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无衣未喝茶,荆裳儿倒是先干了一杯,那劲头,颇有些将茶当酒的意思了。
“那个……”荆裳儿敛眸想了很久,虽然很讨厌现在纠结的自己,但还是又倒了杯茶,猛地灌了,这才看向秦无衣,“你同任大哥是什么关系?”
“嗯?”秦无衣才拿起茶杯刚要喝,才听到荆裳儿这么问,意外地看向荆裳儿。
“我刚才看见你去他房间……”荆裳儿看着秦无衣,欲言又止。
秦无衣想起方才在门口的那个黑影子:“所以刚才是你?”
“嗯……”荆裳儿倒是没有否认。
“我和他……老板和员工的关系?”秦无衣轻笑,当初黎湛把她骗到手,不就是假装自己是贵祥酒楼的老板的么?还轻易就许下贵祥酒楼十分之一的分成给她。
虽然后来她是食谱的确给贵祥酒楼带来了丰厚的进项。
但后来她才知道,这贵祥酒楼压根儿就是人家天下第一首富任广白的家产,黎湛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而且还是先斩后奏的。
只是荆裳儿却不是很明白:“老板和员工?”
这老板二字她是知道的,但是“员工”是什么词汇?
“就是伙计……”秦无衣解释。和黎湛等人说话久了,他们都习惯了她的用语,这荆裳儿自然不同些。
荆裳儿却更加糊涂,秦无衣一个天黎后宫的嫔妃,怎么会是任广白的伙计?
秦无衣轻笑;“放心吧,我找任大哥不过是为了问黎湛的事情。想来你方才也听到了。你是找任大哥有事?”
一个女孩子家,好端端到一个男人的房前,警惕地听另一个女人和他说话,这样的心思,秦无衣怎么能看不明白?上回和荆裳儿第一次照面,她便注意到了,荆裳儿看任广白的眼神,似乎同别的男人不同。
任广白当时叫不出她的名字,她似乎还有些失望。
刚才找她,一副戒备而带敌意的感觉,是个女人,都能察觉出来。
只是任广白这个身边向来没有女人的男人,对荆裳儿到底如何,恐怕荆裳儿心里比谁都清楚,也都敏感。
“没……没有……”荆裳儿矢口否认,她紧皱的眉头,显示着她此刻的烦闷心理。她自己都讨厌现在的自己了。一个女孩子家,为了逃婚,追一个男人,从一个国家都追到了另一个国家,然而这个男人眼中却并没有她……
这样的感觉,任她往日多么开朗,也会越来越积郁。
“还有别的事吗?”然秦无衣却并不太想插手这两人的事情。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立的,她不需要去插手。
荆裳儿欲言又止,随后摇了摇头。似乎有意要同秦无衣说说心里话,但一想到任广白看秦无衣的眼神,尽管秦无衣的情感态度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唯有黎湛在她眼里还是个男人——这还是霜天晓说的,但同秦无衣说这事,心里还是别扭得紧。
“那你好好休息。过了今天,咱们又要好好地赶路了。如果需要买些路上要用的东西,午后可以去。咱们在这个小城休息一个下午。”
秦无衣走到门口,刚要走,回身又道:“对了,任大哥好像很喜欢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