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官君陌神色有些尴尬,但他还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人。
圣山尊主仰首,勾起嘲讽的笑容,“若是有心,就替本座转告垣帝,****之举必遭天谴,往慎重而行!”
说来荒唐,谁能知道林纾私逃垣国的原因,竟然是为了躲避亲生父亲的倾慕。这所谓胥宁后裔,好的东西没有传承,这些脏乱之情倒是屡见不鲜,莫怪官家尽出些怪物。
“末将邱吏参见郡主。”一身铠甲的将军走到草屋内的床榻跟前,对着霍菡嫣俯身而跪。
霍菡嫣经过这两日的调养,身子已经好了许多,不过因为屋内的凳子被二娃子无意间撞坏了,正在修补。
自己才只能坐在床沿上。“邱将军快快请起,如今战事紧急还烦劳您跑一趟,倒是本郡过意不去。”
邱吏起身,厚重的盔甲发出镗镗的声音,看得二娃子一个心潮澎湃,如今他冒光的目光全被外头的将士和这位将军吸引住了,心里想着若自己能上阵杀敌,有朝一日自己是不是也能像这位邱将军一样。
“莫将军守在瀛洲,不敢稍动谨防垣军突袭,特派末将前来接郡主前往瀛洲城。”邱吏是莫家的家臣,多年来一直和莫家主一起镇守边疆,忠心耿耿满朝皆知。霍菡嫣见到是他,心里也放宽,“不知如今边城战况如何?”
邱吏恭敬回道:“垣国数日欲攻下瀛洲城,如今尚驻扎与城外三十里的淮平镇。戎国摄政王邛火酉带领五十万正与蒿阳城外与我军数次交战,战况不明。”
“如今驻守蒿阳的人是谁?”霍菡嫣问道,脸上尽是焦急。
军情大事本不能擅自告知旁人,可邱吏也知道这位纯嘉郡主想问的究竟是何事,“是薛大将军。”
“大将军?”霍菡嫣惊愕的看着他。
自晋国灭亡,乾国开国以来就从来人得此封号,大将军有统辖全国兵马之权,晋国就曾数次因为这军权酿出诸多祸端,没想到皇上这次倒是挺大方。
二娃子见他们说话,发现不见自家娘亲,忙问道:“将军,我娘呢?”
邱吏似有难言之隐,犹豫片刻后神色自若的说道:“张大嫂尚在瀛洲城。”
霍菡嫣敏锐察觉不太对劲,照理说张大嫂应该同他一起来,岂会独自留在瀛洲城?“邱将军,可是出了事?”
二娃子也一脸焦急,是不是他娘出事了?邱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告知他们,略微沉默之后开口,“张大嫂受了伤,现下正在瀛洲城内医治。”
“什么?!”
“受伤!”
霍菡嫣和二娃子几乎是异口同声,怎么受得伤?伤得重不重?邱吏说得再轻巧,当二娃子赶到瀛洲城见到床榻上的娘亲时,还是红了眼圈强忍着眼泪不掉下来。
原来在张大嫂之前,瀛洲曾经涌入部分难民淮平镇的镇民,镇子被垣国抢占之后,他们为了活命只能往乾国境内跑,莫将军本着百姓无辜的原则放难民入城,谁知这些难民里面竟混杂着垣国奸细,试图刺杀莫将军,被正找寻莫将军的张大嫂看见,推了刺客一把。那剑刃就没入腹部,但她让流着血将霍菡嫣的书信递到莫将军手中,才有了邱吏来接她。
霍菡嫣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张大嫂,和佯装坚强含着泪的二娃子,心头仿佛被尖锐的利器滑过。看着正在拧帕子照顾张大嫂的侍女问道:“大夫怎么说?”
“大夫说没有性命之忧,止了血休养一阵子就没事了。”侍女颔首福身。
霍菡嫣刚放下心来,莫将军就得知消息往回赶,常年边城历练出的锐利目光先是扫视了床畔,接着看向霍菡嫣,眼帘垂下拱手道:“郡主安好。”
莫咎常年镇守边城,有时甚至好几年不回帝都,对霍菡嫣并不熟悉。能认出她还多亏当时老云王葬礼上的一面之缘,当他看到书信之时心里不是没有疑窦。纯嘉郡主霍菡嫣怎会出现在瀛洲境地的小村落里?不过张大嫂对他几乎有救命之情,容不得他不信。就算是假的,凭借霍菡嫣的特殊身份都大意不得。
“将军。”霍菡嫣半福身回礼。
霍菡嫣虽是皇亲,在莫家家主面前却万万端不起皇亲的架子。
“本将昨日已把郡主在此的消息飞鸽传书送往帝都,又命亲信亲赴蒿阳以报平安。不过如今云王残余势力仍在各种顽抗,盗匪四起。而瀛洲距凤城路途遥远,为安全起见还请郡主暂且留在瀛洲,等候帝都派人前来。”莫咎相貌平平无奇,但说话不卑不亢,透着风骨,让人不自觉的信服与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