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成亲(下)
这时门外有人喊着“我们来接新娘子了。”
哥哥们便出去了。过了一会,我透过红纱便看到刘邦在媒人婆的带领下和哥哥们一同进来了。
“新郎新娘千里姻缘一线牵。”说着媒人婆便把刘邦手中的大红缎带的另一端放在我手里。然后我便跟着刘邦往门外走。家里人也都跟了出来。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我依礼给父母亲拜别。我跪下,磕了一下头,说:“女儿今日嫁为人妇,还望父亲母亲擅自珍重。”说着,便哽咽起来。
母亲扶我起身,说:“女儿从今天起就要做人家的媳妇了,要谨记相夫教子之道。”说着不免也留下了眼泪。
“新人上轿。”媒人婆过来搀着我上了花轿。轿子是八人抬的,这是正妻才有的规矩。也就是明媒正娶的意思。若是纳妾,只需四人抬轿即可。大哥、二哥、嬃儿并几个家丁为我送亲。
从沛县至中阳里若是马车需要半个时辰,现下是走路,又兼吹吹打打,所以要足足加一个时辰的时间。我坐在轿子里,想着这一路走来的辛苦。当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从单父到沛县,虽不足千里,但是也算是冥冥之中注定的缘分。从他闯入我们家的宴席,到咸阳之行,到曹氏的事情,到他为我们家去单父报仇,再到帮我们打退李驹的人,一幕幕情景在脑子里回放。若不是一起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又怎会知道我会和这样一个人走到一起呢。正是因为他,我才知道什么是有血性的男人。
虽然和他在一起会吃些苦,但是只要两个人在一起时真心相爱,吃些苦又算什么呢。况且我知道他是能做大事的人,又怎么在意这一时的不尽人意呢。
走到刘家的时候天已大亮。至门口,媒人婆喊道:“新人到,新郎背新娘入堂。”接着刘邦打开轿帘,把我背在背上,直接走到厅堂。上次来这间还是个饭厅,今日布置成像样的堂。正位上坐着他的父亲母亲。我们拜完了天地,便是新媳妇给公婆敬茶的。
我从媒人婆手里接过茶,先给刘邦的父亲敬上,说:“请父亲用茶。”然后又给他母亲敬上:“请母亲用茶。”二老都笑着喝了一口。
走完这些规矩,我便被送进了新房。新房原本是和堂厅连着的,如今变成新房,便把相连的门封了起来,在有窗这一侧新开了个门。而且屋里也重新布置了下,倒是很像样子,新箱床上挂着大红的帘子,窗台下依旧是那张桌子,上面摆放着大枣、花生、桂圆和莲子,是“早生贵子”的寓意。床旁边加了一张桌子,上面放着铜镜和女人梳妆的用品。镜子两边放着龙凤喜烛。房间还是蛮大的,我想着明天把我的箱子可以搬进来。其他人则都到院子里吃酒席去了。我和嬃儿在屋里听到了大家或粗犷或畅快的欢笑声和祝贺声。
期间门口时不时有小孩子和女人到门口往屋子里看。
有的人说:“听说娶的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呢。”还有的说:“你看她那双绣着凤凰牡丹的鞋子真好看,一定是个贤惠地女人。”
媒人婆给我们拿进来了饺子、年糕并几个小菜,我和嬃儿在屋子里吃了。折腾了一天,倒是真的很饿。
快到傍晚的时候大家也就慢慢地都散了,只剩下刘邦几个比较要好的兄弟。嬃儿和哥哥跟我道了别便回去了,说三日后来接我。
刘邦才从外面进来,我闻到了一股浓重的的酒味。后面是几个嘻嘻哈哈说笑的兄弟。
“大哥,快给大嫂掀开盖头啊。”大货在一边起哄。
刘邦过来给我掀了盖头,然后看着我说:“娥姁,你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女人。”
“咱们这的山野村姑怎么能和大嫂比呢。”卢绾说着,大家都笑着说“是。”
“快来见过大嫂。”刘邦开心地说。
“兄弟们见过大嫂,以后有事尽管吩咐弟兄们。”大家一起喊道。
“兄弟们客气了,以后还得多多劳动兄弟们照顾,怎敢说吩咐呢。”我站起来,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我见过的。
“大哥,这大嫂娶进门好歹也给我们闹一闹嘛。”樊哙说着。
“闹什么啊。但是不能过分。”刘邦说。
“那是自然,”说着卢绾从桌上拿起一颗红枣,用准备好的红线拴住,对我们说:“那就让大哥大嫂一起吃这颗枣子可好啊。”兄弟们起哄着说好。
我看着刘邦,他道:“兄弟们都开口了,不能不给大家这个面子啊,是不是。”说着就拉着我过去。
绾办了个椅子站在上面,把枣子垂下来。我和刘邦傻呵呵的张着嘴要吃枣子,谁料这个卢绾坏得很,拉着枣子一个劲的动,让我们好几次嘴唇碰到一起,我又急又羞。闹了好半天,刘邦一把抓起枣子放到嘴边然后抱住我就往我嘴里送。看的兄弟们小哥不停。
吃完枣子,刘邦说:“好了,闹也闹了,兄弟们也累了一天了,还是回去歇着吧。”兄弟们便都告辞着回去了。
刘邦出去把院子的木门关上,又把房间的门关起来,便坐到床边。他愣愣地看着我说:“你今天可真是美极了。”
“往日里就不美了?”我笑着说他。
“我刘邦娶的女人一定是天下最好的。”他抚摸着我的脸,然后头发。他一件件把我的发饰摘下来放在梳妆台上。我的头发便散了下来。
“四弟那边有人。”我小声提醒他。
“他这几日不在那间屋子住,你放心就是了。”说着便把我按倒在床上。
一夜春风雨露,情意缱绻。从这夜起,我就是刘邦的女人了。事后,我们俩都睡不着,我便问他:“我的东西放在那里,我明天好把该用的东西都拿出来。”
“都放在角屋里了,明天我帮你一起拿过来。我看你的东西挺多的,都是些什么啊。”
他问我。
“自然都是些重要的东西。”我笑着说。
“重要的东西在这,哪里还有更重要的呢。”说便把我揽入怀中。
一夜我都没有安眠,只看着睡的很沉的他。那一年,我二十六岁。
(温馨提示:东成西就真是部百看不厌的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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