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刚刚退下,丞相当即拍手称赞道:“司马先生果然是神机妙算,事情就如同锦囊中预料的一样。皇上果然重演了刺杀一幕,只要这事再传入太后耳中,太后对于太中大夫与选贤官意欲刺杀本丞相肯定是更加信而不疑。”
司马幻浅尝了一口茶道:“皇上之所以安排此次刺杀有两个理由!”
丞相问道:“哪两个理由?”
司马幻道:“第一个就如同锦囊中所书:想借此嫁祸之计暂且化解太后对太中大夫与选贤官的误解。第二个理由就是京城再次发生刺杀丞相之事,正好叫此事罪责执金吾!如今我们将计就计正好可以利用贺晓铭做文章!”
丞相叹道:“司马先生真乃吾之子房!”
司马幻轻轻的捏了捏眉心道:“正所谓骄兵必败,丞相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这太中大夫并非容易对付的角色。”
丞相道:“这太中大夫虽然聪明,不过比起司马先生只怕是萤火对皓月了!”
司马幻浅尝了一口茶道:“其实这太中大夫应该也已经猜测到了我能预见此计,所以才如此着急今日就出手。幸亏我们抢先一步事先知会了太后,这比事后再禀告的可信度可强上了百倍。不过既然太中大夫能有此猜测,想必心里也有自己的万全之计吧,总之我们还是小心为上,步步为营得是!”
丞相点了点头道:“司马先生说得对,这太中大夫确实不可小觑,细想下来,他如此之快就能想出此计,又果断行事,毫不犹豫,确实也算是有勇有谋。”
司马幻捏了捏眉心接着说道:“虽然贺晓铭有刺杀丞相的理由,不过这次的刺杀案疑点太多,如今我们已经知会过太后嫁祸之计,要是贺晓铭说出来自己被陷害这件事,反而又会让太后觉得太中大夫他们是欲盖弥彰。”
丞相又被司马幻的这一番话给弄糊涂了道:“那为什么司马先生又要让贺晓铭承认罪行了?直接让他说出事情的真相不就好了吗!”
司马幻浅尝了一口茶道:“太中大夫必定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其实以太中大夫那忠义正直的为人必定也不会真的陷害贺晓铭,所以他们应该也想好了对策,因此我们一定要出奇不意,杀他们个措手不急,况且太后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明日利用贺晓铭的煽情还可以更加触动太后的情绪!”
丞相先是恍然大悟接着会心一笑道:“哦,我明白了!”
司马幻接着写了一张纸条递给丞相说道:“这张纸条丞相大人请留好,明日找个合适的机会配合刑部尚书拿出来就好了!对了,在纸的背面涂上些浆糊,出门前让人贴在大门上,模仿得像一些,也正好吓唬吓唬那贺晓铭!”
丞相看了看纸上的内容,明白了司马幻的用意也便欣喜的回答道:“嗯,一切都听司马先生的!”
司马幻捏了捏眉心接着说道:“对了,丞相有空的时候可以多找些机会去见见太后,攘外必先安内,皇上与太中大夫肯定会想尽办法去化解太后心中的怨怒!”
丞相点了点头回答道:“嗯,司马先生放心,我已经在太后身旁安插了眼线,但凡有什么消息都会通知我!”
“在下有些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丞相大人明日按计划行事就可以了!”司马幻稍稍躬身行了个礼,丞相也便回道:“嗯,先生去休息吧!我让人把这纸上的浆糊弄好也就去睡个大觉!”
回到了房间,司马幻当即拿出文房四宝,大笔一挥书信已成,飞鸽传书一封给寒月山庄!
转眼到了第二天,时值仲秋,天色早已转凉,无情的寒风更吹落那已残败的枯叶,萧条的秋景下丞相带着贺晓铭来到了皇宫。听闻丞相再次遇刺,已有刺客落网,太后也与皇上一并来到了朝堂之上。
皇上率先开道:“诸位爱卿,朕听闻昨日抓住了刺杀丞相的刺客,所以今日特地把太后也请到了朝堂上来了,请太后一起为丞相主持公道!”
百官齐声应道:“皇上圣明!”
“刺客人了?”皇上大声问道,丞相立刻回禀:“启奏皇上,在门外候着了!”
“带进来!”
“诺!”
“你就是刺杀丞相的刺客?”皇上指着贺晓铭厉声质问,这贺晓铭也就按着司马幻昨日的指示怯懦的回答:“是的,我就是刺杀丞相的刺客!”
皇上怒眉紧蹙,目光凌厉厉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刺杀丞相?”
那贺晓铭也便答道:“我是前任户部尚书贺凡的儿子贺晓铭,因为丞相害死了我父亲,所以我要杀他报仇!”
陈忱泊插言故作怀疑的问道:“是吗?是不是有人教你这么说的?”
贺晓铭按照司马幻的吩咐一口咬定的回答道:“没有,小民说的句句属实!”
皇上接着问道:“可是朕听闻你昨日被捕之时一直喊冤啊!”
贺晓铭把头愈加一低:“那是小民心存侥幸,昨夜仔细想来自己犯下了弥天大罪,证据确凿,倒不如直接承认了,反而能少受些皮肉之苦!”
北极执笏站出身来道:“你的意思此事你是主谋?”
这贺晓铭也不改口依然点头答道:“回皇上的话,回众位大人的话,确实是小民主谋!”
