就起来了,装病!看我不打死你。”
那男子拿起床头桌子的鸡毛掸子就往小女孩身上打去,小女孩在地上痛苦呻吟,却无力逃避。
小男孩上前来,想夺走男子手中的鸡毛掸子,却被踹倒在一侧。
“赔钱货,想干嘛?找死啊!”男子放过了女孩,朝着那小男孩身上打去。
女孩倒在地上,侧眼看着在一旁哀嚎躲避的弟弟,想挣扎的起身,却只能无能为力的倒下,恨意浮现在脸上,一滴泪倏地掉落,睁大了眼睛,紧紧盯着小男孩,那小男孩也盯着小女孩,绝望,毫无生机,四目相对,直到小男孩的明亮的双眸失去了色彩。
“弟弟!”
十年过,北离二十五年。
漆黑的地窖泛着令人恶心的酸臭腐烂味,轰隆一声,有一道刺眼的白光从外射进,驱散黑暗。
地窖中央有一人蓬头垢面趴在地上,四根锁链入墙,分别连着地上那人的四肢,见有人走进,她微微动了动,锁链哗哗作响。
那脚步至身前,那人才抬起头来,这是怎样一张脸,闪亮的眼眸可以看出原本的风华,脸上却被无数的刀伤划痕弄的血肉外翻,无一完好之处。
她抬头,却是见着一华丽锦衣的女子,手中手帕捂着鼻子,身侧还跟着一个男人,一个中年男人,一个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爹。”她艰难发出沙哑之声,却刺耳无比。
男人踹了她一脚,鄙夷道:“别喊我爹,我从始至终都不是你爹。”
那光鲜亮丽的女子轻笑,手中的匕首在她脸上比划着。
“你知道为什么吗?你知道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吗?”
见地上女子眼神迷茫,她才笑出了声,得意的笑声在这地窖张狂。
“二十年前,将军府,我娘和你娘都难产,可惜的是,我娘死了,你娘还活着。”
她看着狼狈女子那越发疯狂的眼色,道:“我想你应该猜到了,多亏了你那口中的爹,从小将我姐弟,和你姐弟,换了身份。如今我是尊贵无比的六皇子妃,弟弟是将军的嫡子,而你如今不过一个阶下囚罢了,而你弟弟,早在十年前不就死了么?噢,对了,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将你的脸划成这样吗,因为你这张脸,像极了公主。”
“为什么,你抢了我的一切,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狼狈女子眼中猩红,执拗的疯狂在蔓延,血泪,沿着眼角滑落。
“为什么?哈哈,你竟然在问为什么?”那美艳女子笑的得意洋洋,头上的凤钗肆意摇晃:“因为你活着,我就不能好好活着,只有你死了,我才是真正的嫡公主的女儿,明白吗?”
她起身,将手中的匕首递给刘三,阴险又狠戾:“解决了她。”
地上那女子抬着头,眼中的怨恨与绝望要将她淹没,滔天的恨意漫天,锁链在地窖大响,指甲狠狠扣进了地下,看着那华丽的女子,喉咙发出嚯嚯的嚎叫声。
刘三将匕首抵在那女子的颈喉处,冷冷一笑:“别怪我,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去和你那弟弟黄泉相聚吧。”
“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
哗啦的锁链声戛然而止,脚步噔噔而上,最后一缕亮光印在那女子不瞑目的脸上,慢慢,陷入绝望。
为什么。
为什么我和弟弟的人生如此悲惨。
为什么坏人当道,好人却死于非命。
天理呢,天道呢!
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老天爷,你长长眼吧!
“不甘心?想报仇吗?”虚空中有声音传来,蛊惑人心。
“如果可以。”
“我可以帮忙,只要付出一点点代价。”
“什么代价?”
“你的灵魂。”
“灵魂……好,给你,只要你能为我报仇,还有我的弟弟。”
“如你所愿。”
那声音寂静,再次陷入沉默。
有不甘心的灵魂在嚎叫,正义与公道不能为之弘扬,时光焉能安然而过,一朝回魂,流转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