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白初转过身来，眼中的疑惑在看清身后说话之人的脸后迅速散去，抿着唇，淡淡笑道，“程先生。”
听见她的声音，程子尘怔了片刻才回过神来，微微皱着眉，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难以置信。
差别实在是太大了。
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两次的改变都不是表面上的，而是由内而外，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不同。
他微微偏了偏头，略带疑惑的问道，“我可以问一下吗，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你。”
这个问题把落白初问住了。
首先‘苏伊人’肯定不是她，‘苏一一’是以宠物的身份苏锦琛身边待久了之后，自然而然形成的一个‘她’。
现在的她，是努力作出的最初的样子，很真，真实得空虚、肤浅。
“大概是现在这个。”
“大概？”
程子尘看到了她眼中迷茫和疑惑，觉得再问下去也不一定能够得到他想要的答案，及时地踩了刹车。
他从车上下来，把钥匙交给了会所的员工，几步迈到了她的面前。
“先进去吧，你跟朋友一起来的？”
“嗯。”她没有隐瞒她来这里的原因，又很自然的提道，“程先生也是跟朋友约好的吗？”
“一个朋友的生日。”
落白初听完这句话之后，便停在了原地。
8月9号，旧历的七夕节，苏锦琛的生日。
她记得第一次陪苏锦琛过生日的时候，她大发慈悲叼回来三条热带鱼，这人也没嫌弃，就在院子里烤了吃了。
第二天，邻居砸门投诉，他脚踩鱼骨义正言辞地说，他家根本没养猫。
晚上安排人照样买了三条回来，撺掇她再给人放回去。
不过路途遥远，那三条鱼死在了路上，活鱼变成了三条死鱼，弱弱地漂浮在水面上，无声地控诉着他们的暴行。
后来，就听说那家人搬走了，原因是闹鬼。
想到这些事，落白初觉得心里又是甜蜜又是疼意，她可以以猫的身份跟他一起度过一生，日子会更简单、更单纯，可是她太贪心了。
她想要的是这个人的全部。
“落小姐？”程子尘盯着面前突然断电的女人，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东西来，可她掩藏得很好，就真的只是……断电了。
落白初回过神来，恰好龙嫣打电话来催，她先看了程子尘一眼，说道，“我朋友催我了，先走了。”
说完，超前跑了两步，又停下了。
“帮我祝他生日快乐。”
话音落下，她人已经跑上了楼。
整个表演过程十分自然，行云如流水，唯一的缺点是手机已经递到了耳边，却忘了接听。
程子尘望着她跑上了楼，她这个人变得太快，一会儿又换个‘角色’，但可以肯定的是，有一点至始至终都没有变过。
那就是她心里那个人。
他视线收回来，刚转过身来，就看见了迎面走来的苏锦琛，本来内心十分坦荡，却愣是被他一双锐利的眼盯出来了心虚的情绪。
苏锦琛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每一次见面她身边都会有不同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