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执念侧着头望着那一片洁白无瑕的小花,犹如繁星一般,可爱迷人,“既然都知道了?还问什么,一切如你所见。”她淡淡地说道,事实如此。
“我也喜欢你,你怎么能跟顾西凉在一起?”
“那又如何,和谁在一起不是都一样吗?”她讽刺地说道。
“虽然你们早就相识,你知道顾西凉他是怎样的人?你跟着他?”许晔轩一脸的悲愤,“他给了你多少钱?你把自己卖给他?”听到“卖”字,耿执念两眼一寒,一派云淡风轻,“他可以帮我妈妈治病,为什么不跟?”
“你就为了钱?”陆衍泽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仿佛看着陌生人一般,他……还是不懂。
“你知道吗?我妈妈要换肾!换肾!”她看了一眼许晔轩,继续说道,“林夕为了顾西凉,让医院把我妈妈赶出来。”她淡淡的说出那些话,就好像在说着别人的事一般。
看到他眼中的震惊,闪烁的痛苦,“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当初,你说时,我以为真的是慈善捐款,呵!没想到我还是错过了!”右手颤抖无力地捂住双眼。
“告诉你什么?你又不是陆氏的ceo,没有权利,你能帮我什么?”其实在她最艰难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想过他。
沉默了一会,她说:“你今天来质问我,难道不是她告诉你的吗?”林夕往后一退,微微闭上眼,眼底隐隐闪着泪光,声音沙哑,“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上前拥着她,沉重的无法呼吸。
“知道了,你也没法做什么,不是吗?”一句话,轻轻地,却沉沉地打在陆衍泽的心口。他无奈地放开她,这一刻他开始痛恨自己,什么也帮不上忙。
顾西凉刚刚从钟宅里驱车过来,一回去,顾漓漫就开始唠叨了,说什么要让他回顾氏。他实在听厌了,随口答应,就开车到N大。
口袋里的手机振起来,耿执念打开一看,眉头一皱,“喂…”
“在哪?”
“我在…”看了看四周川流不息的汽车,顿了顿,“我在花店…”对方长久的沉默,然后一阵冷笑,“那好我一会儿来接你。”这人怎么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之前不是说好,让苏北来接她的吗,怎么又变卦了。
两人不知刚刚这一幕在别人看来多么亲昵,不过,两人都是俊男美女,周围的人看了都会心一笑。可是不远处树荫下的停着的车里,那人就不认为了。顾西凉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一出好戏,他右手夹着烟,一脸厌恶,狠狠吸进一口烟,把烟蒂死死摁在烟灰缸里,一双嗜血的眼睛盯着对面马路,满脸的山雨欲来。
“我还有事,先走了。”她转身低低说道。陆衍泽注意到了耿执念眉头轻皱的样子,到底是谁的电话,让她这么不安,让她当着他的面撒谎?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难道两人从此就各自殊途了吗?对面马路的她,越来越远。刚走到半路又遇到了林夕。她俩的缘分真是不浅。
“耿执念,真是没想到,你的本事倒是挺大的吗?”林夕一脸嘲讽的笑容。大抵是为了顾西凉的事,她又不痛快了。
耿执念看了她一眼,眼神飘忽,似是透过她在看什么人。看着耿执念无动于衷,她继续道,“陆衍泽,你都能攀上,还真是稀奇。不过,以你的美貌与智慧,也是物尽其用。”
“你——”耿执念垂下眼角,心里涩涩的酸疼。“怎么了?做了还怕人说?”林夕越过她的身边,却听过到身后她说道,“怎么?这么急着回去讨好西凉?”然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是呀,现在你和你妈妈都要他照拂着。”
过了很久,耿执念转过身朝她嫣然一笑,似风中百合般迎风绽放,在夕阳的笼罩下,斜晖脉脉,人悠悠。林夕倒是一愣,望着耿执念那双眼睛,忧色,深不见底。她定定了深色,嫌弃的看着耿执念。
耿执念静静望着她,半晌不语,心里就像被火烧一般,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现实,相濡以沫共患难的可贵,过客旁观的可悲,落井下石的可恨。
“这一切还不是拜你所赐。说多了就是想把我从顾西凉身边踢开,你别忘了方面你威胁我,我只是不想提起过去而已。”耿执念深深地看着林夕。
因果循环,总有一天会兑现的。顾西凉的车停在左岸的对面,一上车,一股子烟味迎面扑来,耿执念瞧见烟灰缸里五六个烟头,早上那会好像还是空空的。
低着头系好安全带,顾西凉就一把大力的拉着她的右肩膀,笑着说道,“去哪了?”虽然是带着笑,可那双眼明显的散发着冷冽。
耿执念不敢看他的眼睛,“去图书馆了。”顾西凉贴在她的耳边,舔舔她的舌头,“是吗?”耿执念一阵哆嗦。
“耿执念,我很不喜欢别人骗我!”车里的气压越来越低,顾西凉咬了下她的耳垂,惹得她一阵战栗,又麻又痛。
倏地捧着她的头,对着妖艳的唇咬下去,啃噬,灵动的舌头深入她口中,翻搅她的丁香小舌,毫无温柔可言。
他的牙齿似乎磕破了她的唇,嘴唇被他狠狠地品尝,她尝到了血的味道,很腥,很痛。似是故意一般,久久地不退出,耿执念觉得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一张小脸痛苦的纠结着。
直到她快要窒息时,他才一把推开她,左手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冷漠的说道,“耿执念,说谎就要接受惩罚,你说是不是?”
三月的阳光也遮不住那寒冷的霾。
耿执念看着顾西凉,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两团火焰一般,灼灼的燃烧着。她的身体一震,望着前方,远处路口的红绿灯,一切尽收眼底。
原来是这样。她该怎么做?心里一切茫然,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车子一路疾驰。耿执念紧紧地拉着把手,一阵眩晕。他一言不发,窗外的景物飞一般的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