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之及在电脑邮箱里收到这样一封伩:
致谢泼德医生
尊敬的之及先生:我有段日子未给您写信。
据我侧面打听,您所调查的妮娜非常死亡案进展艰难,据我分析也许是线索过多嫌疑犯过多有关。
本来么,大院里沒有不透风的墙,况且我支着兔耳四处打听,被嫌疑的人有好几个呢!不过这也属正常。
在克里斯蒂的<伯特伦旅館之谜>中嫌疑犯有+三人之多。
在<尼罗河惨案中>嫌疑犯有八人之多。
在<阳光下的罪恶>中波洛发现每人都有作案动机,却都有不在现场的证明。
在<斯泰尔斯庄园奇案>中庄园每个人似乎都隐暪了什么,成了嫌疑人。
这样才能显示侦探的超人心智。
您就是这样一位波洛式的侦探天才,包公式的豪杰,因此我原先的劝阻是无效的。
不!我想对你说的是,在<罗杰疑案>中,破案者是波洛和谢泼德医生,但最后为什么波洛却对他说:作案人就是你谢泼德医生!究其原因,你自己最为明白。反正大院里有人是这样说的。还说这不是浑水里鱼好逃吗?而且你可以利用多线索为掩护,却在栽赃人身上狠下功夫,达到你的目的。所谓欲加之罪何何患无词是也。我再说一遍,这是我听来的,传达给您也是为你好呀。
之及先生:我还要告诉您,我与白嘉妹确实是好友。当然,您想从她嘴里了解我是谁,那是困难的,上两次我给你发短訉的事,是我俩先策划好的。短讯也是借朋友手机发出的,你无法知道我到底是誰。我是一个青年演员,名姓还是暂不公开吧。
然而可直白的是:我劝你还是放弃嘉妹吧,爬墙虎何必去缠白兰花呢?
"厉害呀……"符之及呻吟道,看完这封电脑里的短信就病了。
可以说,他进剧团这么多年了,还沒有生这么重的病。
浑身高热不退,恶梦缠身,竟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狗,狗追逐着,互相打起来了,自己被咬得遍体是伤,昂昂地躲在一个角落里,坐在那儿舐伤。
后来它终于成功了,从狗的嘴巴进人,连整个身体都进入了,它就这样消失了。
太可怕了。
他哭醒了,居然哭声是汪汪汪的。太恐怖了。
他赶紧欠身起来,抓起床头柜上的电話,拨通了白嘉妹的手机。
他有气无力地说:……嘉嘉妹……我是之及……我我……难受……难受……你回来……送我去医院……快……快点……
回話说:哎呀,怎么办呢?我的楚楚(犬名)也发热了,我正在替它打针呢!我走不开,你打120好了。
他忿忿地扔下电話,不由地呻吟起来:我连个狗都不如呢……看病总该有家人陪着……
于是他打电話给郁兰,郁兰听后很焦急,说:我马上过来。
郁兰正在排戏,替符之及看完病,囬到家里,马上就走了。留下了两大袋香蕉和苹果。离开前反复关照他:要多喝开水呵,别忘了按时吃药,吃東西要軟熟些,休息两天,别忙着去上班。呵?然后她就匆匆地走了。
家里来了几个好友来看望他。他吃了药,觉得精神好些了,可心里的郁闷还是没有消除,他用拳头不停地敲击着床榻,嚷着:小靳,耿耿,你们都是我的好友,我现在真想宰条狗解恨呢。妈的,我也不干了,不干了,你们说,我有本事去办大学么?区区小事!我有本事货款去当开发商么?区区小事!我的朋友管之同替我用易经卜卦,说我这人潜能超人,这生能干番大事业的,可我眼下比书蠹头万烈都不如,真要我死给你们看了。
可恶呵,有人就是不守规则,就象比赛象棋,他把棋子走到棋格外面去了,你怎奈何于他!操蛋,我也可以把棋子走到外面去!耿耿,小靳,你们愿意跟我走吗?
