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六是回娘家的日子,刘邦和我一起赶着马车回去。哥哥和嫂嫂们自然也回亲家去了。只剩下父亲、母亲和嬃儿。我和母亲、嬃儿边做饭边聊天,刘邦和父亲则在厅里坐着说话。
吃饭的时候突然觉得一阵恶心就要吐出来。母亲爱女心切,忙问:“你哪里不舒服?”
嬃儿也说:“姐姐你这是怎么了?”
“不知怎的,突然特别想吐。”我说着干呕了一下。
“是不是吃坏东西了吗?”刘邦轻拍着我的背。
母亲想了想,说“你这个样子多久了?”
“就这一两天。时不时就觉得恶心。”我回答道。
“还有没有别的不对劲的地方?”母亲又问。
我略想了想说:“只是最近特别爱吃酸的。总觉得要菜里面多放些醋吃着才舒服。”
我看父亲母亲都很欢喜的样子。父亲看着母亲说道:“可是有喜了?”
“应该是呢。”母亲说:“等会找个大夫来瞧瞧。”
吃过饭,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大夫。把完脉,大家都焦急又期待地问:“是不是有喜了?”
大夫笑着说:“正是呢。夫人有喜了。已经一个多月了。”
从刘邦回来到现在确实一个多月了。我就要做母亲了,这种欣喜是其他人不会懂的。一颗小芽在我的肚子里慢慢长大。
自从我怀孕以后,刘邦几乎每天都回家。也尽量减少了和兄弟们一起吃吃喝喝的时间。果然是要做父亲的人,多了些慈爱与顾家。家里其他人也因为我的怀孕变得对我照顾起来。虽然大嫂依然刻薄,但是我一向不与她理论,她反而就不怎么说了。平时倒是多对我说一些如何保胎的话。二嫂这个人虽然表面和气,但是心计有些深,不像大嫂这样说话直接。但是只要不妨碍她,她也是对我多番照顾。如今家里的活计我已经尽量少做了。只想着如何好好保胎,好顺利地生下我的第一个孩子。
刘邦这帮兄弟自卢绾出事以来都进行了防范,并且把这件事情上报到了官府。官府有证据自然也介入调查。虽然李驹并没有被收押,但是也不敢太过张扬。卢绾的伤势也差不多四五个月就好全了。
“娥姁,你就要生我们的孩子了,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刘邦和我说。
“你又不是第一次当爹,说这些甜言蜜语只是哄我罢了。”我故意说话气他。
“你好好地提这个做什么。”他有些不自然,说:“别人的孩子怎么能和咱们的孩子比呢。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大老婆,别人再有也是庶出。以后我的事业定要是咱们的孩子来继承。”说完笑嘻嘻地看着我。
“你有什么事业啊?是泗水亭的亭长?还是你这一大帮兄弟?”我开始羞他。
“亭长怎么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把亭长做好的。”他开始辩解起来,“当初我为了征收一点粮食,费了多大劲啊。要不是。。。。”说着说着就停了。
“要不是什么啊?”我望着他。
“没什么,没什么。”他直摇头,像是说漏嘴了什么。
我冲他笑了笑,说:“要不是你们假扮山贼袭击大户,他们怎么肯把粮食给你们,让你们维持治安,对吧?”
“你怎么知道的?这些话我并没有和你说过啊。”他像一个被看穿了秘密的小孩子一样窘迫。
“我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会知道。”这是他以前给我说过的话,我现在讲给他听。
“要是女儿你会不高兴吗?”我试探性地问他。
“儿子女儿我都喜欢。最好都来,这样才是个‘好’字啊。”他说着。
怀孕的最后一两个月特别辛苦,身体笨重不说,睡觉也睡不好。一天晚上要醒好几次。还好已经进入秋天了,不是特别热。有母亲在这里照顾我,我也过得比较舒服些。
孩子出生那一天,晚霞十分好看,红彤彤的,像是在庆祝初为人母。我使劲地叫着,痛彻心扉,我用尽全力想把这个让我受折磨的小东西从肚子里挤出来。中间几度以为自己要死了,若不是想着这是我的孩子,我一定不会坚持下来。都说女人生孩子是在鬼门关上走一遭,果然前人诚不欺我。经历了这一次的生死较量我终于明白了母亲的伟大。
孩子的啼哭声很大,像是压抑了很久。在母亲肚子里乖乖呆了这么久,终究是要闹一闹的,这就是小孩的本性。是个女儿。刚出生的小婴儿黑黢黢的,大人说,小孩出生黑长大了才会白。母亲还笑我刚出生的时候也是这个样子。
刘邦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我,从母亲手里接过小婴儿,不停地逗她。
“娥姁,娥姁,你看,咱们的女儿长得真是可爱。”我兴奋地说着。
“大哥,大哥。”卢绾也从外面进来。
“怎么了,这么急。”刘邦问他。
“有好消息。”卢绾笑着说。
“什么好消息?”刘邦继续问。
“听说李驹的舅父县令因为贪污受贿被抓,李驹也因为他舅父滥用职权非法给他生意被抓了。是不是好消息。”卢绾说着。
“这孙子也有今天。倒是省的我们自己动手了。”看着这一阵子为了李家的事情他们兄弟几个战战兢兢的样子很是担心。这一次若是李家能一句垮倒,倒是能安不少心。
“这叫恶有恶报。”我说道。
“今天可是双喜临门啊。”刘邦哈哈地笑起来。
“还没给我们的女儿起名字呢。”我对刘邦说:“你是父亲,你倒是认真想一想。”
他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说道:“既然今天大家这么开心,又是喜上加喜的好事。不如就取名叫‘乐’吧。就叫刘乐可好?”
“刘乐?”我默默念道。“愿我们的女儿能一生平安喜乐,是个极好的名字。”
(温馨提示:这两天由于个人原因导致拖欠的章节,我会在周末悉数补上。希望大家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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