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楠臣完全视他们不存在,菜陆陆续续的上来,便挟了放在苏睿白的碗里。
在座的几人除了童童之外,皆是各怀心思。席间少有说话声,就连童童也不daddy妈咪的叫了。
林严点的菜也很快就上来,他也不招呼谁,自己慢条斯理的吃着。偶尔笑眯眯的给纪童童挟上一些。
纪蓝的脸色一直是淡淡的,并没有什么表情。也不去看林严,任由着他。
这一顿饭吃得是异常的安静,几乎是没有什么声音。席间侍应生买了冰激凌回来,林严直接就放到了苏睿白和纪童童的面前。并很大方的将剩下的钱当小费给了侍应生。
小孩子都喜欢这些东西,但是纪蓝不发话,纪童童也不敢去吃。只是有一勺没一勺的吃着饭。
林严兴师动众的点了一大桌子的菜,但却并未吃多少。很快就放下了筷子,端起茶杯抿着看向易楠臣,嘴角微微的勾起,漫不经心的道:“易总,我今天是特地过来找你的。”
易楠臣正在给苏睿白剥虾,听到这话也不惊讶,尾音微微上扬哦了一声,抽出纸巾擦了擦手,同样的漫不经心的道:“林少有事请说,何必那么大费周章。”
林严将手搁在了桌上,食指微微曲起,敲了几下,脸上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微笑,道:“恐怕我想说的这事,易总会不乐意听到。”
易楠臣岂是个好拿捏的,两个指头捏住洁白的瓷杯递到嘴边,看了林严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我不乐意听到,难道林少就不说了?”
“当然不会。”林严的慢悠悠的说着,目光突然转向了苏睿白,手指微重的敲了几下,露出了一口白森森的牙齿,低笑着道:“我想说的是,我也喜欢苏睿白,恐怕我们要公平竞争了易总。”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视线一直在苏睿白的身上。深情款款得让苏睿白忍不住的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易楠臣脸上的笑容不变,侧头抽了纸巾温柔的替苏睿白拭了拭嘴角,慢条斯理的道:“是吗?”
说到这儿,易楠臣微微的顿了顿,淡淡的道:“那我可就拭目以待了。”
林严脸上的笑容更是灿烂,侧头看了依旧低头给纪童童喂饭的纪蓝一眼,懒洋洋的道:“易总和我想的一样有风度,你说是吧纪小姐。”
听到叫自己,纪蓝抬头淡淡的看了林严一眼,没有说话,又继续低头去喂纪童童的饭。
林严也不在意她不回应,抽出了一支烟来点上,看向了苏睿白,慢悠悠的道:“苏睿白,周末我们约会吧。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和易总谁更适合你呢,毕竟易总现在……”
说到这儿,他顿住,没有再说下去。目光意味深长的落到了纪蓝母子的身上。
他这话轻佻极了,苏睿白本就恼火他的阴阳怪气,当即就端起面前的茶杯往林严的脸上泼去。
茶杯还未端起,易楠臣像是知道她想做什么似的,不着痕迹的摁住了她的手。苏睿白握紧了那杯子,看见易楠臣那温柔的目光,又渐渐的将手给松开。
林严仿佛不知道他们俩之间的小动作似的,慵懒万分的掸着手中的烟灰。
就在这时,一直喂着饭的纪蓝突然将碗往桌子上一放,柔柔的看向了易楠臣,道:“童童吃好了,楠臣我们走吧。”
她的楠臣叫得亲热极了,苏睿白的嘴角抽了抽,易楠臣则是皱了皱眉,唯独林严没有任何反应,只是似笑非笑的盯着苏睿白。
气氛有那么一瞬间的怪异,易楠臣拉着苏睿白的手站了起来,朝着林严点点头,微笑着道:“阿白周末没空,不过我倒是有空,林少周末见。”
他的脸上带着微笑,语气却是冰冷至极。林严应了声好,忒嚣张的朝着苏睿白一笑。
苏睿白已是厌恶到了极点,看也不看他一眼,任由着易楠臣拉着走出了位置。
林严的脑子估计有问题,几人走出餐厅,隔着大大的落地窗看去,他依旧坐在原位置上抽着烟,就连嘴角的弧度也未变。
几人走到了停车的地方,牵着童童的纪蓝欲言又止了一番,才强笑着道:“楠臣,孩子太吵,打扰伯父了,我打算搬出去。”
易冉走了,易云尚几乎不怎么在家,也不知道她怎么会有打扰一说。不过易楠臣不回那边,她住在那边也没用。易云尚虽然不在,还有两个阿姨伺候她和童童,不过怎么会有自己的地方自在呢。不过她提搬出去,可不是熬不住了。
易楠臣听到这话,顿住了脚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房子找好了?”