“既然是你主谋,为何那些刺客反而扔下你不管了?”皇上继续追问,贺晓铭也就接着回答:“形势危急,各自都只记得逃命去了,哪里还记得我啊!”
陈忱泊脑袋微微一斜,用一种犹疑的目光看着贺晓铭:“听说你不会武功,既然你是主谋,为何又要亲自动手了!”
贺晓铭也装作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手刃仇人方能一血心中之恨!”
“看来你还是个孝子啊!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母后你看应该怎么定夺?”皇上将头转向了太后,这个时候刑部尚书从朝列中站了出来:“启奏皇上,臣有一事不知当说不当说,此事可能与贺晓铭刺杀一事有关!”
看到刑部尚书站出来说话了,贺晓铭的焦急的心里总算燃起了希望。皇上也好像早有预料的说道:“朕还以为真的没有人出来说些什么了,余尚书说吧!”
刑部尚书双手捧笏,正声奏道:“微臣昨日夜间得到消息,听说贺晓铭的家人好像是被一伙身份不明的人给劫持了!”
皇上轻蔑一笑:“哦,是吗?那结果了!朕倒想好好听听!”
刑部尚书答道:“微臣已经立即派人搜查追捕了,具体的消息可能要等到回了刑部才知道。”
皇上双手理了理自己的衣祍,问道:“查明劫持的原因了吗?”
刑部尚书道:“微臣猜想可能是想要威胁贺晓铭,让他承担罪名!”
皇上瞪大了自己的眼睛故作惊讶的看着刑部尚书问道:“你的意思是贺晓铭是冤枉的?”
“微臣也不知道,微臣觉得他的家人在这个时候被劫持确实很可疑!”刑部尚书这贼喊捉贼还面不改色,没有多年官场摸爬滚打的经验,基本上很难做到!这个时候丞相也站了出来开始一起唱大戏:“刑部尚书这么一说,老臣今天早上也遇到了一见奇怪的事!”
皇上又嗤之以鼻的轻轻怪笑道:“是吗,看来尽来这事情还挺多,朕得好好听清楚了才行!”
丞相双手捧着一张纸条奏道:“微臣今日出门时看见大门上贴着一张这样的纸条,请皇上过目!”
皇上也不犹豫直接说道:“不用了,丞相自己念出来就好了!”
“诺!”丞相大声念道:“要想家人性命安全,切记小心行事!”
“这样看来这话是写给贺晓铭看的?”皇上故意问道,丞相则是一脸严肃的回答:“回禀皇上,开始我还以为是刺客警告微臣的,现在来看,应该是写给贺晓铭的!这贺晓铭可能确实是被人威胁了!”
“贺晓铭你可知道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到时你和你家人的性命一样难保,念在你是因为家人的关系,之前的话就算了,朕再问你一次,刺杀丞相的事到底是不是你主谋的,你有没有参与其中?”皇上知道这一切都在按着司马幻的剧本走,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继续下去,因为这也是在按着北极的计划在进行!
贺晓铭一看时机到了,眼珠子一转,立马开始煽情道:“小民该死,小民也是被逼的!小民昨日只是外出办事,结果被一群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人劫持了,然后他们给我穿上了一身黑衣将我带到了刺杀丞相的现场,接着将我推进人群,最后等到救援丞相的人员来了之后他们就跑了而我就被逮了个正着!皇上恕罪啊,我也是为了家里人才撒谎的!小民父亲已经不在了,我不能再失去母亲和妻儿了!”
太后此时暗思:果然就如同哥哥那锦囊中所书,这大中大夫和选贤官为了洗脱罪名不惜使用如此歹毒的嫁祸之计。看着贺晓铭泪花不停地在眼眶打转的样子,太后心中是愈加的愤怒不平。
皇上一挥手道:“算了,念你也是受害者,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
贺晓铭激动的连连磕头道:“谢皇上,谢皇上!”
贺晓铭自以为是死里逃生一样连连磕头谢恩,但事实上可悲的是他只是双方的一颗棋子而已,卑微而渺小!
此时太后终于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了,目光凌厉的看了看北极和陈忱泊道:“该不会是有人想要洗脱上一次刺杀丞相的嫌疑故意陷害这贺晓铭吧!”
丞相见机心中暗喜,故意激怒自己的妹妹道:“太后还是不要动怒了,我们还是等着皇上公正英明的处理吧,没有证据胡乱猜测的话,到时只怕又会惹得皇上不高兴了!”
大将军大步迈出朝列正色插言道:“丞相大人有话就直说,何必说些拐弯抹角,话中有话的言辞。”
丞相有些不好气的答道:“大将军哪里话,我也只是劝慰太后而已!”
太后正要接话却被皇上给打断了:“母后先不要动怒,昨日丞相遭遇刺客一事以后,就有人马上向朕禀报了,朕当即就诏令羽林监上官国翼带人去抓拿贺晓铭的家人归案!要是刚巧能够遇到绑架的刺客或许还是会有些线索的!不过这上官国翼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复命,想必应该是有事发生了!”
此时丞相用眼睛盯了盯刑部尚书,像是在说你这件事你到底有没有做好,该不会搞砸了吧!而刑部尚书的表情也很着急,因为昨天时间紧急他也只是随意找了些人去办这件事,并不是什么死士,要是真的被抓住了,只怕会贪生怕死,把自己给招供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