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敢?”薛少宸看着他宛如炸毛的公鸡,不禁嗤笑。“王爷不妨试试看,本侯到底敢还是不敢?”说完最后一句,目光微凝。理了理自己的衣襟,随后站起身来拍了拍凌江羽的肩膀,扬起笑声转身离去。
见宁远侯带着笑从大厅里走出来,众人的心才放下,以为起码两人相谈还算融洽,方才他们都担忧万分,深怕里头传来争执或者打斗之声,这一位是皇上的同胞兄弟,百姓颇为爱戴的贤王殿下。另一位是如今战功卓越,手握重兵的宁远侯,这要是闹起来非得翻了天不可。
正当他们恭送宁远侯出了院子,打算进屋和王爷商量回京事宜,却听见里头传来掷杯之声,让众人倏然怔在原地。
这……显然是王爷在发火,刚才在屋内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为何一向暴戾的宁远侯面色无常的出来,而一向温润如玉的贤王殿下,竟然散发出如此浓郁的怒气。
这消息也瞬间传至霍菡嫣的耳中,待两人相约前往紫竹林的时候,霍菡嫣才好奇的问向身旁人,“你下午对凌江羽说了什么?”据说凌江羽连发了好几通飞鸽传书回京,并且连晚膳都未曾食用。
薛严顿时笑道:“没什么,就随便聊聊。”
“随便聊聊便让他如此反常,看来侯爷嘴巴上的功力见长啊!”她才不信,只是随便聊聊便能让凌江羽宛如变了个人一般。想来想去也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你威胁他了?”
“是他先威胁的我。”
见薛严顿时不满的看着她,一副他没错的倔样。霍菡嫣不禁停下脚步,笑道:“他威胁你什么?”
“他说回京之后,要到你父王面前告我一状,让他抽我一顿。”薛严抿唇皱眉,口吻中全是委屈。
霍菡嫣不禁嗤笑,“瞎说!”这话说得可就假了,父王与凌江羽的关系早已不如当年,据兄长大人说,自从当初凌江羽在床上躺了两个月之后,便再没踏足霍王府的大门,又怎么以这般言语威胁薛少宸。“不想说便罢。”总归以薛少宸的唇舌,是吃不了亏,自己才不担心呢?既然他不想说,自己也便不问。
往前走了一阵,便看着很多咸州的男女老少,站在紫竹林外的圆台上,点着灯。有些学子甚至此时还俯身跪着,心中念念有词。
“你说那两人究竟来没来?”霍菡嫣凝视着不远处的紫竹林,说来那两人也的确是胆大妄为,如此盛典时日也敢进林寻宝。
薛严莞尔笑道:“咱们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犀利的目光稍微扫视了一下,牵着她往另一边绕过圆台往紫竹林内部走去。
夜晚的风吹过竹叶,发出轻微的梭梭之声,拐进林内,便可透着月光,看见翠绿色的玉石铺满通往里间的小路,这是后世的帝皇为了追思贤圣,而特地修建,否则此时便是剩下火焚过后的黑土。黑漆漆的向前走了小段路,正不知如何找寻,耳畔便传来不远处,老者的轻微的声音,似乎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你倒是继续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