他这样问纪蓝仿佛早已预料到,脸上并没有一丝的失望,微笑着道:“找好了的,就在百合园,两室一厅,挺好的。”
苏睿白低垂下头,没有说话。不得不说,纪蓝的这房子挺会找的,百合园,离她和易楠臣住的地方就只有一个站,走路十来分钟。
易楠臣看了看童童,微微的颔首,淡淡的道:“搬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让人过去帮你。”
纪蓝说了句谢谢,有些欲言又止,可目光落到苏睿白的身上,却什么都没有说。
易楠臣本是打算送她和童童回去的,打了电话后转身对纪蓝道:“我还有点儿事,张师傅十分钟后过来接你。”
说完这话,他拉开车门示意苏睿白上车。然后摸了摸童童的头,也上了车。
车子很快就驶离,后视镜中,牵着童童站在原地的纪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苏睿白心不在焉的,车子驶出老远也不说话。易楠臣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轻笑着道:“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
苏睿白摇摇头,随即又有些暴躁的道:“林严的脑子是不是有病?”
就算是正常人,被林严那么神出鬼没的纠缠,迟早也会被逼出病来。
易楠臣的脸色微微的沉了沉,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几下,偏头看了苏睿白一眼,似笑非笑的道:“有人追不高兴?小苏妹妹你这是打算跟着我一条道黑到底了?”
果然都不是正常人的脑子,到了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有心思看玩笑。
“易先生,这个时候你能不能稍微正经点儿?”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当真是欠抽得很,苏睿白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的咬上几口。
易楠臣回味着那个易先生,看了看前方的道路,低笑了起来,随即轻描淡写的道:“他就是个疯子,别理就是了。更犯不着心情不好。赵开盯你盯得那么紧,生活又那么枯燥,就当是看小丑耍猴戏好了。”
他边说着,边蛮横的拔过头在苏睿白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个。
林严哪里是小丑,他倒是放心得很。苏睿白找不出反驳的话,迟疑了一下,道:“上次我们在度假山庄的酒店,林严说冉冉和徐成岩找男人那个那个他……”
林严说的时候轻描淡写的,苏睿白这会儿说出来却有些难以启齿。
他那天晚上是打过招呼的,易楠臣微微的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道:“他的话你也信吗?别理他。”
见易楠臣那么说,苏睿白松了口气,道:“没有就好,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我是担心他报复。”
易楠臣的眸色微深,轻轻的揉了揉苏睿白的头,道:“乖,有我在,什么都别想,嗯?”
这句‘有我在’是那么的让人安心,苏睿白的眼眶莫名的湿润,随即点点头,嗯了一声。
易楠臣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又低低的说了句乖。
没有男人喜欢直接的女人被人觊觎着,一回到公寓,易楠臣的吻就铺天盖地的落下。在酒店里是有刺激感,可在家里则是要安心许多。
他的动作不温柔也不粗鲁,在那柔软的唇瓣上辗转反侧,舌尖抵死的纠缠。直到彼此之间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才松开了苏睿白,抚着那被他咬得红肿的唇,哑着声音道:“宝宝,这个月那个来了没有?”
