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睿白一愣,还没说话,林严又认真极了的道:“我妈妈说了,只要姐姐你给我做了媳妇儿,我就可以天天和姐姐在一起了。”
还真是个孩子,大概是母性作祟,苏睿白的目光柔和了下来,认真的道:“不做媳妇儿你也可以来找姐姐玩。”
林严用力的摇头,傻乎乎的道:“那不一样的。”
苏睿白被他那憨憨的样子逗笑了起来,忍不住的道:“怎么不一样了?”
林严认真的想了想,又摇摇头,道:“就是不一样。”
说完,他抬起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了苏睿白,一本正经的道:“姐姐,你给我做了媳妇儿我会对你很好的。我会给你洗脸,会给你洗脚,还有,她们都不喜欢我,所以你不用担心我被别人抢走,我这一辈子都只会是姐姐一个人的。”
像是怕苏睿白不相信似的,他又赶紧的举起手来保证:“我这辈子也只会喜欢姐姐你一个人,就算是以后姐姐不漂亮了,我也只会喜欢姐姐。还有,我爸爸妈妈对我可好了,我喜欢姐姐,爸爸妈妈也会对姐姐很好。只要姐姐高兴,想做什么都行。”
灯光昏暗,苏睿白看着林严那憨实认真的脸,心里的酸涩感一点点的涌开。嫁一个傻子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如他所说,撇开林家的财产而言,没有人会喜欢他。所以,你永远不会担心他会被抢走。
他的心思单纯,远远没有那么多的心机和弯弯拐拐。你也不用担心,会被欺骗和背叛。
苏睿白怔怔的看着林严,素面朝天的脸上满是伤悲。林严明显没想到苏睿白是这样的反应,手足无措的道:“姐姐,姐姐,我不说了我再也不说了,你别难过。”
苏睿白回过神来,伸手揉了揉酸涩的鼻子,强扯出一丝笑容,道:“没事,我不难过。”
林严仍是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想了想,又将薯片塞到苏睿白的手中,认真的道:“姐姐吃,吃东西就不会难受了。”
苏睿白笑笑,接过了薯片说了句谢谢,轻轻的嚼了起来。接下来,谁也没有再说话。
电影结束,林严已经忘了中途的不愉快,摸着头傻笑着道:“姐姐,谢谢你陪我看动画。下次你要看电影叫上我,我陪你。”
苏睿白微笑着应好,林严本是要让司机送她回去的,却被她给拒绝了。
傍晚的云晨稀薄,有暖色的光芒从云层中跃下。苏睿白本是想沿着马路走走的,谁知道林严的车才刚离开,席承就打来了电话:“苏秘书,不是让你接机吗?你在哪儿?”
他的语气不悦,苏睿白的脑子一懵,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席承什么时候叫她接机了?
“席总,我并没有得到通知。”苏睿白解释道。
“那现在算是通知你吗?赶紧叫车过来!”席承冷哼了一声,不待苏睿白回答啪的一下挂了电话。
摊上这样的boss,不知道是倒了几辈子的大霉。苏睿白无奈的揉着额头,打电话给公司的司机让他赶去机场。
今天还在放假,谁也没料到席承会回来,司机回老家还在赶回来的火车上,根本没办法去机场。
苏睿白哪里敢让席boss久等,急得上火。最后还是那司机托人将车开过来,由苏睿白去接。
苏睿白赶过去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到机场给席承打电话,电话却是关机的。她急匆匆的找了一圈后没见到人,本是想再打电话的,这时广播里传来了新航班到达的提示,苏睿白的脑子一动,直接站到出口处。
以席承的脾气,怎么可能会浪费几个小时的时间在机场等车。只能说明他打电话的时候,还未上飞机。所以她刚才打电话手机才会是关机的。
苏睿白果然蒙对了,才站了不到十来分钟,就见席承拖着行礼从里走了出来。只是,和他在一起的,还有易楠臣。
易楠臣的脸上戴了一副大大的墨镜,席承不知道说着什么,他偶尔会点头。
苏睿白完全没想到易楠臣会和席承在一起,失神的当儿,两人已经走了过来。
席承看到她,眉头微微的皱了皱,冷冰冰的道:“愣着干什么,给易总拧行礼。”
他的安排全属正常,在公司,只有上下级之分,没有男女之分,只是苏睿白没有经常接机,不知道罢了。
在席承这样的上司面前,你是不能又委屈的,即便他是错的。苏睿白知道他今天的心情不太好,更是不敢吭声,转而对易楠臣道:“易总,我来。”
她的手伸出,易楠臣却轻飘飘的避过,淡淡的没有任何情感的道:“不用。”
