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的眼睛,你的睫毛,你的鼻子,你的唇,你的小酒窝……哪个男子会长得这样!”
“公子!请自重,宋某可不想被人误会。”她长舒了一口气。
“不,你是女扮男装,你以前就爱穿成这样,不是吗?”
完了!他已经认定了她!看来只有使出杀手锏了。
“好,公子,那宋某就证明给你看什么才是男人!”
“公子不信我是男子对吗?”她仰起脸,看着他,眼中掠过一抹狡黠,突然撩开自己的袍子,抓住慕容池的手。
宋希濂,你的生死,就在他的一手间啊。
这一把,你一定要赌赢,不然你就真的玩玩了!
慕容池一惊,不由的低下头,看着宋希濂竟然把自己的袍子掀起来,露出玄色的裤子。
“你要做什么?”他慌张的问。
“做什么?”她冷冷一笑,脸上装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把慕容池的手往下一拖,伸向自己的裤子。“宋某就让公子看看我到底是不是男人?”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我把袍子撩起来了,你只要一摸就知道我是不是男人了。
慕容池表情一僵,喉头不由的动了动,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他的手已经被宋希濂紧紧的抓住,伸向了她的裤头。
天!当手碰触到宋希濂裤裆的时候,慕容池才真正的反应过来,本来就僵住的脸,顿时苍白随即又变得通红,宛若一颗熟透了红苹果。
冰凉的指尖刚刚触及到宋希濂裤裆那那玄色的绸面时,他顿时惊呼了一声,本能的缩回了手,慌忙的推开宋希濂,涨红着脸,有些结巴的说,“你……你,你……你竟然……”
他指着宋希濂的裤子,你了半天,也没能完全说出一句话来。
看到慕容池那窘迫的样子,宋希濂放下了袍子,捂着肚子大笑起来以掩饰自己刚才的不安和恐慌。
要知道,她背上内衫早就被汗水浸透了。如果慕容池都触及都面料还没有收回手的话,或者是真的就抓了下去,那她就真的完了!
但是,她堵的就是慕容池的人品,堵的是他的身份和他的骄傲。
堵的就是他不敢!作为慕朝的皇上,怎可能做出如此下,流不堪的动作呢……抓其他男人的裤裆。
“我……我怎么了?”说着,她做出一副流氓的样子,把袍子又撩了起来,一脸痞笑道,“公子,宋某只是想证明我也是男人。刚才呢,我只是想让你摸摸,公子有的,宋某也有。”
“放肆!”气极了半天,他脸上仍是通红的一片,却又不知该如何发作,最后只能端出了皇上的架子。
这个养尊处优的皇上,估计没有遇到过这种事吧,宋希濂坐回位置上,挑衅的看着慕容池,心里常常的吁了一口气。
这下,慕容池,是作死也不敢缠着她了。
就算,他怀疑她,怀疑她是宋希濂。那有能怎样呢,她对他来说,已经彻底的是个男人了。作为皇上,他不可能厚脸到不顾皇家声誉去缠着一个流氓吧。
太痛快了!慕容池啊,慕容池,看来你还是斗不过姑奶奶啊!
袖中的手握成拳,慕容池真恨不得把拳头砸在宋二的脸上,这个不知好歹的宋二,竟然敢对他作出这等恶劣的动作。一想到,刚才就要碰到宋二的裤裆了,慕容池牙齿不由的可是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公子,请我吃饭,怎么不坐下啊?”宋希濂夹了一块红烧肉,放在嘴里,指了指慕容池的凳子。
“不要以为我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了你。”他愤愤的说道,胸口的怒火仍在燃烧。
“我说公子啊,你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我虽然忘记了一些事情,但是我是男是女还是分得清,喜欢女人还是男人我还是知道的吧。而且,你就凭一张画像,和我大哥他们的胡言乱语,就认为我是你那个什么……什么宋那啥的,也夸张了。你总不可能,连她长什么样都忘记了吧。”
现在她要用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把这个人的死闹经打一个结,“这个大千世界,这么多人,数都数不清,但是终究只有两种人:男人和女人。而且这两种人,都是双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所以,长得像的人到处都是!说不定,我话的那个人,就是我一个朋友,他无意间,不小心和公子长的像了点而已啊。”
“又刚好,你那日从山下过,他们又不小心抓到了你。所以,这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有这么多巧合吗?有这么巧的事吗?”他不悦的说道,口气仍有火,无处发泄。
但是,这个宋二说的也不无道理,宋希濂不可能一下就变了容貌,而且也不可能变成了一个男的。
只是,他心里就是不甘,非常的不甘。
“哎,公子,你也别气了。宋某相信,你一定会找到那个女子的。”她把悄然下了药的酒递给慕容池,假惺惺的安慰道,“说不定,明早醒来,她就站到你面前了。”
“我每天睡觉之前都是这样想的,但是,每一天都是都由失望开始。”接过酒,他举杯一饮而尽,一脸的忧伤,连声音都是那般的惆怅,听得宋希濂鼻子竟有了些酸意,胸口的某个地方掠过一抹轻微的疼痛。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呢。”
“放肆!”宋希濂话音刚落,突然感到自己的身子又被提了起来,然后被一只大力的手一推,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那尖锐的疼痛瞬间袭便全身,让她尖叫,可她是声音还没有发出来,脖子上就冰凉一片。
一低头,宋希濂哑然失声,惶惶的看着突然红了眼的慕容池,怯怯的说道,“兄台,你的剑怎么到了小弟的脖子上啊。赶快拿开,这东西可是不长眼睛的啊。”
“你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她努力回想,抬手手指抓住剑身,“我说,这个东西不长眼睛。”
“前面一句!”他怒斥道,这个人真的是太狂妄了。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她小声的念道,却在想,这句话也说错了吗。这不是很符合他慕容池的个性吗。
话一落,那剑突然压下来了一点了,几乎可以听到肌肤破裂的声音。
“不准你这么说!你也不配说她!”他眼中布满了血丝,杀气腾升,“你不能用这么低俗的话形容他,她岂能是一般女子可以比的。她是特别的,是独一无二的,这个世上不会再有另外一个人像她那样特别。你竟然用这么这等词来说她。今天我定,杀了你!”
扣住剑的手,陡然一松,无力的垂落在地上,撑着她柔然的身子。
眼眸中水汽氤氲,只觉得鼻子酸痛的要死,心上那轻微的疼痛,突然变得剧烈不堪,让她无以承受。
慕容池,你真是这样想的吗?我对你来说,真的是这么特别吗?
她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堵的发疼,许久才说到,“对起。”
这三个字,对她来说,是何等的沉重,但是她还是说出了口,心里五味瓶顿时搅翻。
他收回剑,俯身拉起了她,坐回了位置上。
两人,再次相视无语,就像才坐在这个桌子上一样,心却却是截然不同的。
才进这个屋子时,他自信满满,即忐忑,又欢喜。可现在,他就像一个从战场上失败的战士,除了绝望还有一身的伤痛。
而她,由先前的恐慌,不安和警惕变得了感动,内疚和……和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