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博婉玳说服杨青这个任丘寨大当家投靠到自己耄下,杨青便在次日就说服了七万俘虏,夜间,博婉玳命古欣将军带人将那七万人全部秘密释放,回头自己向母皇请罪。
古欣将军起先是一愣,而博婉玳却解释道,若此刻不放人,明日只会剩七万颗头颅。古欣是一武将,只要想到颜静茹的狠话,心中就燃起一把火,竟也同情起这些前几日还与她拼个你死我活的山贼来,没作他想,便答应了下来。
当朝廷内外只知九皇女因不忍七万俘虏被杀而擅自释放她们,至使翼西山贼全部混入灾民之中而分辨不出,无法再抓获时,博婉玳已经令他们去十三坡处建了个庄子,并将周边几府的山寨全部清洗了一遍,马匹全部秘密带回翼西越古马场,博婉玳对外宣称是买来的,山贼想留下跟随杨青的,他们则带回,不想留下的,直接放了。而这些,除了博婉玳、颜静茹及寒云外,兵部之人,一个也没让她们知道,谁都不敢保证兵部骑兵营中,没有乐王人。
八月十五
翼西府因洪水引起的灾荒与瘟疫此时已经过去一个月余,百姓们都在重建各自家园,博婉玳几人任务已其本完成,但因越古马场的马匹还远不够数量,博婉玳几人这年中秋就只能在翼西渡过,而在这之前,萧家来人将萧煦生带了回去,他本来不愿回京,但萧家带来消息,萧家主病重,希望萧煦生能回家陪她过这个中秋。
博婉玳在翼西府衙门设下中秋晚宴,宴请翼西府各地官员、乡绅。宴后,颜静茹在博婉玳厅里坐着,喝茶下棋。
“听闻颜大小姐要娶夫,真是可喜,不知夫郎是哪家?”博婉玳下着棋,却突然开口问了这么一句。
“正是,原定九月,看这样子,婚礼要推到十月,女婿是岭南刘家嫡子,下官长女爹亲之外甥。”颜静茹如实回答。
“岭南刘家?”博婉玳对这家族没有印象。
“刘家并非世家,族内也无人入仕,不过是岭南的一家商户罢了,只因近三十年来,我朝与白里交好,刘家与白里国的商户有了贸易往来,生意日渐红火,才有了今日的岭南第一商之称。”颜静茹说着,下了粒黑子。“而下官祖籍岭南田州,与刘家同乡,昔日在乡考之后,刘家便将庶子嫁于下官为侧夫,后下官又高中状元,蒙皇恩,举家迁往京城,刘家又修书来京,愿将嫡子嫁入颜家,与颜家再结为儿女亲家,下官想着这是亲上加亲的好事,便一口答应了,三年后,刘家正夫过世,刘家主便将嫡子送进京来,当时下官还承诺让庶长女过继为嫡女。”
博婉玳立刻明白刘家的意途:刘家,想借官家之势,成为皇商或入仕,将家族迁往京城发展,这是大耀众商户梦寐以求的,有了钱,自然是想要权。而京中世家,根本瞧不上商户,但颜家不同,一来颜静茹是寒门出生,二来两家又是同乡,三来颜静茹又是母皇宠臣,刘家借颜静茹之势再好不过。且这门亲事,对颜静茹也无坏处,刘家有的是钱,而颜静茹,一个寒门出身的官宦,京中又没相交旧识,众世家又瞧不上她的弄臣嘴脸,只怕让她贪,她都没这个胆,自然需要刘家这个钱袋子。再则,颜静茹长女是个庶女,也娶不到京中世家嫡子。
“这刘家嫡子,人口才华倒是好的,不象商户之子,倒象是个世家嫡子,想来刘家也是有心培养。不过……”颜静茹抬头看着博婉玳说道。“不是下官自夸,与下官嫡子比较,那还是天上地下了,下官那嫡子,就如仙人下凡一般,不但绝色难求,而且广读诗书,进退有礼……”颜静茹借此自夸着自己的儿子,想让博婉玳能进一句二句也好。
“颜大人,夜深了,本殿也有些乏了,不如你先回去,早些歇着吧,明日我们还要敢往越古,若杨青的十万马匹到了,应该不久,我等便能回京了,这局,算本殿输了。”博婉玳现在也没心思再下了。
“殿下说笑,殿下胸有丘壑,才思敏捷,怎会输,这局一看便知是下官输了。”颜静茹听博婉玳这么说,只当她是不喜听自已如此直接的夸耀儿子,便不敢再夸下去,怕再说反而让她将来对嫡子反感。
“殿下好好休息,下官告退。”颜静茹恭敬的退到门口,才转身离开。
博婉玳也的确听的不耐烦了,心中不满:不过是个弄臣之子,会好到何等地步,还不是一样阿谀奉承的嘴脸。
八月下旬,博婉玳等人将杨青秘密送达的的十万马匹安顿到越古马场。九月中旬,博婉玳与颜静茹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