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拉着一个就塞进装甲车的后尾舱内,之前我们所坐的是战车的前座,其实装甲车为了增加运输能力,在后尾有一个供作战人员的运输舱。
来不及了,在我弯腰迈进后舱时,一个丧尸抢先一步,扑进去,倒在了一个女生的脚跟,然后伸出手抓着她,引来那名女生的尖叫和全车人的紧张,甚至还有人想出去。
其他三人进了驾驶室。
车发动了,很多的丧尸被拒之门外。缓缓地倒车,再向前驶去。
丧尸想向女生咬去,但被我一棍打倒在地,在仓皇失措的同时,还不忘把门关好。丧尸很快又扑来,我抓住他又是一棍,它倒在座位上,被我用棍子架住喉咙,动弹不得,我望向掉落在丧尸脚下的手枪,对坐在旁边戴眼镜的学生吼道:“枪!”我青筋暴跳的后果换来的是他的无动于衷,他除了摇头外,就是尽量地远离我。
如果可以,我想上去踹他。
我转过头,脑海里竟然有着一种冲动,想放开丧尸,然后让它去咬他们,最后逃之夭夭。不过我还是放开了它。
丧尸站起来,我过去一脚侧踹,角度极其古怪,速度却飞快如雷,力量更是惊人,丧尸身体横着飞了出去,撞到了车门,紧接着,我用脚踩住了丧尸的头,捡起枪,砰砰砰,连开数枪,丧尸的脑袋瞬间炸开了花。
我一脸尴尬地冲他们笑了笑,说:“没关系,坐,这洗洗就好。”然后把丧尸推出车外。
我刚才使用的是一根军用的求生棍,是我在温柱茗给我的这套单兵装备上翻到的,我一眼就认出,这是生化部队特别定制的。
求生棍长约五十厘米,可拆卸为两节,其中有一段的顶端安有锥形攻击头,为中空,里面放着一截多功能柄刀(就是那种较长的刀,具备多种功能),可装在棍子的一端。棍子的另一端则设有储存仓、强光电筒和打火石。棍子通体呈醒目的青绿色,握柄处绑有伞兵绳,还设有颗粒式的防滑面。是不可多得的神器。
我喘了口气,坐在了排椅上,舱内有六个人,除了我之外,都是学生,三男两女。望向了那些神色有些好转的学生,却不知道我的右手从未离开过枪,对他们问道:“为什么要偷我们的车?”我的语气夹杂着愤怒,但脸上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们也要生存。”坐在车边的一名学生轻描淡写地说道,语气轻浮,其中带着蔑视。
我没有说话,而是仔细打量着他,那位男学生身上穿着一套校运动服,跟其他学生一个款式,他的脸像刻画般,皮肤皙白,五官中央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帅,眉宇间透着英气。
我笑呵呵地问道:“同学你怎么称呼?”
“哼!你也配知道?”他的嘴角往上一勾,用着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我,即使是藐视的笑,在他脸上仍是帅气迷人。
“嗯?这么拽?”我有点忍不住了,站起身,怒视着他。
而他毫不在意,撇下一句:“我爸是省军区司令,上士,你怎么跟少将的儿子讲话的?真是的,当兵的素质真低。”后面一句话险些让我抡棍把他这个高富帅和官二代砸了,幸好那个被我从丧尸口下救走的女生阻止了我,并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别激动,他可是我们学校的武术冠军,也是市散打比赛的亚军。”我坐下来,但我始终觉得那无以言表的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我。我坐在位置上,车向张斩的营地驶去。
行驶到一半,车突然刹止,在公路上磨出了一道墨黑的痕迹,我肩上的对讲机响起来:“陈达,车快没油了,是步行到张斩的营地,还是去附近搜刮?”,我没有说话,静静地望向靠近山脊的落日,然后默默地说了一句:“不去了,去附近的城镇。”对讲机的另一边没了声音,车马上倒过来,沿着公路驶去。
我放下对讲机,盯着他们,盯着那些企图偷我们车的人。我正思考要不要让他们留下,或者滚。他们则表示无所谓,两个在看风景,一个在向我喊哥,被我所救的女生依靠在那个官二代的肩上,暧味地说着让我这个单身狗受到一万点精神暴击伤害的甜言蜜语,我才注意到那个女生,女生身穿着校运动服,一款素雅的丝巾系在颈间,纤纤细手抱着官二代的胳膊,秀发束起,扎着个马尾,明眸皓齿,笑容可掬。
