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阵子在怀秀府郊外,我便见过她。”站在驿站门外,霍菡嫣严肃的说道。那白玉马车和轻纱丽人,举手投足的妩媚风姿,当然让人心神荡漾。“你说她去帝都做什么?”
薛严想到当年之事,剑眉一挑戏谑笑道:“总不会是去六方阁钓采花贼吧?”
惹得霍菡嫣不满转身,可在看着他饶有深意的目光中,尴尬的往后退了半步,咧着笑,深怕他翻些成年老账。“我回去休息了,明早……唔。”余光瞟到已经渐渐泛白的天际,伸出食指点了点下巴,皱眉道:“我进去休息一下,晚点再叫出发。”她可不希望一脸萎靡的见到凌江羽,至于这茹素夫人之事,总归是回京以后的问题,晚一些再说也不迟,况且自己现在脑子都有些懵了,大抵也思考不出什么东西。说完脚下轻点,在对方含笑的眸光中,纵身进入驿站。
可是这晚一点,似乎也晚得太久了,当霍菡嫣从床上睁开眼睛,发现太阳已经日落西山。便倏然坐起身来,“素言!”
素言听见声音从门外进来,手中还端着方才换过温水的木盆,“郡主,你醒了。”
“现在什么时辰了?!”揉了揉头,只要夜间未休息好,白日里再怎么补眠也补不回来。可是自己怎会竟然睡到这个时辰,也没人叫她。不是说今日出发回凤城的吗?
素言俯身笑道:“回郡主,刚过申时。”明白郡主的疑惑,再继续解释,“辰时侯爷便派人来说,今日在咸州有事耽搁,推到明早再启程。”本来打算进来叫郡主,可是见郡主睡得沉便歇了心思,前阵子在樊城受了罪,又舟车劳顿定然了倦怠得紧。
“……”辰时……不就是他们回来没多久吗?眼眸瞬间柔和,浅浅一笑。
将自己整理梳洗之后,出了房门便看见院子里,正坐在石凳上聚精会神看着书的薛少宸,那认真的模样让她不禁蹑着脚步,悄悄上前透着他的肩膀看着书上的文字。或因此,或因彼;或是事上,或因敌下……势者,厉害之决,权变之威,势败者,不以神肃察也……熊之捕击,必先……
“可看得明白?”不知何时,薛少宸已经转过身子将书本抬高方便她阅目,一边看着她精气饱满的模样,宠溺一笑。
霍菡嫣收回目光,坐到旁边的石凳上,素言即刻沏茶端上来,再缓缓退到边上,不过还是很识趣的退得远些。谁知刚站定,就被树梢上守着的‘珏’往后面一带,转瞬间便出了院子。
“你干嘛?!”素言不满的盯着眼前人。
‘珏’面无表情的说着:“要识趣。”
“我……”她哪有不识趣了,都退到墙根边上了,又不会影响他们说话,这还不识趣!那什么才是识趣?!难道像现在这样,退到院子外面才行啊!“一会儿郡主叫我怎么办?”
“我保证霍郡主不会叫你。”‘珏’眼神一撇,无奈的说道。
素言不满的轻哼,“你怎么知道?”说完趴在院门口,打算往里头窥探一下,若是侯爷欺负郡主怎么办?刚想拨开前方遮挡的小树,便被‘珏’拽回来,然后半托着她往花园中走去。“你干嘛——唔……”还没说完,就被‘珏’捂着嘴,发不出一丝声音。
‘珏’皱眉看了她圆鼓鼓的眼睛,死命锤着他手臂的模样,心下叹气。方才他已经见到主子的手势,这才带着这小丫头退出来,要是她冒冒失失的惹恼了主子,恐怕谁也护不了她。
他们刚从郡主的院子离开,迈进花园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凌江羽便携着锦衣侍从另一个路上走过来,眉间有些担忧,昨日自己已经前后派了好几拨人回王府,保护阿纾和孩子,深怕薛少宸当真疯魔了对他们不利。今儿薛少宸竟然又拖延行程,不知在咸州打算闹些什么?罢了罢了!他做何事与自己有何干系?不过今日倒是整日不见菡嫣,不知她是否身子不适,所以特地赶来看看。
想着不禁叹了口气,前些日子她被劫,定是受了极大惊吓。刚进院子,迈出不到三步,便从里头传来略带压抑和沙哑的声音,怒道:“滚!”接着一股浓烈的杀气从内释放出来,只听哐嘡一声,侍从还没不及反应,便见贤王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击,往后飞去。侍从连忙去接,却只赶得及将他扶起来,只见凌江羽脸色惨白一片,瞬间口吐血红。
“王爷!”侍从急忙纾解他的气血,目光凝视着地上摔碎的茶杯,显然这便是方才从里头射出来,打伤贤王之物,不禁瞠目,好强劲的力道。
里头的霍菡嫣,自然听见外头侍从的惊呼声,猛然回过神来,感觉到已经探进她衣衫的灼热,羞愤得用手臂推开薛严的身子,从他怀中起来将衣衫整理好,瞪了他一眼。方才竟然差一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