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北极与陈忱泊就开始核对账册与清点府库,两个人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每一笔收支,看得两个人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越来越气愤!
北极终于忍不住的叹出声来:“这一群贪官污吏记得这是什么账,太多地方的收支都写得不清不楚,还有这财物数目也明显都不对。”
陈忱泊和声劝慰道:“大不休要动怒,这样不是正好吗,这些账册也可以算做是物证了。”
北极深吸了一口气,缓了缓自己激动的情绪道:“忱泊兄说的是,如今这证据也算有了,那矿场与盐场又是黄天霸无法销毁的证据,接下来我们得想个办法查办这些贪官恶霸才行。”
陈忱泊略显担忧的答道:“这些贪官恶霸暗中肯定是相互勾结,那日里审理黄天霸,县尉赵青就明显护着这黄天霸,正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他们横行山泽县多年,实力雄厚,只怕没那么容易对付。”
北极挠了挠后脑勺,眉头紧锁的思量了一会儿道:“忱泊兄言之有理,这赵青在明处倒也不难对付,只是黄天霸这矿场里面的情况我们一直都不是很清楚,你看我们派人先潜入矿场探听虚实如何?”
陈忱泊道:“昨日里那老人家不是说了吗,这矿场是有进无出,只怕很难打听到消息,要是真的潜入进了矿场,只怕这消息也传不出来。”
北极浅尝了一口茶道:“这矿场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这样吧明日里我们再去找那老人家问问矿场的事,或许能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陈忱泊点了点头道:“好,一切就按照大人的指示办,大人要不先将这对付赵青的办法说出来听听?”
北极故作玄虚的笑了笑:“忱泊兄不必着急,这查办赵青得与对付黄天霸同时进行,要是打草惊蛇,反而不好。”
陈忱泊也不纠缠,笑了笑道:“也罢也罢,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虽然丞相有意拉拢北极,不过黄天霸却并没有打算按照丞相的意思做。横行山泽县这么多年,居然被北极抓进大牢,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要不是赵青时常劝说,黄天霸早就和北极发生了正面冲突。
这赵青虽然是县尉,却还是沉稳,毕竟北极是朝廷任命的县令,所以他没有轻举妄动,一直等着京城的消息,如今收到丞相的示意,也便暗中与黄天霸着手自己的歹毒计划。
这一日黄天霸与赵青一边喝酒一边密谋:“赵兄弟,既然丞相已经许可灭掉这该死的县令,我看我们也应该有所行动了!”。
听了黄天霸的话,赵青饮了一杯酒道:“是啊,这家伙一天到晚搞什么法制,管这管那,什么都要管,居然还要查官府内部的腐败,又扩征衙吏,扩征的那些衙吏全都只听他的命令,简直就是要架空我这县尉,我早就想除掉他了!”
黄天霸问道:“那赵兄弟可有什么办法!”
赵青面露难色的说道:“黄兄弟也知道,我这县尉手下都是衙吏,不方便直接动手,我看要不黄兄弟找些亡命之徒,找机会杀了他吧!”
黄天霸做了个手起刀落的动作道:“要不我召集些人直接杀进县衙,赵兄你暗中助我一臂之力!”
听了黄天霸此计,赵青连连摇手说道:“这可不行,京城来信说了,要干净利落,暗中行事,你这样一来,就变成冲入县衙刺杀县令了,上面必定严查,到时只怕我们两个无法向上面交待,所以我们最好是在城外动手,伪装成山贼抢劫!”
黄天霸愁眉一蹙,露出一脸难色的说道:“赵兄弟你也知道,自从这新县令来了之后,弄了个什么告示,就没有再出现过山贼了!”
赵青浅尝了一口中酒,狡黠的微扬着嘴角,坏笑道:“兄弟你还真是实诚,山泽县山贼猖獗向来是出了名的,虽然最近没有出现,不代表就没有,对吧!”
“是,是,兄弟我明白了,正好这县令喜欢出城视察民情,看我找个机会干掉他!”黄天霸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然后往地上用力一摔,可怜这精美的瓷器,瞬间变成了碎片。
赵青也一口饮尽了自己杯中的美酒道:“那兄弟我就在这里预祝你马到成功了,只要干掉了这烦人的县令,到时这山泽县还是我们兄弟两的山泽县!”
黄天霸大声回道:“好,兄弟我这就去准备,告辞了!”
话说北极与陈忱泊计划已定,第二天也便按照计划前往城外找耕种的老头子一家。这黄天霸派来监视北极的探子看见北极一行出了门立马回报黄天霸,黄天霸当即调集了三十多人手前往城外,埋伏在北极回城的必经之路上,准备到时送他上西天!
北极一行找到了老头子一家,再次坐在了树下闲聊,悲催的是赵农和楚阡陌又得替老头子家干农活,不过他们俩自己却干得很有劲头。
老头子率先开口问道:“几位今日又来找我这老头,不知道有什么事啊?”
