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领命回宫去取血燕,王明又对萧煦生说了这血燕来历:“前两日王正夫入宫陪臣侍解闷,可巧带了盒金丝血燕来,说是卢家南边的亲戚送入京的,不想竟是与凤后赏下的一样,都是极品。凤后赏下的自是不好再转赠于良贵君,这盒血燕便赠于他,也是一点心意。”说着,各自上辇,前往兰林殿。
颜墨梵并没有回寝殿休息,而是一身华服,坐在寝殿内,双眸茫然。
等君侍们都离开后,颜墨梵命人备辇,先到御花园,又转道前往太医院。
太医院当值的御医及医童们听说凤后过来,大开正门,纷纷立在正门外恭候。
颜墨梵在一片参拜声中,进入正堂,在上首坐定:“本宫今日闲来无事,到御花园赏菊,发觉胸闷的很,想着让宫侍宣御医,来去要费不少时辰,不如自己过来,且这太医院本宫也从未来过,今日便过开开开眼。”
御医们纷纷低头称是,唐院正立即上前为颜墨梵仔细把脉。
“太医院共计多少御医多少医童?“颜墨梵靠在宝椅上,伸手任唐御医把脉,目光扫向堂内众人,随意的问了一句。
“回凤后,共计一十八名御医,三十七名医童。“院副上前拱手答话。
颜墨梵点点头,在唐御医请他换只手把脉时,对唐御医道:“不如都叫出来,让本宫见见,他们在太医院内,倾心为陛下及我等诊病,本宫还未曾见过,今日本宫既已来了,理应重赏诸位。”
“是。”院副恭敬的答话,命人迅速将众人全部叫到正堂上,拜见凤后。
唐御医把完脉,皱了眉头,当着这么多人,不敢说出凤后的病情,颜墨梵定盯看向他,自己的身体他怎会不知道:“先让他们都出来领赏吧,唐御医只管开方,随后本宫将药带回昭阳宫便是。”
不消片刻,太医院所以人都聚在了正堂内,颜墨梵命石儿逐个点名,逐个赏了些各式花样的金银镂子,禄儿趁这时溜进药殿……
近一个时辰,禄儿回到大堂上,对颜墨梵悄悄点了点头,这里的打赏也接近尾声,颜墨梵便起身:“本宫身体疲乏,先行回宫去,唐院正一会儿派人将药送到昭阳宫即可。”
“是,恭送凤后。”唐御医等人分列两旁行礼……
回到昭阳宫寝殿,禄儿从袖中掏出了至少十小包药粉,每一小包内都只有一点点,放在颜墨梵的书案上:“主子,全是各种红花粉,不知哪种是,奴侍全用黑炭在纸上写着呢。”
颜墨梵仔细挑出了西南极品红花粉,攥在手心紧紧的,而后执起笔,用左手写下一篇供状,眯着双眼扬唇冷笑:“等皇贵君他们从兰林殿出来,我们便过去。”
“主子,何必这般仁慈,为什么不乘皇贵君他们在兰林殿内过去,当着他们的面,捉着秦氏?这样的恶人,必要交与陛下,将他打入冷宫,不,要让他去浣衣局。”禄儿不解。
颜墨梵侧目看向他,缓缓道:“为了大耀与秦家的颜面,也为了长皇女将来能抬头做人,她是陛下的长女,若被人知道她有这么个无恶不作的父君,她不这般小,这辈子,会比祥王当年还惨。”
“这有什么,父债女偿,天经地仪的事。”禄儿越想越气愤,觉得不公平:“长皇女是皇女,她尊贵,贤贵君先前要是生下皇嗣,也可能是长皇女,比她还尊贵。”
“她毕竟是陛下的女儿,宫里的主子,本宫也是她的嫡父,不是你能议论的。”颜墨梵警告的看了禄儿一眼。
“奴侍知罪。”
“秦氏所为,就让秦氏一人承担,不必牵联孩子,本宫会让他后侮一辈子。”颜墨梵一脸厉色……
再说萧煦生与王明在离开昭阳宫后,乘辇到得兰林殿,秦华祁在正殿恭迎皇贵君,萧煦生自是没给他好脸色,下辇便要见长皇女。王明心里奇怪,但面上还是殷勤的笑着,让人承上血燕,又对秦华祁说了遍这血燕的来历,而后向秦华祁提议:“既来看长皇女,今日便在这与玩乐半日,不如将这血燕发开一两片来,两位君上也先尝尝如何?臣侍也是一口还没尝过,连同凤后赏下的,也都在库殿内存着。”
秦华祁一听,便知王明的意思是想试毒,今日三人尝过无事,日后这燕窝要出个什么事来,也与他无关。秦华祁没打算在比自己还低上一阶的君侍身上,打什么主意,想都不想,就命宫侍加此桂圆百合之类,速速炖了来。
萧煦生看了王明一眼,恍然大悟,后悔自己当初没有好好学些大家嫡子的处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