他的记性倒是挺好的,记得苏睿白的月事就在这几天。苏睿白的脸上红红的,没敢去看他,摇摇头。
易楠臣低低的笑出声来,手落在苏睿白的腰处搂着她贴向自己,道:“那几天看得着吃不着,你现在可要把我……”
他的声音越说越低,最后隐没在唇齿之间。那什么来了要隔好几天才能在一起,要是不来,估计是半年都别想吃肉了。
易楠臣心神澎湃,动作间比以往更激烈了许多。他是箭在弦上了,可却被电话给打断了。电话先是易云尚打来的,问纪蓝搬走的事。后来则是易冉打来报平安的。
易楠臣说完时,苏睿白已经去洗漱了。他略微的思索了一下,也去了卧室的浴室洗漱。
苏睿白的动作慢吞吞的,他出来的时候她仍是在浴室里。易楠臣搬了个桌子和藤椅到阳台上,然后拿出了棋子摆上,并放了两个红酒杯在一旁。
苏睿白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收拾好了,正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见苏睿白出来,朝着她招招手,道:“还早着,要不要下盘棋?”
俗话说的皇帝不急太监急估计指的就是易楠臣和苏睿白。就算是天塌下来,别人都急得团团转,易大少估计也就是这副不急不燥的模样了。
明明林严才放了话,又一个纪蓝在,这些事都好像影响不到他似的。
苏睿白将心里的浮躁压去,跟着易楠臣走向阳台,心里忽的觉得有些奇怪。这人进门的时候那么急切,这会竟然一点儿也不急,真是一件怪事。
易楠臣率先坐下,然后往各自的杯中倒上小半杯红酒,端起抿了一口,然后示意苏睿白坐下,慢条斯理的道:“今晚的赌注随你开,这样算是公平了吧?”
就算是赌注由苏睿白开,彼此之间的实力悬殊太大,这也没有任何的公平可言。
苏睿白又不傻,哪里肯开什么赌注,支吾着道:“随便玩玩,下一会儿就睡吧。”
易楠臣若有所思的想想,点点头,应了声行。
最开始两人是面对面的,下着下着的易楠臣就坐到了苏睿白的旁边,再后来,他直接拉了她坐在他的腿上。
这没有赌注的棋局,他更是不怎么在乎。有一搭没一搭的下着,时不时的让苏睿白一下。
这么个下法其实真的很是没趣,不过易楠臣的心思不在此,倒也不觉得怎么的枯燥。
而苏睿白则是一心的想研究他的棋路,虽然没趣还是一头钻了进去。
苏睿白坐在身上明显的方便行事许多,易楠臣时不时的咬咬那耳垂,亲亲那脸颊,自在悠闲得很。
他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渐渐的,下棋的气氛就不对了起来。他的手在苏睿白的腰上游走。
在外面易大少就大胆,何况这还是在家里。
当苏睿白去认真的下棋时,他又开始不安分了起来。慢慢的探入了花蕊之间。
有棋子落地发出脆响,他低低的笑了一声,气定神闲的道:“下棋要认真,嗯?”
边说着,他边伸手将那棋子捡了起来。落了子,然后附在苏睿白的耳边柔声道:“什么时候我们去一趟你上大学的那图书室好不好?”
说起这,他的心痒痒了起来。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在学校里时她抱着书本那青涩的模样。还有,毕业时她穿着学士服,戴着学士帽的样子。
越是想这些,易楠臣越是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往一个地方涌。唇咬在苏睿白的脖子上,嫌着苏睿白的睡衣碍事,含糊而又暧昧的道:“宝贝儿,以后别穿这睡衣了。穿我的衬衫就好。”
嗯,穿衬衫就好。扣子他也是解熟了,别有一番滋味不说,更是方便行事。
今晚其实他不过才喝了两杯红酒而已,不知道怎的,竟然有些微醺的感觉。好像比平常更容易冲动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