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一听援军到了大笑一声:“天助我也天助我也,舅舅看来功败垂成的是你,果然是老天有眼,邪不胜正!”
众将士应声而呼:“邪不胜正,邪不胜正……”
听闻太子率领三万铁骑杀到,又见眼前的敌人声势正旺,禁卫军的军心瞬间就混乱了,本来就精疲力竭的他们哪里还有信心对抗如此精锐的铁骑,所以吓得四处逃散的禁军不计其数。
“给我站住,给我站住!”丞相大声喝止,只是哪里喝止得住,情急之下丞相挥起手中的宝剑连杀数人。
众人被丞相这一阵砍杀倒也震住了,一个个面面相觑的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此时在他们心中只有一种情绪,那就是恐慌!
北极看准了时机道:“叛乱一事皆由丞相一行带头,众禁卫军也只是军令难违听命而行而已,只要你们弃暗投明,可免你们造反的罪责!”
有一胆大的禁卫军道:“你又不是皇上,你说的话可算数?”
北极转过头道:“皇上,此事实属丞相之罪,众禁卫军岂有皆反之心,无奈军令难违,众禁卫军又不明事由原委容易遭人唬弄,皇上当以皇恩沐泽方是可取之法!”
皇上点了点头道:“只要你们弃暗投明,一切就依太中大夫所言!”
众禁卫军一看有了生机,四下里相互对视,“活捉丞相,戴罪立功!”那胆大的禁卫军一呼百应,众禁卫军反戈一击,活捉了丞相一行。司马幻毕竟武艺高强,并未被众人轻易抓住,却也被众人团团围住脱身不得。
皇上道:“大胆小民,犯此大逆之罪,还不束手就擒!”
司马幻右手握着雾凝剑,双手高举,仰起脑袋痛声大喊:“苍天无眼啊,才让我功败垂成,大仇不报!”
皇上目光凌厉的看着司马幻,道:“朕与你有何怨何仇?你为什么要谋反!”
司马幻整了整自己的衣冠,昂首挺胸的拍着自己的胸脯大声说道:“因为我是雾霁国的太子!”
皇上声色俱厉的质问道:“朕与你雾霁国有何怨仇,为何要谋反?”
司马幻仰天笑道:“何怨何仇?杀我全家,灭我族人,还问我与我有何怨仇,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皇上左右顾盼了一眼道:“杀你全家,灭你族类?”
司马幻剑指皇上,二十年来积在心中的怒火从他的眼中全都烧了出来,道:“你父皇灭我全族,夺我财物,烧我宫殿,害得我幸存雾霁族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苟且偷活,你反而装作全不知情!”
听闻此语,七皇叔正色走将出来,大声说道:“是你雾霁国意图作乱在先,先皇多次劝告无功,所以才下令进攻你雾霁国!”
司马幻又是仰天一笑,道:“我雾霁国意图作乱,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想当年,我雾霁国与你中原大国修好,同意臣附。你中原大国表面上应允,暗中却图谋不轨,在我国掉以轻心、大开城门之际,你们却数万铁骑踏进我雾霁国内,不问男女老少,全部屠杀。这就是你们中原所强调的道德仁义?”
背上不仁不义的骂名,七皇叔厉声说道:“休得胡言,镇南将军安南侯司安南现在就在这北辰殿中,当年就是他镇守北方边境,多次上书表奏你雾霁国意谋造反的,不信你可以与他对质!”
司马幻大声说道:“我父皇曾多次与镇南将军和谈,二人的书信来往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他怎么可能会冤枉我雾霁国意图叛乱?”
“安南侯,你来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皇上将司安南叫上前来,司安南支支吾吾了半天就憋出了几个字:“皇上,这…这…”
“不是要当面对质吗?在下正洗耳恭听了,怎么一句话也不说了!我看你们是无话可说了吧!”司马幻又恨又怨的笑声回荡在北辰殿前。
皇上看着司安南的样子,心中顿时明白这件事中肯定有隐情,也便脸色凝重的问道:“司安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在皇上的紧逼之下,司安南只好支支吾吾的答道:“蛮夷之人,一向反复无常,他们的话不可轻信,微臣只怕他们修好是假,暗中有所图谋,所以才防患于未然!”
司马幻听闻此话,厉声骂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中原大国杀戮成性,反而将自己标榜成天地正义,我看没有比这更虚伪无耻的了!”
皇上觉得此事事有蹊跷,道:“怪不得你心中如此恨朕,待朕先将你关进天牢,再调查此事,朕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也让你死得瞑目!”
“不用麻烦了,如今事败,我已经生无可念,只是大仇未报,到了地下,无颜面见惨死的雾霁族民。”司马幻说完拿起剑便意欲自杀!北极慌忙出言阻止:“司马先生真的如此不怕死?”
司马幻面无惧色,却充满了失意落魄的说道:“死有何惧,想我一生中背负了太多太多,早已生不如死,如今能引刀成快,倒也得一解脱!”
北极道:“你这一生都在复仇而活,活得如此沉重痛苦,难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你雾霁国答应臣附却依然被灭族的真相吗?你不想知道你这一生所要实现的复仇到底是对是错吗?”
司马幻道:“我也很想知道事情的真相,可是我不得不死,如果我不死的话……”说到一半司马幻忽然又停住了。
北极道:“司马先生停住之言可是想说如果自己不死,你那效忠于你的江湖人士必定会前来救你吧,我想他们应该也都是你那雾霁族人吧!”
司马幻道:“此事与他们无关都是我一人的事,太中大夫休得臆测!”
北极感伤的叹道:“司马先生不必想着为他们隐瞒什么,该来的始终都会来,哪怕你只是一具尸体,他们一样会冒死来抢!”
北极感伤的哎叹道,仿佛是在为人世间的七情六欲所感叹。有的重情重义,有的人却忘恩负义,有的人义薄云天,有的人却又卑鄙无耻。同样生在天地之间,同是吃着五谷杂粮,却又演绎出了世间百态。
听了北极此话,司马幻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的放下了手中的雾凝剑,道:“恭大人所言确实在理,只是可惜了我那可怜的雾霁族人全都因我而受累!”
北极转过头道:“皇上,微臣想要邀功请赏!”
皇上道:“恭爱卿救驾有功理应重赏,会什么要求尽管说吧!”
北极道:“微臣请求皇上在查清雾霁灭国一事之前不要伤害任何一名雾霁国人,这司马先生不像无端挑事之人,他那手下的雾霁国人也都是忠勇之人,臣想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隐情!”
皇上点了点头道:“好,朕答应你!”
司马幻眼角忽然流出了几滴泪水道:“恭大人,谢谢你!”
皇上道:“你用不着在此时感激,朕只是答应暂时饶恕你们而已,待朕查明真相,朕也好让你们死个瞑目,来人把叛逆全都给我压下去!”
叛乱看似已经平定了,可是事实却真的是这样吗?当然没有。越是混乱危急的时刻,更多的混乱危急越是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