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你们说话,只是那里······”那里什么?容洱也编不下去,其实偷听就是蓄意,而且主谋还是自己。
很想知道关于御玄鸢和楚碧翊的事情,他们会说什么、相处到了哪一步,她都必须了解,这样才能适时地添一把火啊。
御玄鸢笑着摇摇头,真令人头痛,看着对面清凌凌一片空白茫然的眼神,心中叹气:不过是:我给你的才是你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能领悟?真是个小笨蛋。
想着,御玄鸢又递了一杯茶给容洱。
容洱望着袅娜的雾气,眼中也渐渐氤氲,不知为何,她依然接了过去。
果不其然,还是刚刚一样的步骤,那杯沸茶,最终尽数归于她的手背上。
这次,容洱没有再喊疼。
“你,随便你怎么做,如果有下次机会,我还是,还是要这么做。我不会后悔。”容洱抬起头一字一顿地看着御玄鸢的眼睛道。
御玄鸢不语,这次嘴角的笑容却是隐去了,幽深的眼眸盯着她手上的血泡,若有所思。
良久,容洱几乎被手上的烧灼感弄到神智有些模糊的地步时,听到那个人的嗓音温声道:“你这是何苦,我不过是想你为我所用,教你些规矩而已。你若是喜欢听我和他谈话,日后尽可光明正大。无人会拦。”
奇怪的困意袭来,容洱完全失去意识前心里默默想。
是吗?可是我不想听你和他说话。我要是想听你和“她”说话,你还会这样说吗?
容洱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在玟府床上挂的四角香囊,她知道自己是在玟府的房间里。
正门那儿若绯正不知和谁说话,声音低低冷冷的,以容洱从来没有听过的语气。
她对面的那个人逆光站在檐下,个头比屏风稍高,看不出是谁。
那人沉默着,不置一词。紧接着篆儿的声音又远远传来,这下连若绯也不说话了。
容洱叹口气,那种孤身一人的凄惶感又涌了上来。
她撑着手想要坐起来,突然其来的痛苦令她倒吸一口冷气——昨日烫伤的估计挺严重。
她举起手来看,两个手都被厚厚次包着纱布,看起来真的像粽子。容洱自嘲地扯起嘴角笑笑。
“若绯?”容洱有气无力地唤道。
外面人影晃了一晃,立刻消失了。容洱也懒得深究。若绯没有马上进来,而是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她进来的时候手上已经端着一盅黑色液体。
“主子,您醒了?快趁热把这个喝了,这是奴婢跟师父要的方子,化瘀消炎很有效的。”若绯若无其事地将汤盅递给容洱,然后在她身后垫上一个金丝绣芙蓉香枕,“主子,凝苍他不敢见您,希望我跟您说,您要打要罚都可以,他绝不会说个不字,但是希望你不要赶他走。”
“······”容洱怔了一会儿,还以为那个人影是什么人,原来是凝苍。“昨天那个人真是凝苍?”
“···是。”若绯顿了顿又补充道:“主子,事到如今,这些事也不好再瞒你。你可记得我们出宫多久了?”
容洱默不作声,她并不懂这里的历法,又怎么知道出宫多久,她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的缠着一层层白纱的手,心里渐渐厌倦。
若绯见容洱不答,隐隐觉得容洱可能不太高兴,但若绯却以为是自己的问话太没大没小了些。
顿了顿,若绯还是接着说道:“主子,我们出宫已经快一个半月了,这一个半月里,皇后娘娘暗地里笼络了中立的容家,联合萧国公狠狠弹劾了五皇子一次,皇上有心想保五皇子,但是东宫太后娘娘······捏造证据说五皇子不是皇上亲身骨肉······”
“什么?!”容洱直起身子,认真地看着若绯,仿佛不相信她刚刚说话了一般,“五哥?皇帝相信吗?皇上把五哥怎么样了?”
“皇上,皇上罚五皇子去六合守皇陵······无诏,不得归。”若绯咬咬唇,说完了。
容洱先是一怔,而后倒笑了,“若绯,你到底是谁的人?”
“主子?”若绯闻言连忙跪下,“主子,我曾对您说过,我虽然是五皇子派来服侍您的,但我的身世不曾有假,而且我的主子就只有您一位。
”容洱见若绯没有懂她的意思,也不顾自己的手还受伤,亲自下地扶她起来,小声附在耳边对她说:“若绯可会演戏?陪我一起。”若绯懵懵地看着她,不由自主问:“主子?您······”
容洱在她说话、还没扶起若绯的时候又狠狠推了她一下,若绯猝不及防扑倒在地,喊了一声。
容洱怒道:“你如此不忠心护主,我要你何用?想不到我身边竟然有这样的人,平日里都背着我做了些什么?今天必须如实招来!若不然,我今日便赐死你!”
若绯惊讶地看着容洱,眼眶里热泪充盈,她蠕动着嘴唇,却说不出话来。
这时,有好几个人绕过穿过门厅走到屏风前,一个苍老的声音急慌慌道:“公主恕罪!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看在老朽面上,饶过若绯丫头!”
赫然是玟致铭的声音,有个人却先他一步绕了屏风进来,容洱想不到此时还有人敢闯进她的闺房,她可是公主啊!
“大胆!你——”容洱顿住——进来的那个人,是御玄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