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令吃力的掏出怀里的那个口哨,清澈的眼中掠过一抹失落。宋希濂,你还会在危难的时候,吹这个口哨让我来救你吗?
可是,今天,却是你舍命救了我。
“她倒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她兀自的念叨。
说实话们,在那个黑暗的木屋被踢开的时候,她的确也吓了一跳,随即被她的行为震撼了。特别是,那个大厥太子威胁不让她走的时候,她没有丝毫犹豫也没有丝毫的恐惧就跳下了马车,她佩服那个女子脸上那份从容和镇静。
“特别的人,谁也不可取代的人。”闭上眼,他握紧了手里的口哨,不由的为她担心。是的,她能照顾自己,可是,遇到了赫连君亦那样的疯子,他还是不放心。
“那你会退婚吗?”她低头问道。
他微微一怔,看着她泪水迷离的眼,反问道,“你同意吗?”
“不。”她咬着牙,摇了摇头。她相信,终于有一天,他会给她一片天空。
“我尊重你。”他苦笑,如果他退婚了,她该承受怎样的压力,本来两次推迟婚礼,就已经让京城的人议论了一番了,如果退婚,她堂堂三公主以后还怎样嫁人。
马车突然停止,因为强烈的击,险些让南宫令摔下了座位,慕容雪飞快的扑上去,将他护住。
“谢谢。”他感激的说道,随即看着马车帘子被撩开。
“师兄?你怎么了?为什么伤得这么重。”慕容池一个箭步冲了上来,扶起南宫令,看着他身上的伤口,不由的吓了一跳,再看向车内却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慕容池,宫里可安排好了。”这是她千叮万嘱的事,他不能食言。
“都好了。她呢?她去哪里了?”慕容池急切的问道,声音竟然有些颤抖。在得知失去联系的时候,他就有一种强烈的不安预感,总感觉她出事了,而现在,南宫令受了重伤,她却没有跟着回来。
“赫连君亦,赫连君亦将她带走了。”
赫连君亦?果真是他!
“雪儿,你带南宫公子会南宫堡。”说着他转头看着南宫令,“师兄,你好生养伤。”
“等等。”他吃力的叫住了慕容池,将那个口哨递给了他,“慕容池,你可能用得上它。一定要将她带回来。赫连君亦似乎已经铁了心带她走。”
子夜般的瞳仁猛的一缩紧,伸在空中的手一僵,他还是微笑的结果。
是的,他应该相信她,信任她。
“人妖,你要做什么。”看着他拿出一根红头绳字将两人是手绑在了一起,宋希濂一脸惊讶。
找了一个偏僻的客栈不说,他竟然只定了一个房间。
“怕你跑。”他冷冷的说了一声。
“那有必要只要一个房间吗?你缺钱吗?”
“当然!”说吧,他一侧身,和衣躺在她旁边。
“可是,有必要一张床吗?”她坐在床里面,曲奇脚,准备一脚将他踢下去。
“你如果打算踢我下去,那我们可以一起睡着冰凉的地板。当然,明天晚上我们就不住客栈了,直接住郊外。”
“你有没有点羞耻心!”她呵斥道,却怎么也解不开手上那个奇怪的结,“虽然你长得比女人好看几百倍,可是,你也是男的。你有没有听说过,男女授受不亲啊。更何况,我还是有夫之妇……”
“住嘴!”他赫然的坐起来,扭头怒视着她,凤眼波涛涌起,仿似在狂风中咆哮的大海,“以后不要提你是什么有夫之妇。你和他根本就没有成亲。还有……”他顿了顿,将目光从她脸上移落在她胸前,嘴角突然掠起一抹嘲笑,“对你,我根本就不感兴趣。”
抬手护住胸前,宋希濂嘴一瘪,眼角下意识的抽了一下。“最好是这样。”
那只小青蛇,全色通体发绿,只是额头上却有两个奇怪的有些丑陋的角。不知到是因为雾气,还是因为梦境的原因,宋希濂始终无法看清那个女子的模样,却听到她怀里的只怪异蛇开口了,“你别这么傻了,人家根本就看不上你。”
“管你什么事,你信不信,我将你扔到火里烤来吃了。”那女子呵斥道。
“女人就是歹毒。”那条奇怪的小蛇不满的嘟了一声,一仰头,钻进了她温暖的袖中。
宋希濂听着两人的对话,突然好奇的朝那女子一直寻视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慢慢的走近。
只见那人,黑发如墨,面若挑花,红唇未点却妖娆,如丝的凤眼清澈如水,冰冷不带一丝情感。走过两人身边时,他目光轻轻扫过,没有停留半秒……
唔!宋希濂身子一缩,伸手捂住胸口,一种撕裂般的疼痛从心间蔓延开来,让她呼吸瞬间停滞,也让她懵然惊醒。
原来这是一个梦,可是,胸口的疼痛却没有因为梦魇的消失而有所减弱,睁开眼,便瞧见赫连君亦的后背,她这才想起两人还同睡一张床。
瞟向窗外,外面月光异常明亮妖娆,照的整个屋子通体发亮,她悄然的起身,从赫连君亦的身上跨过,打算开溜,脚一落地,手上却分明感到有所牵绊,低头一瞧,竟是那条该死的绳子,但是不管宋希濂怎样努力,那绳子既解不开又割不断。
徒然的坐在地上,宋希濂无奈的看着睡熟的赫连君亦。如银的月光洒在他修长的身子上,竟像是渡了一层薄薄的光,如墨的头发自然的搭在他的耳际,光洁的额头下,那清清丽的眉毛却紧紧锁住,像是在承受一种极限之痛一样。密长的睫毛在他白皙的脸上投出两道常常的倒影,直挺的鼻子下,那薄唇如凝,下唇的美人裂清晰可见。
靠!即便是人妖,他也长得太妖冶了一点吧。宋希濂瘪了一下嘴,目光却仍旧贪婪的落在他那美丽的脸上。在如此安静的月色里,沉睡的他竟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之美。
可惜了这一张角色容颜,竟然长在一个心如毒蛇的男子身上。
宋希濂摇了摇头,目光落在了他的胸口,突然想起了他怀里的那一瓶药。看了看没有丝毫动静的赫连君亦,宋希濂爬到他胸前,轻轻的解开了他的衣衫,果真找到一个蓝色的小瓶子,高兴之际,她的手也不经的掠过了他的胸膛。
虽然只是一秒,但是已经足以让宋希濂的血液凝结了。手再次覆在他的心脏出,她差点叫了起来。
死人妖没有心跳!是的,她没有感到他胸膛下有任何跃动。出于好奇,她干脆将头也贴在了他的胸口,一分钟之后,宋希濂再次跌坐在地上。
人妖竟然停止了心跳?看着他安静,仿似睡过去的面容,宋希濂脸上浮起一抹绝望和恐惧。
天啊,这个人妖竟然猝死了!而且,她还和一个死人同睡了一晚,更可怕的是,她还被他绑在一起,最可怕的是,她宋希濂竟然偷了死人的东。
“喂,人妖?”宋希濂吞了吞口水,伸出一只手指,戳了一下他惨白冰凉的脸,又像是碰到病菌一样飞快的缩了回来,“人妖,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你赶紧给我起来把这个该死的绳子解开。”说着,宋希濂再次掏出匕首奋力的开始了她的切割工作。
“死不要拖姑奶奶下水!你的生活不美满,我的生活还是一片光明,前程似锦啊。该死!”
这个该死的人妖,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了,竟然把她也绑在一起,想让她垫背。歹毒,最毒不过人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