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宋希濂抱着墨玉,爬到了马车边上,计算着马车的速度,只有算好了马车的速度,她跳下去的时候,才能准去无误的跳到草垛边,这样可以迅速躲起来,也不易被追兵发觉。
“香玉。你自己小心。”
“墨玉。一定要听哥哥的话!”香玉头也没有回,强忍住泪水,不敢看墨玉,只是不停的挥动着马鞭。
“墨玉,抱紧我。”深吸了一口气,死死盯住前面的草垛,宋希濂腿一蹬,抱紧墨玉跳下草垛,在手肘着地的那一瞬间,顾不得专心的疼痛,宋希濂不敢有丝毫停留,翻身滚向草垛,并钻了进去。
撩开一个洞,趁追兵的视线被其他草垛遮住的时候,宋希濂抱着墨玉又滚了出来。
她只知道,不能停,虽然是跳下了马车,但是如果追兵追回来有沿路寻来,也只有死路一条。
翻身又进了一个草垛,宋希濂才吁了一口气,而那马蹄声也越来越近,马车的声音却远了。
但是,她没有听到莲姐她们声音,难道她们没有跳?
正当宋希濂疑惑时,却突然听到有人在用腔调怪异的话说,“得里大人,我刚刚好像看到有人跳了下来?”
“你去看看,一个也不能放过,今晚有肉吃!”
话音一落,那一群马蹄声呼啸而过,随即产来沙沙的脚步声。
宋希濂心一提,小声的说,“墨玉,不要说话。”随即,捂着了墨玉的耳朵,不敢动分毫。
那脚步声越来越近,还传来了哗哗的声音,仔细听去,像是刀风的声音。
那个野蛮子,他在用刀插草垛。
宋希濂绝望的闭上眼,听着那个人走到了自己草垛面前,现在,只能企盼苍天保佑!
宋希濂,你的报应来了吗?难道你一辈子都逃脱不了被人的追杀?二十一世界的警察,到了古代,你又碰到了慕容池,好不容易逃过了,现在又遇上要吃人的大厥蛮子!
大厥士兵提着大刀,一双鹰眼四下寻觅。
刚才,他明明看到有一个影子从车上滚了下来。他放下脚步,竖着而过,眯着眼仔细听着是否有什么响动。
可是,四下除了踩在干草上发出的嗤嗤声,就只有自己的呼吸声。男子看起来很少不甘,似乎不愿意放过这个邀功机会,提着刀又胡乱的朝草垛插去。
听那刀掠起的声响,宋希濂悄然的解开墨玉,嘘声让他别动。
深吸了一口气,趁那个大厥蛮夷的刀还没有落在这个草垛上的时候,她翻身滚了出去,并扯下头发里的屡丝。
这条屡丝,软可做绳索,硬可当兵器。但是可惜,她宋希濂还没有用过!
她现在必须引开那个大厥人,不然刀真的插进了草垛,她和墨玉就像粽子一样,直接被刺死在里面。
听到响动,大厥士兵寻声过去,看到一脸脏兮兮的宋希濂站在不远处。
“男孩子?”大厥蛮夷的脸上露出一点失落,随即又说道,“可以去做苦力。”
宋希濂鄙夷的看着身前高自己许多的大厥人,伸手的屡丝紧紧的要在之间,食指紧捏住屡丝带钩的两端。
“做苦力有饭吃吗?有饭吃我就愿意去做苦力。”宋希濂做了一个可怜的表情。
“哈哈哈!有饭吃!”大厥士兵大笑了起来,放松了警惕,收回刀子,走过来拉宋希濂。
“哼!窝囊的慕朝人!”
