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这位茹素夫人出现的时机也太巧合了些,其中恐怕有诈。”如今德慧公主还未下葬,皇上命刑部王盛懿彻查此案,如今正是风声鹤唳之时,这茹素夫人十有八……九便是诱饵。
中年男子不屑一笑,王盛懿算个什么东西?不过区区刑部尚书,就凭他的本事,哼~!当年自己执掌刑部之事,那个穷酸匹夫还不知在哪儿呢?抓他?简直痴人说梦。男人弹了弹衣角,眼神略带嫌弃。“译林,你的胆子越发小了。”
“爷,属下只是担心。”名唤译林的人连忙想要劝解,这美人何愁没有,何必要在此时?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他混迹风月多年,勾栏瓦舍的美人或是世家女子也用过不少,今日初见这茹素夫人,便看透了这茹素夫人身子的秘密。他瞧着台上眼神迷离的说道:“这茹素夫人还是处子。”
“什么?”译林诧异的看着台上锦绣翻飞之人,还是处子!那这定然是诱饵无疑了,还爷迟疑什么?他虽明白爷对这茹素夫人已然动了心思,可是爷不是从不沾染待字闺中的女子吗?“爷,既然您已明了,又何必定要……”
“你个蠢货懂什么?”男人品尝着手边上好的花雕,似乎在慢慢回味。“正所谓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生若不肆意,死了难道去嫖、女鬼吗?”
正巧台上之人甩着水袖,妩媚转眸,似笑非笑的扯着水袖一点点的收拢,仿若所有人的衣角和心都被这个人牵引,一举一动无不勾魂摄魄。中年男子的心神也跟着不停的起伏,瞬间眼底满满都是征服的欲望和势必得到的决心,酒杯落入桌上发出的脆响唤回了属下的神智。“译林,你可知道何种女人谓之极品?”
“译林不知。”并迅速的提着酒壶帮他把酒满上。
锦衣男子唇边溢出莫名的笑容,眼神透着邪、淫的光泽。“世上有十种女人可称极品,而这茹素夫人便是其中之一,身段婀娜、媚骨天成,此种风情~不足为外人道啊。”
妖精!译林的心里不自觉的冒出个词,也不知王盛懿那厮从何处找来此等绝色尤物。
“这女子,爷要定了!”锦衣男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因为今夜可不行。“此事便交给你去办,老规矩。”
“是。”
一舞罢后,茹素夫人便同今夜中标之人,在众人还未回神的赞叹声中上了五楼,今夜也就如此结束。本以为宁远侯未至,可以千金一搏。谁知忽然跳出个什么凌公子,让有心之人措手不及。
侍女推门而入,见身形俊逸的凌公子并未越礼,反而目光深邃悠远的盯着夫人墙壁上悬挂的画卷,略微有些诧异,真是不知情趣。
随即走到一派自然的茹素夫人身边,回禀道:“夫人,果儿姑娘如今还没有回来。”
她们几个皆是‘果儿’的属下,这次是为了帮忙才第一次到帝都,虽然主上轻功卓绝,可今夜也不知去了何处,倒让人有些担心。
“不会有事的。”茹素夫人眉目微凝,看着她开口:“先下去吧,给凌公子再沏杯茶来。”
方才果儿察觉到六方阁有人窥视,便提议去探查一番,顺便将薛少宸留下的暗卫引走。自己已经对她严明,趁机脱身便回,照着时辰也应该快了。
侍女看夫人如此肯定的模样,只得微微点头后退下,她们不过关心则乱。
茹素夫人看着面前的公子心无旁骛的对着墙上画作,不时发出惊叹之声,不禁有些失笑。从这位凌公子上楼的第一刻她便认出。
凌云琮,云王的次子,在画坛上颇有名声,八岁时因长兄病故而被封为世子,如今不过十七。
“公子当真如此痴迷倾墨公子之画?”
“夫人有所不知,在下对倾墨公子可谓敬仰已久,这幅《燕归巢》笔墨细秀,布局疏朗,风格秀逸,堪为画中精品,乃倾墨公子画作之大成。题字刚劲犀利,浓淡精到,彼此融合得淋漓尽致,可谓一寸万金。”凌云琮目光虽然痴迷却不贪婪,只为欣赏。
倾墨公子早已辞别画坛多年,真品流传民间甚少,因为一副可抵万金,仿造者也就络绎不绝。有些仿品惟妙惟肖可瞒过世人,可他研究倾墨画作多年,决计不会走眼,这《燕归巢》确实是幅真迹!瞬间对茹素夫人也肃然起敬,“不知夫人从何处得来?”
“多年前偶然所得。”茹素眼神氤氲的顺着他的目光盯着画作上正待回巢的燕子,燕子的眸光似乎还能看见归家的急切之心,不知‘他’此刻是否也有急切归家之心?“若是公子当真喜欢,茹素便赠与公子。”
“不!”凌云琮闻言,转身连忙摆手,感激的对着茹素夫人拱手。“君子不夺人所好,也不该因喜爱便起占为己有的心思。云琮只望此生能有机会亲眼一睹倾墨公子的绝世风姿。”
五年前在咸州的紫竹林外,倾墨公子一副牡丹全景图,引来蝴蝶纷纷停驻,令在场之人莫不惊叹,那等风采未曾亲眼一见实乃此生憾恨。
“若公子有心,缘分到时定可一见。”见凌云琮眼眸清澈,话语中的真诚,轻抬秀手将墙上的画卷取下,“茹素并未懂画之人,赠予公子也不至于让名画蒙尘,公子便不要推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