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少宸这么说,她倒是隐隐的记起来。及笄之前,自己曾经养过一只白兔,可大约是太过喜爱它,整日喂它食物,终于有一****僵硬的躺在院子里,再无气息。难过得自己好几日郁郁不乐。后来凌江羽用上好的白玉雕刻了一只娇憨可爱的兔子,在及笄之日送与自己,当时倒颇为感动。可是后来那兔子不知怎的不翼而飞……
“你当时把兔子拿走了?”如今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薛严倒是坦诚,直接点头,将她置于床上躺下,自己坐在床沿,“看着便让人心生厌恶,自然要砸得稀巴烂才解气。”光线恰巧遮去了他眼中不易察觉的狠辣。
“你——自己不送东西,反正砸别人的,还真有本事?”霍菡嫣凝视背光的那人,不辨神色,便佯装蹙眉冷哼。
虽然当初就算他送了,也难逃被自己丢进荷花池的命运,可是现在听着他年少胡闹的旧事,还是不自觉的透着不满。
薛严也不再多言,俯身而下,手掌轻挥床帘慢慢掉下来,挡去一室的旖旎。
薛严以为自己熟练生巧,定不会被察觉。谁知今日正好被回院的霍王瞅见,莫不是霍王妃在身侧将他拦住,他非要上去抽他两鞭子不可!
和自己拼酒,居然装醉!这装醉也就罢了!竟然醉到翻他女儿的院墙,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新婚燕尔,都是这般。”霍王妃含笑将他哄回院子,再让侍女将参汤端上来。“王爷又何必生气呢?”况且以薛少宸的性子,他不翻墙才是怪事。
霍王怒哼一声,“也不怕亏空了身子。”
“有你这么说女婿的吗?”霍王妃皱眉坐下,将参汤端到他面前。“年轻的时候,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霍王有些尴尬,接过参汤一饮而尽。何止是年轻的时候,若现在菀月不让自己进门,还不是一样……不过这可不能说,否则以后怎么教育小辈们。
“现下绮罗有了身孕,菡嫣也有了自己的幸福。”霍王妃将考虑了很久的事情拿出来与霍王商量,“我想着,待意茹有了归属,咱们便向皇上告老,离了帝都,过几年逍遥自在的日子。”
霍王浑身一震,双眉震惊且略带激动。“菀月,你……你当真愿意?”
“……”见霍王如此反应,霍王妃不禁有些感叹,二十多年前她便知道他无心权力,更对朝堂事物无半点兴趣。是为了她,他才愿意接受先皇的敕封,远离曾经无拘无束的江湖生涯。
早些年自己心系如何光复慕容世家,又不舍宫中长姐,是以不愿离京。后来是因为菡嫣的婚事和朝堂的政局,无法让他们抽身而退。如今朝堂平稳,子女安乐,也该是他们出去走走的时候,看看他口中念念不忘的蝴蝶谷,看看望君山上千年冰湖……如今他们都已上了年纪,也不知能活过几时,总要少留遗憾才是。
“现在还不急,总要给意茹寻一门好亲事,才不负风骨的嘱托。况且绮罗如今有了身孕,待咱们离去之后,王府的重担便会压在灏轩的身上,他又如何能分身乏术呢?”
“对于意茹的婚事,可有想法?”霍王对帝都贵族子弟本就不熟,拿着也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