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姐,我不是来说情的,我是来参加比赛的。
“这样有挑战的比赛,倒是让我很感兴趣,不知徐小姐肯不肯卖我爷爷一个面子?”
容洱笑着说完,周围一圈达官贵人家的小姐们都倒吸了一口气,叽叽喳喳聊了起来。
徐苕则蹙眉看着她,容洱这话给她下了道绊子,她直接就问自己肯不肯卖个面子给玟太医,而不是她自己。
若是她的话,徐苕觉得还可以太极迂回一下说自己与她不熟无须答应她,然而,这个时候,她却不得不顾虑玟太医朝中元老极受器重,而眼前这个女生正是玟太医的嫡孙女儿这个事实了。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徐苕忍不住有些气愤地低吼道,“玟小姐为何三番四次坏我好事?”
“徐小姐的好事难道就是赶走自己讨厌的人?那徐小姐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不然,保不准我就是下一个楚小姐也说不定,在场的诸位小姐应该都有耳闻,我玟家,最近可是刚盘下三家药店呢。”容洱硬着头皮争锋相对道。
她心理清楚,盘下药店这事压根就是胡扯,但人的心理是都不愿意让别人轻瞧了自己。
容洱说各位都知道,那么就算她们不知道,也会装成知道的样子来应和,以免被人嘲笑。
谁知徐苕后面跟着一个着水红色比甲浅白衫子的姑娘,红唇轻起,笑道:“可不知贵府的店铺都在何处,烦请小姐告知日后若有个头疼脑热,也有个可靠的便利处。”
容洱一时被问愣住,脸上笑容差点装不下去,她转念一想,道:“我可不知道能在药店里见着小姐呢!”
周围小姐都含蓄一笑,都觉得她问的问题很蠢,哪有小姐不知会底下人而自己去药店买药的。
那位姑娘还想再问,却被徐苕高声打断。绞着帕子站在一边脸涨的通红。
“好!好!”徐苕怒极反笑“那玟小姐请自便,半个时辰之后,我在马场等你们。到时候,还希望玟小姐不要再油嘴滑舌,敢做便要敢当!”
徐苕说完,转身要走,一看到她身旁的那位白衫子姑娘,神情反而从气恼变成了不屑,但也不置一词,直接便走了,白衫姑娘赶紧小步跟上去。
容洱淡定的微笑一直挺到徐苕转身那一刹那就呆滞了。
天呐,她的马术那么糟糕,第一次骑还差点被无良甩下去,弄得现在韩伯直接把无良锁在了后院马厩里。
半个时辰,她上哪儿去弄一匹适合的马啊?
“玟小姐,你的好心碧翊心领了,只是玟小姐这么做,也实在是冒险,玟小姐不如收手,徐苕定然不会找你的麻烦,刚刚的事,我便当做没有听到过。”
楚碧翊反而悠然自得,好整以暇地看着容洱,循循善诱道:“你现在离开,还来得及的,只要日后忍忍她们的流言就可以。”
容洱没有答话,她听着觉得有些刺耳,女主这是在嘲讽她没有金刚钻还硬揽瓷器活么?
若不是看在萧云若哀求的份上,她又怎么会闲的跑来管女主这些事?
算了算了,还是希望萧云若经过这次以后,能知道她的闺蜜是个本事很多、神通广大不需要容洱帮助的人。
“······”萧云若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的脸色看起来又苍白了几分。
眼下与楚碧翊比起来,她似乎更担心容洱一点,因为容洱正低着头,一副沮丧的样子。
容洱其实并没有太沮丧,因为她很快眼前一亮,想出一招,不过,这法子还是很小人的。
但——她可是女人,天生和君子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
做不成君子倒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她侧过身看看周围人,寻思了一下徐苕离开的方向,过了一会儿,借口去换衣也跟了过去。
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庭院,容洱拿出一个竹哨吹了一声,然而周围静悄悄的,只有不时的微风吹动竹叶发出的沙沙声。
容洱无奈,又吹了一声,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人,等她再要吹第三声的时候,身边突然掠过一道黑影,吓得她连忙把竹哨一扔,朝外面跑去。
“这该死的凝苍!什么重要时刻都找不到他!还暗卫?!我要换人、换人!”
容洱一边碎碎念叨一边低头向前冲,冷不防撞到一个硬物上,她默默地捂着鼻子抬头看——一个陌生的男人!
容洱看着他心里又开心又害怕,冷不丁又遇上一个质章斐然的美貌男子,一身湖蓝绫绸外套,白玉冠导,温和的眼神和清冽的竹叶香气。
容洱不自觉地拿出她在大学里撩汉的那一套打招呼方式:举手偏头微笑道:“嗨——”
刚做完这个动作对面帅哥的眼神突然变了,容洱蓦地意识到了自己在干嘛。
她连忙缩回手,故作镇定地笑笑,打算离开。
“小姐撞了我,又要这样冷淡的离开?”蓝衣男子眼眸弯弯,看着容洱的神情好像他们曾相识,温和的面容说不出的清俊隽秀。
容洱想,反正这个时候也找不到熟悉的马了,再说待会儿真正要比的也不是马术,她索性停了下来,打算跟帅哥聊聊舒缓下最近愤懑的心情。
反正此处什么人都没有,她又不打算告诉这帅哥自己的真名。
“诶呀,你看,是我莽撞了,冲撞到公子真是不好意思啊!”容洱退后几步福了福,“公子大人有大量的,不会与小女子计较对不对?”
容洱故作不好意思地朝他眨眨眼睛,眸子里满是“你肯定不会把我怎么样”的调皮灵动和得意。
男子好笑地点点头,眉眼俱是温柔,甚至,容洱觉得有一点宠溺在其中,“当然不会,不过,你要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是谁府上的千金才可以。”
“······”容洱愣住,她只是打算撩完就走的。突然她眼睛扫过一个物件,心里一喜,直接朝男子扑了过去。
“小姐你······”蓝衣公子瞪大眼睛又好气又好笑,看着容洱电光火石间逃逸的背影,半天说不出下文。
亏他还以为对方要投怀送抱,在她突然扑过来的一刻心里还又紧张又期待。
谁知——那丫头轻轻拽下他装着印泥印章的荷包就转身逃了,“果然,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调皮鬼怪,令人心痒。”蓝衣公子叹道。
不过,既然又见面了,这次,他是绝不会轻易看着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