北极笑了笑道:“没什么,闲来没事,就是与老人家你来聊聊。”
老头子摇了摇头道:“公子不实诚,老头子我贫苦百姓一个,要是没有什么事,你会一再特意找老头子聊天?老头子我虽然年纪大了,可是还不糊涂。”
听了老头子如此一说,陈忱伯睁大双眼一脸诚恳的看着老头子道:“老人家,实不相瞒,我们是想从你这里探听些矿场的事情!”
老头子一脸诧异的看着陈忱泊:“你们探听矿场的事情做什么?那地方凡是听说过的人,人人都避而远之,你们怎么和主动往上凑!”
陈忱泊笑了笑道:“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好奇,那日里听你说了矿场的事觉得很有趣,所以就又来问问了!”
老头子一脸不高兴的说道:“你这公子也不实诚,既然你们不愿意说明你们的来意,老头子我没有什么要与你们说的,你们走吧!”
听了此话,北极有些急了,连忙好言劝道:“老人家,我们绝没有恶意,有些事我们确实有所隐瞒,不过事情的真相我们也确实不方便说出来。”
老头子再次打量了一下北极和陈忱泊,觉得二人也算是诚恳有礼的公子,也便说道:“看你们几位也不像是坏人,老头子我也没有什么值得你们要图谋的,有什么想问的,你们就问吧!”
北极一脸欣喜的点了点头道:“老人家放心,我们绝不是坏人。那日里你说这矿场是有进无出,那你可知道矿场到底是什么情况吗?人困在里面的话,能传出来消息吗?”
老头子摇了摇头有些悲伤的答道:“没有人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也从来没有消息从里面传出来过,我那儿子进去一年了,从来没有传出来过半点消息,如今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北极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道:“哦!”
陈忱泊此时插言道:“难道就没有人可以买通守卫?”
老头子道:“那些被抓进矿场的都是连赋税都交不上的贫苦人家,哪里还有钱财买通守卫。”
陈忱泊一脸惊喜的问道:“那就是说此法可以尝试尝试了?”
老头子一脸疑问的看着陈忱泊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只是不知道公子问这个做什么?难道公子也有熟识的人困在了矿场?”
北极眼睛闪出一道灵光,眼珠子灵活的在眼眶中一转,就坡下驴的答道:“是啊,是啊,所以我们想派人进入矿场去,探听探他在矿场里的消息。”
老头子摇了摇头的叹道:“我看你们最好别去为好,只怕到时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矿场内的情况没有探听到,反而白白搭进去一个。”
陈忱泊一脸淡定的说道:“谢谢老人家关心,我们一定会仔细斟酌老人家的话。对了,你儿子不是在里面吗?不知道你们可以有什么话或者东西想要我们带进去的,相互认识了,到时也好有个照应!”
老人家听了此话悲喜交融的:“我姓魏,大家都叫我魏老伯,我儿子叫魏陵,你们要是真的进了矿场就告诉他,我们一家人无时无刻不在想着他,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将他救出矿场!”
此时魏陵的母亲满眼泛泪,声音哽咽的说道:“我那孩儿,不太轻信人,他天生左边屁股上长有三颗痣,还有这柄刻有陵字的小木匕首,是他小时他爹做给他的玩具,他被抓到矿场之后,我就一直带在身上,你们到时交给他,他自然就相信你们了!”
北极恭敬的接过匕首,贴心地问道:“谢谢大娘胎,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话需要我带给他吗?”
魏陵的母亲两行泪水不禁的趟过脸颊,道:“就告诉他好好保重身体吧,大家在外面都过得挺好的,庄稼收成也很好,赋税都交齐了,大家都很想念他!”
北极握紧右拳,语气坚定的说道:“好,好,你们的话我一定带到,请相信我,你们的儿子过不了多久一定能够平安出来与你们团聚!”
魏老伯激动的点了点头道:“嗯,谢谢公子,也祝公子你们好运。”
北极见事情已经办妥,也便向魏老伯一家告辞道:“好了,魏老伯我们也要走了,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以后有机会再与你们一家长谈,我就留赵农和楚阡陌在这帮你干活吧!”
听了此话,魏老伯连连摇手拒绝道:“不用了,一看公子就是做大事的人,还让那两位大人帮我们干活,就是我这老头子不知轻重了!”
此时陈忱泊也轻声对北极建议道:“大人这段时间一直在调查黄天霸和贪腐官员,想必他们也有所察觉,现在正是关键时刻,一定要小心为上,还是留着四侍卫在身边比较好!”
韩兵此时也轻声劝道:“是啊大人,像这样的帮助帮不了魏老伯他们一辈子,更帮不到所有的贫苦百姓,还是以大局为重,带赵农他们一起离开吧!”
北极心想这陈忱泊与韩兵的话确实说的在理,也便带着四侍卫一起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