宋希濂没动,只是观察着他的动作。当那大厥人走到她跟前,手要触及到自己的那一秒,宋希濂抄起屡丝带钩的一头,狠狠的扣住男子的手腕,尖锐的钩子直……他的静脉。
在男子吃痛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宋希濂有一转身,飞快的用另一端勾住了他的左腕筋脉,瞬间,他手里的刀子落在了地上。
拉着屡丝的中间,宋希濂弯腰去捡到,还没有碰到刀子,腰上就被吃了一脚,狠狠地摔在地上。
“想死!”大厥男子恼羞成怒,根本就不顾及手腕上还扣着屡丝,抬腿给了宋希濂一脚,也要抢回刀子。
“不要动!”宋希濂紧拉着屡丝,说,“我只有一用力,你的静脉就会被我割断,你就会血喷而死!”
她无心杀人,这么做,只想困住他,把他绑起来。
听了宋希濂的话,大厥蛮夷脸露不屑之色,拾起刀子,就要朝宋希濂砍去,嘴里还大喊道,“老子现在就把你砍来吃了!卑贱的慕朝杂。种。”
刀的声音从耳边呼啸而过,宋希濂奋力的躲开了他的攻击,一咬牙,用力一扯屡丝,就听得呲的一声响,血色的光芒直冲向天空,随即传来男子嗷嗷的喊叫声。
看着他鲜血淋淋的双手,宋希濂直觉的胃里面翻江倒海,苦涩的味道涌进嘴里,让她想吐。
幸好,没有吃东西,不然他妈的就浪费了。
低头一看自己长在汩汩冒血的手腕,大厥人红了眼,又掏出腰间的匕首朝宋希濂刺去。
看那飞来的到,宋希濂弯下腰,又躲过了,正在她庆幸至于,腰间又吃了一脚,这一脚力道比刚才那一记力道很重了好几倍。
身子一弹,在空中划了一个优美飞幅度后,随即只听得崩的一声,宋希濂倒在了地上,根本就不能动弹,五脏六腑像是裂开了一样生疼,睁开眼,直觉是四下打着转,嘴里一股腥咸涌出。
试着挣扎这爬起来,宋希濂感觉那把匕首直朝自己的心脏飞来,身子奋力一缩,她试图躲开,但是冰凉的匕尖还是划过肩头。那尖锐的疼痛,立马让她清醒了几分,手一摸,刚好抓到掉在地上的刀子,大吼一身,她使出全身的力气,飞快的朝自己上方插去。
刀稳稳的卡在空中,随即温热粘稠的液体顺着刀背滑落到她的手上,四周的空气中腥味弥漫,另人作呕。
这是她宋希濂生平杀的第二个人,看着头上的那具尸体,宋希濂突然有一种感觉,手一旦沾血,就停不了了!
抬腿一踢,把那个蛮夷快有僵硬的身子蹬在地上,抬手擦去脸上的血渍,宋希濂强撑着站了起来,却又被身子里出传来的剧痛击倒。
挣扎了好久,她才扶着草垛站了起来。稍缓了一口气后,宋希濂弯下身子,拖着大厥蛮夷的尸体藏到了另一个草垛后面,并用干草盖住尸体和地上到处的血渍。
她不能让墨玉看到这些,也不能让回来的大厥人发现,至少在他们发现之前,她要保证和墨玉安全的离开并找到香玉她们!
也顾不得身上带血的外套,宋希濂爬进草垛把墨玉抱了出来。
“墨玉,是我。”
一听到宋希濂的声音,墨玉仿佛是看到救星般紧紧的拉着宋希濂,并伸手要去扯掉遮住眼睛的布,却被宋希濂拦了下来。
她还不能让他看到这个恐怖的场景。转身捡起屡丝和那把匕首,宋希濂抱着墨玉上了马。
不能在走刚才香玉赶车的路线了,但是她牢牢的记住了那个方向,骑着马小心的藏在密林之间。
靠在宋希濂怀里,墨玉还是仍不住去掉了布,抬头一看,惊呼道,“哥哥,你的肩膀在流血。”
看着左肩上的伤口,宋希濂淡淡一笑,说,“没事的。我们现在去找你姐姐。”
小心的行走着,宋希濂不断的看着沿途似乎有香玉她们留下的标记。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任何蛛丝马迹,宋希濂断然,大莲她们很可能没有跳车!
行了好半天,没有找到香玉,也没有看到那几个大厥人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