苏睿白条件反射的去看席承,见席承不悦的皱着眉头,她只得硬着头皮的去拿易楠臣手中的行李。
手还未碰到行礼,突然有一人从外急匆匆的跑过来。眼睛跟长在头顶上似的,也不知道避开些,小半身体挤了苏睿白一下,也不停留,直直的朝里跑去。
苏睿白本就不防,那人的体格又是她的两倍。身体失衡,朝着易楠臣手中拧着的行礼撞去。
苏睿白已做好了疼的准备,电光火石间,那人伸出了手拽住了她的手臂。她的身体一倾,直直的撞到了他的胸前。
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额头撞得有些疼,苏睿白有瞬间的恍惚,随即站直了身体,低低的道:“谢谢您易总。”
易楠臣没有说话,丢开了她的手,见有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追来,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随即迈开了步子。
席承走在前面,这一幕却还是落入了他的眼中,他的眼中闪过了一抹玩味,伸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低头和走近的易楠臣交谈了起来。
席承从来都是没有绅士风度的,直接和易楠臣坐到了后排。他的电话很多,刚开机就响个不停。在他接了第四个电话后,他开口问前面的苏睿白:“苏秘书,你会不会做饭?”
苏睿白不知道他问这是什么意思,不过仍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会的。”
席承满意的点点头,道:“出去吃麻烦,阿姨我放假,晚点儿我朋友拜访,晚饭就由你来做吧。”
他不是在征求,而是决定了在陈述。说完,也不给苏睿白推辞的机会,又对着身旁摘下墨镜闭幕眼神的易楠臣道:“你也留下吃饭吧,我表妹和她朋友,你认识的。我顺便和你谈点儿事。”
易楠臣倒是显得无所谓,淡淡的嗯了一声。
席承住的是复式公寓,打扫得干干净净的,布置也挺清爽的。和一般的单身男人不同,他不是个会亏待自己的人,虽然未在,冰箱里仍是塞得满满的。
圆弧形的木质楼梯下有一个小小的吧台,玻璃的橱窗里摆满了收藏的各种酒以及咖啡。
一到他便安排易楠臣上楼休息,而他自己则是拿起纸和笔,往冰箱里看了一眼,哗啦啦的拟出菜单来。
大概是怕苏睿白做不出来,他拟的都是洛城常见的家常菜,拟完之后丢给苏睿白,然后又打电话去订虾和蟹。
他的心情好像挺不错的,弄完了之后才上了楼。席承才上楼没多大会儿,易楠臣就走了下来。他已经冲洗过,头发湿漉漉的,身上穿着灰白相间的针织衫,露出大片精致的锁骨。
他好像对席承这边很熟,兀自拿了一罐饮料,然后打开电视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席承也下来得很快,一下来便丢了一支烟给易楠臣,难得的调侃道:“想抽干净抽,你知道我表妹的性格的,她要是过来都别想抽了。”
易楠臣不置可否,捡过烟抽了起来。听席承话里的意思,他和易楠臣应该是早就认识的。还有他的那位表妹,都是易楠臣熟识并且关系不错的人。
他们俩说话并未避讳,苏睿白在厨房里也听得清清楚楚的,她洗着菜的手顿了顿,随即放到案板上切了起来。
菜还未做齐,门铃就响了起来。苏睿白本是要去开门的,转过身却见席承已经大步的走到了玄关处。
门刚打开,一声兴奋的尖叫便传了出来:“表哥,你终于回来了。”
席承刚点头,罗烟的目光落到沙发上的易楠臣的身上,蹦了过去,以更夸张的声音兴奋的尖叫道:“楠臣哥,你也在啊。多多久没见你,我想死你了。”
她那声楠臣哥叫得亲密极了,易楠臣的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道:“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回来好几天了,被我妈关在家里,无聊死了。”说着,她又拉过跟她一起过来的女孩子的手,介绍道:“这是玫玫,我朋友。”
彼此打过招呼后,罗烟大大剌剌的在易楠臣的身边坐下,撒着娇道:“楠臣哥,我们来一盘好不好?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苦加练习,我这次一定能赢得过你!”
说着,不待易楠臣答应,她就冲着席承道:“表哥,快去把你的宝贝象棋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