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立冬,地里已经没什么可以忙的了。刘邦的小型军队也算正式有了样子,那些农家的子弟明年也算有了特定训练的时间。而且刚刚秋收,每家每户交上来的粮食也够这些士兵们吃上一段时间了。
“娥姁,我有件事情想听听你的看法?”一天刘邦突然问我。
“什么事啊?”我问道。
“我和兄弟们老在沛县窝着也不是个办法,我想去投靠张楚大军。如今他们正是如日中天,也算是个好去处。而且总不能这样靠吃老百姓的粮食一直过下去,又没有什么作为。虽然现在朝廷还没发顾及到我们这个小县城,怕是等想到我们的时候,我们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张楚大军也算能给我们一点保障。”他说着。
“可是张楚义军可以信任吗?”我有些担忧。
“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了,张楚义军的首领陈涉、吴广也都是徭役出身,与我们有诸多相似之处。况且也都是农家出身,也不会瞧不起咱们兄弟们。虽然现在义军有几处,但是一些都是原先六国的贵族,哪里看得上我们这些人。”他分析得也不无道理。而且现在虽然有几处起义军,但是声势最大的。现在要造反的是老百姓,所以只有能够让百姓信服的队伍才能吸引更多的兵士。
“也好,你们是应该好好找个大些的义军投靠了。”我说着,然后问:“你想好几时走了吗?”
“我派人去打听张楚义军的情况了,等他们回来了再和兄弟们商量。”他回到道。然后悠悠地说:“如今当真成了乱世了。”
我笑了笑说:“如今我的夫君都是沛公了,可不要感谢这乱世。”
第二天,天刚刚亮就听到外面有人叫门。
“谁啊?”刘邦迷迷糊糊地喊着。
“大哥我是卢绾,派去陈县的兄弟回来了。”这个时间敢来叫门的也就是刘邦这几个比较铁的哥们了。
“我去看看情况,你睡吧。”刘邦起身,说完便出去了。
直到中午他才回来,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莫非陈王不许你们去?”我笑着问。
“这倒不是。去陈县的兄弟说陈王是个宽厚之人,而且很是愿意招纳我们。”他说着,突然又有些担忧地说:“只是现在朝廷已经开始派大军围剿张楚义军了,不知道张楚能不能扛得住。”
“自张楚义军起义开始,连攻数个城池。直到攻下陈县才称王建国。如今已经已经车乘六七百,骑兵一千多,步卒近万人。而且所攻城池皆溃降,并不十分抵抗,所以都是轻而易举拿下。”我一边想一边说:“而今,朝廷兵力多分散在郡县,现在能调动的并没有多少兵力,张楚大军并不会输。你又何须如此谨慎呢?”
“没你想的这样简单。”他回到道:“因为战事紧急,现在朝廷把在骊山修阿房宫的徭役们充作兵士,经过章邯的训练已经俨然成为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了。”
“这样说来,朝廷和张楚义军谁输谁赢还不一定了。”我说道。
“所以啊,我在想要不要投靠张楚。”他往床上一歪。
“萧何怎么说?”我问道。
“萧何说再等等看看时局如何变化。”他答道。
“按照现在这个情况也只能这样了。现在去投奔张楚未必能得到陈王重用,顶多是个锦上添花。倒不如看看两方如何变化,虽说我们不能归顺朝廷,但是保不齐就有新的力量出来也未可知。”我说着。
“现在只能这样了。”他倒是想得开,拥着被子就开始睡觉。
这个章邯到底是何许人也?后来经过多方打探得知,这个章邯本是文官,只是如今朝中实在无将可用。赵高便向皇帝陛下举荐了此人。此人虽为文官,但是据说深谙兵法,只是在大秦名将辈出的始皇帝年间没有崭露头角而已。如今大秦大厦将颓,他便主动找到赵高,请求出征。而赵高也正发愁无人迎战,便向皇帝举荐了此人。他向皇帝请旨要求大赦骊山刑徒徭役数万人,并亲自指挥历练,准备和张楚义军大战一场。
“章邯这个人是个能人,若是能说服他反秦,必然能够成就一番大业。”我给刘邦说。
“人家是朝廷任命的大家将军,如何就能反秦呢?”他不屑与我的想法。
“他这个人虽然深谙兵法,但是是个耿直之人。如今朝政混乱,奸人当道,他甘居少府之位良久,也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驰骋疆场。虽然这样但是越是心气高傲之人越是容易说动。”我说道:“他此时出来应战无非就是为了挽救风雨飘摇的大秦,拯救水深火热的百姓。只要让他知道现在的朝廷已经无药可救,只能除旧迎新方能实现他的理想便可了。”
“这些你是从哪里得知的?”刘邦问我。
“还记得以前我们一起去咸阳那次吗?”我说道:“我们家在咸阳也算有些相识。自二世皇帝即位以来我们便多和咸阳故交传递信息,这些便是前几日传来的消息。”
“这样甚好,看来以后我们不论是在什么地方,都要多安排几个内应才是。这样就可以随时随地掌握各地的消息了。”他豁然开朗。
“你想到是挺美的,倒是能把这件事情联想成这样。”我笑着说。
“你们家经商多年,走过的地方也多,必然在外地认识不少人,我们何不将这些认识的人编织成一个网络,方便我们随时了解外面情况。而且只用养一些信鸽变好了,成本又低。”他兴奋地说。
“这倒是个好主意,只是需要专门的人来管理这个网络,筛选信息。”我说。
他看了看我,说:“那夫人可有兴趣助为夫一臂之力。”
“我可不敢但这个责任,这可是军机大事,若是出了差错,我怎么对得起夫君的信任呢。”我笑着说。
“正是因为这件事重要,我让别人做不放心。你有经验,做起来更顺手些。”他说着,竟拉着我的衣裳做起撒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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