我又一次保持沉默,而我旁边的那个学生则喋喋不休,一口一个哥,他还自报家门,说他就读位于市中心的市一中,他叫林升,父母是普普通通的市井平民。其实他们的学生队伍刚开始有很多人,但经过一个月的四处逃亡,有很多人不是被咬了就是失联了,多亏了那个官二代他们才死里逃生。
而车门被缓缓打开,温柱茗拉了我一把,“走了!”他指了指远处若隐若现的房屋,“看来我们要去那搜刮汽油。”我下了车,对着他们说道:“把他们留在车上,反正也开不动。”他们点了点头,我扭过头,扔给了他们几个罐头,然后转过身,他们自己把门关上,毕竟,装甲车是他们生存的最大依赖。
这是个满面疮痍的小镇,死气沉沉,我甚至还可以看到,一座民宅的屋顶仿佛像被掀翻一样,整个塌下来,地上尽是一些残值断臂,加上落日衬托出的沧桑感,整个地区始终笼罩在一种无以言表的恐怖。
丧尸少得可怜,我们的目的是到附近的加油站,但是到了那,才知道小镇里有那么多的丧尸,成群结队,可能现在跟它们打起来,我们损失的不仅仅是子弹那么简单。我们赶紧跑到了加油站附近的民宅中。
时机是人创造的,我们必须找个人来引开丧尸,这个光荣的任务便落在了曾宇杰的身上。
我们勉强地用老罗拿的牛肉干垫了垫肚子,曾宇杰跃跃欲试,他趴在一辆淡蓝淡蓝的车上,我们用无线电指挥着他。他在遵循着我们的指令,毕竟他只是一个下士。在丧尸面前胡乱地放了两枪后,便撒腿就跑。
此时正值酷夏,有些丧尸的皮肉经不住烈日的烘烤,慢慢的变质腐烂,虽然还有很多的丧尸身上的病毒与体内的生物系统产生共鸣,永远地保持活力,但是一个庞大的群体中往往都会有一两个害群之马,跑在前面的丧尸往往都会因为身体腐烂的原因而导致骨架支撑不了自身而倒下,这又会绊倒后面同样飞奔的丧尸。
我们趁虚而入,等到丧尸被曾宇杰引开后,留我在顶楼,温柱茗和老罗则提着瓶瓶罐罐和桶去取油。
我趴在顶楼的边缘处,在我旁边的是一具面目全非的骸骨。我透过光学瞄准镜,目送着他们俩打开机油管,但他们捣鼓了几下,仍是滴油未进,看来加油站为了防止人群抢油,早已关闭了石油供应源,现在他们要找到油泵钥匙,才能得到来自地底下的黑金。
华夏生产的枪都以精准闻名,我光靠几个点射就放倒了加油站内逗留的丧尸。温柱茗进入了加油站内部,一直在翻找,但始终无果。当人人都在为钥匙而急得焦头烂额时,我们却忘记了曾宇杰。
他死命地奔跑,但是后面的丧尸一个接着一个涌来,没有火力的掩护,他在丧尸面前奔跑简直是不自量力。前面有着一个深沟,他纵身一跳,却被后面的丧尸抓住了挂在身后的步枪,摔在了深沟的边缘,接着那只手一拉一扯地把他拖了过去,拖到它主人的脚跟,也把他拖进万丈深渊。
“砰!”一颗子弹穿过了那只恶心至极的手,并把手给打裂,曾宇杰坠到了深沟内,“砰!”又是一枪,枪声孤独又凄凉,子弹划破了半空,到达了它理想的地方。“噗!呲!”站在曾宇杰前面的丧尸瞬间被爆头,然后子弹贯穿了第一个倒霉蛋后,直直飞向了并列的丧尸,它立刻整个被击飞出去。曾宇杰在惊慌同时,爬上了深沟的另一边,便开始扫射。
那两枪救了曾宇杰。
我完全被枪声所吸引,子弹从一点钟方向飞来,从一把重型狙击枪打出,在贯穿两个丧尸后,我在远处的楼房中看到了一个闪光点。只是不知道这狙击手是善意出手解救,还是闲得蛋疼试枪。
夕阳西下,夜幕渐渐笼罩在这片动荡之地。油灌满了,丧尸消灭完了,子弹也快打完了。我们无心寻找枪声的来源,毕竟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命更值钱。
我们默默地走在回去的路上,那个狙击手,可能就成了永远的谜。
战车上趴着丧尸,它们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然后就倒下。战车上满是血污,坐在车内的学生除了那个官二代外,都蜷缩在车中央,大气不敢出,只有我笑了笑,坐在了林升旁,拍了拍他的肩,然后静静地等待着车发动。
而我却不知道,在路上,有一个人直直地挡在车前,正举起枪对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