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几日,大都下着大雨,屋外是电闪雷鸣,集市里有一青衣人匆匆而行。
突然两个男子拦住了他的去路,手里的刀尖上流着雨水,身上的蓑衣在凉风里招摇。
那男子见事情不对,转身就跑,可没跑多远便被两男子刺死。
此时明德宫里塔慕正品着西域进贡的果酒,石亭之外是大雨滂沱的一片天地,皖苏给塔慕披上一件斗篷将寒气挡在外面。
倏然一道黑影划过唬得皖苏一跳,定睛一看是王后手里的暗卫。
暗卫单膝跪地,沉声道:“不负主子托付,影七刚截获一封密信。”
塔慕伸手取过,面色上没什么改变:“你且去罢,这几日如常,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
影七领命退下,塔慕拆开密信,发现内容果真和褚钰所料分毫不差,她又合上信,交代皖苏:“把这封信交给金阙宫那位,只是要把封泥重新弄好了,你记住本宫今日什么都没有收到,暗卫也什么都没禀告。”
皖苏知道事情严重,于是不敢多问,身子一福领命而去。
且说苏平珺这日起来心口便闷闷的透不过气,一个上午情况倒是也没有转好,碧拂担忧问道:“主子可要请医官?”
苏平珺摆摆手,心里诧异,总感觉什么事情要发生。
“无妨,大约是这几日大雨吧,屋子里比较闷。”
正说话的功夫,屋外的门被叩响,碧拂叨咕一句:“这日子谁会来啊。”
打开门是个不认识的小丫鬟,水粉色的衫子,是寻常宫里侍女的打扮。
“你是哪个宫的?来这里所谓何事?”碧拂问道。
小丫鬟矮身一福:“婢子受人之托,送一封信来。”
苏平珺听见这事心里咯噔一声,她自然知道宫里的东西是不可随意乱收的。
“你说明白些,这信是谁托的。”苏平珺冷冷瞧着她:“若是说不清楚,这信本宫收不得。”
“具体的婢子倒也不知晓,这信是一个苏国商人交给婢子采买菜品的姐姐,交代婢子务必送到贵人手里。”小丫鬟怯怯地一福:“既然惹贵人担忧,婢子也是怕耽上责任,这信便拿去丢了。”
小丫鬟蹙眉匆匆转身,步履刚踏上廊下石阶,苏平珺叫住她:“你且等等。”
“信留下罢,此事不要对别人说。”
丫鬟点点头:“贵人放心,婢子晓得。”
碧拂悄声阖上门,眉目间不解道:“主子何必收下这东西,若是真有什么要紧事,也不该随便托付一个粗使婢子。”
苏平珺迎着光瞧了瞧信上的封泥,方才放心的打开,一面拆信一面说:“这信不会是父皇带的,若非如此该是更神不知鬼不觉的交给我,我担心的是另外一个人想见我。”
碧拂暗下眼帘,心里了然:“主子是说……可夏公子已经走了三年了。”
苏平珺打开信,映于眼帘第一句话便是:平珺淑览。她眼眶不禁酸涩起来,夏文风已经走了三年,曾经他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秦观死后苏平珺再也没见过他。
看完之后,苏平珺将信撕掉,把碎片交给碧拂:“拿去烧掉。”
碧拂接过信却不走,嗫嚅问道:“真是夏公子?”
苏平珺苦笑一声:“若说还有谁会这个时候给我带信,也就是他了。”她远嫁金宫,会惦念她的人没几个了,只是不知道夏文风此次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