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薛清瑶感觉自己有点恍惚,联系到方才他说的话,莫非他的意思是问自己喜不喜欢他的脸?如果不是自己现在这年纪,恐怕会想多了吧,既然没有这方面的意思,讨好他对自己才有利。点点头,“喜欢。”
“喜欢就好。”殷芈殇目光流转,唇角泛起一丝浮度,语气轻柔得让他显得神秘而魅惑。
不自觉的薛清瑶赶紧心脏都漏了一分,真的很好看啊!下一刻就情不自禁的鄙视自己,牙还没长全呢,就开始迷恋男色了。以前听说曾经有人为男子亡国,自己还觉得是笑话,可是现在……
话说这人到底是谁?此地距离咸州城并不算远,外围布满红色沼泽,若不是轻功高强之人是万万不可能到达此地,而他也奇奇怪怪的,方才那诡谲的婆婆说自己是他的良药,莫非他得了什么病,需要童男童女……想到这里,薛清瑶不禁浑身一颤,眼眸中闪过惊恐。
而神色悄然落在殷芈殇视野里,让他心中不由得一堵,只见他抬手伸向她的脸颊,在她诧异万分的眼眸中轻声言:“你不必害怕,在我身边,没有人能伤你分毫。”包括他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魂系。想来上天还是待他不薄,想想他的父亲,他的祖父通通自尽而亡,他已经算是幸运了。起码在有生之年能够找到她,而自己又还有时间。
薛清瑶虽然觉得奇怪,可是从屋里和殷芈殇谈过之后,发现她在这山庄里可以自由自在的到处走,没有人阻拦。而给她自由的人却一直呆在房间里不出来,一头乌黑的长发束在身后,含笑的看着她在屋外东蹦西跳。失踪两天,娘亲肯定着急,也不知道凭爹爹的手段能不能发现自己被劫到这里了。不是她不想逃走,而是就算她能逃出这山庄,也逃不出沼泽。最好的办法就是和这里的主子搞好关系,让他让人带自己出去。
这山庄被浓雾笼罩,就算庄内一切如常,也没有任何阳光,不知道他们怎么会找这么一个地方居住。而且他拿着就算活过这么多年也看不懂的书籍,躺在软椅上慵懒而自在。就不满意的蹙眉,为了怕别人觉得异常,她已经在各方面像极了稚嫩的孩童,可是作为一个活过两世的人,在他的笑容中忽然有种自己在耍猴的感觉。小跑的走到他面前,摆着一副苦瓜脸,“你起来,总躺着对身体不好。”接着将他手里的书抢过来,扯了扯他的衣袖。
暗处的人看着这一幕,利剑即将出鞘,在血地之中还无人敢对主人如何行事。可是下一刻他就惊讶的呆愣在原地,因为主人竟然真的起身。
薛清瑶牵着殷芈殇在‘离愁’里左逛右逛的,越发的觉得此地不简单。所有的院落都是按照奇门遁甲所造,若不是前世舅舅教过她一些,她也绝对看不出门道。不过凭借自己的那种学识,若是陷在里面绝对出不来。屋顶的两条大蟒蛇也不知是什么原因,见到赢芈殇都自动滑下去不见踪影。两个老人家仍旧对着棋局皱眉不展,一个拿着棋谱不停的而研究,一个则是摆来摆去,磨破擦痒的。等清瑶牵着殷芈殇走上前去,两个老人不耐烦的想发脾气,他们这两头子就是研究棋局,忽然什么阿猫阿狗的也赶往这里来。
猛然抬首却看见了自家主子,立即作揖行礼。“主人,您怎么来了?”
“怎么?还没研究明白?”殷芈殇看着棋局,百无聊赖的看着。
薛清瑶也蹭上去,可是自己太矮了,踮着脚也看不全。忽然之间腋下就出现两条手臂,被身旁人抱起来,顿时就高了,然后她眼睛都瞪大了。这棋局……好难啊!自己虽不敢说是什么棋坛高手,可是这棋局根本就是死局,无论走哪一步都会自损自残。什么人才会弄出这样一道棋局,不是故意难为人吗?
殷芈殇的眼神一直凑着怀里蹙眉的小姑娘,看着她皱着一副眉头盯着棋局的样子颇为可爱,心中也不觉的暖了起来。这种感觉自从自己懂事以来就没有过,瞅了瞅棋局,腾出一只手来执起一枚棋子,在棋盘上掷出一只,棋局瞬间就发生了变化,虽然自杀一片却隐现生机。
“好厉害!”竟然想出这么一手,置之死地而后生。
殷芈殇看着她兴奋的样子,心情也好。而两位老人则是对视一眼,都是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主人竟然会替他们解棋局,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恩赐。都怪他们,上次非要和圣山的人斗什么棋局,险些丢尽了血地的脸面。
在离愁逛了一圈之后,清瑶还被他抱在怀里,平视着他因为动作而红润的脸色,双手合十歪了歪头。“都说了让你多走走,你看气色是不是好多了。”
“恩。”殷芈殇应声。气色的转变并非是这个原因,而是因为她在自己身边,是灵魂血脉的契合。
怪异的婆婆再次出现,俯首在地,“主人,他们已经得了消息,朝着这边来了。”她带着这小丫头来的时候并没有察觉有人潜随,而血地普通人根本无法入内,就算以轻功迈过沼泽之境,也断不可能找到山庄。“需不需要属下……”她话并没有说完,但是她知道主人明白她的意思,若是他们当真到了血地,恐怕将是一场硬仗。
殷芈殇看着怀里的小人儿,眼神不知闪过些什么,骤然间声音宛若寒冰。“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