小靳说:我我我随你,我替替你洗脚倒尿盆都都行,嘿嘿。
耿耿可不比小靳没有头脑,他是个极有心计的人,他那宽大的脑门,深邃的目光,眉心微蹙,便使人感到他是不凡之才。
他十分赞尝符之及的能力,看准他是齐团长的接班人。同时他又觉得自己不为齐团长重视,怀才不遇,
如果符之及当上团长,他肯定能回到演员组,表演的才能总想得以发挥,就象每棵小树都想长大成材一样,天经地义。
所以他决心要把万烈前妻妮娜之死搞个水落石出,他觉得这是符之及所希望的。从而也反映出符之及与自己确实是正义之士,而且能力非凡。
耿耿说:我倒不这么看。之及兄,我觉得你还是要留在团里,说实話,齐团长年纪大了,下面就是你当一把手了。你看着。
符之及深叹口气,说道:唉,我才不是那种唯利是图、见异思迁的人呢,我只是发发怨气,可我容不得那些走歪门邪道的人,我要让齐团长找他谈,不能放这种人出去,搅得剧团的人不安心向钱看。
耿耿说:符导是维护剧团整体利益的,我们完全相信剧团不会因有人搅惑就受影响了。哎,诸位,现在是上班时间,大家回吧。
在场的人纷纷地走了,都劝他多休息,不要太操劳了。
耿耿一人留下,对他说:妮娜之死已有结论,首先要排除我曾怀疑过的两个人,一是史俊生,他已捉拿归案,他父亲说他在逃窜时,根本没有去过医院看他。
二是尹奇,自从发生一次尹奇在夜游时关別人吊液管事后,尹奇的弟弟来值夜班,通宵不睡,白天由尹奇老伴换班,再没有发生过尹奇夜游的事。
耿耿继续说道:调查不顺,主要是因妮娜弟与医院关系搞得很僵,医院坚持对妮娜的治疗方案是对的,所有的检查都是必要的。
妮娜弟杖着他懂行,他说能对他们上课呢!对药物有很多专业知识,又对院方用药方面逐一挑剔。也被院方一一驳囬。
事情就这么拖着。経我调查,这事可确定是万烈与邬殳嬿所为,已有两人愿意作证,但其中一位是我亲戚,她的证词无效,而另一护士小曼与我无綠无故,她愿立据作证。
万烈在病房有的言行和遗嘱,足以能证明他为策划。
病人死亡是因有人拨去了吊液针头,心脏停止跳动。
那天上半夜10时左右最后离开妮娜的是两个人,据两位护士囬忆,这两个人是来看望她的,鄔殳嬿,还有一位是中年女性,她是最后离开的。留长波浪头发,穿米黄色西装,着高跟鞋,操一口南方口音的普通话,此人是我需要的不可缺少的第二证人。
我花了不少时间和精力,调查这位女士,这人是国内一家跨国公司驻法办事处的要员的太太,她在国内外演戏,对自己很严格,接戏后平时总是关机的。
空闲时,她随丈夫出差东欧、俄罗斯和北非和荷兰等地,寻找她有些困难,所以这事就延误下来了。
但,我仍在想法与她联系上,总之,让此案的结局完美无缺,送交法庭。
符之及凝神注听,他仔细听完情况,站起身绕圈子。说道:耿耿呀,我给你时间也不少了,早点结案!现在又出个了新的嫌疑犯,你是什么意思吗?
耿耿说,据我打听,邹华丽在荷兰呆过十年,她沒准接受了这个第一个立法准许安死国家的思想,认为安乐死是合法的,是从根本上解除了病人的一切痛苦的,替她拔掉了吊针,随之心脏骤停,也就解除了病人痛苦。
符之及转过身来,立马对他训斥道:屁話!我一定是看错人了,管之同对我说过他怀疑你是申公豹两个头的,你现在又弄出个邹华丽,这是万烈对你这样分析的吗?耿耿呀,你是要我死还是要我活呀?万烈的证据都拿到手了,你还要我另起炉灶重开锅吗?这会儿又要重新锁定疑犯?你是要我输给他!他给你什么好处了!你不要耍招术!你直接囬答我!囬答我!
耿耿却是笑道:您息怒么。我不是说这仅是一种分析嘛。反正我把方方面面的情况都告诉您。我要排除所有的嫌疑,才会得到真实的结论。邹华丽是妮娜死前最后相见的人,所以对她的调查是决不能省略的。我再说一遍,这是出自我的良心。他把手按在自己的胸口。
符之及捺不住激动的情绪,嚷了起来:真是气死我了,这个疑犯邹华丽迟不说早不说偏偏在我生病时告诉我!存心要我的命!我的自信心要毁在你手里了!是不是万烈让你这么干的呀!囬答我!
耿耿的脸-下变得铁靑,咬咬牙,说道:既然您不信任我,那我从今以后再也不参与妮娜老师非常死亡的调查,告辞。
他转身走出房间,穿过大厅,推开厚重的防盗门,欲走出去。
囬来!符之及喊道。他的声音严厉而颤栗。
耿耿在门内站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