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啸山王冲到刘秀面前,却把大锯往地上一戳,呵呵笑道:“刘文叔,我可不敢怠慢你呀,你可是我家单于的贵客。”
刘秀也收了招式道:“啸山王,你此话怎讲?”
啸山王道:“听闻你大闹长安,威震武林,已经成了武林盟主,我就算和你过招,恐怕也是弄不过你,还是好好当我的先锋官好啦。”
阴丽华道:“这样说来,你现在是明仁单于的先锋么?”
“是啊,明仁单于宽宏大量,不记从前过错,我这还是沾了刘文叔的光呢。”啸山王说着,盯着小铜马上的阴丽华惊讶地说:“哇哇,刘文叔,这个小妞妞比那个还漂亮,你是从哪里弄来的,给我也弄一个。”
八义兄弟在后面一听,哗地全都大笑,吴汉道:“啸山王,就算给你个美妞妞,只怕你也守不住呀。”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刘秀明白,啸山王说的那个小妞妞是东方明珠,知他有些浑楞,也不怪他,问道:“啸山王,你家明仁单于呢?”
“文叔兄弟,明仁单于在此。”一匹白龙马跑了过来,明仁单于头戴金翎冠,身披金丝软甲从马上跃而下,赶步上前,抓着刘秀的手臂说道:“文叔兄弟,你可把我想苦了。”
“单于大王,你可老了。”刘秀深情地说,只见明仁单于的面色大有苍老之色,眼角的鱼纹多了不少,可是他的身体似比从前更加强壮,本来以为是一场大战,现在看来已经化干戈为玉帛了。
明仁单于道:“自与文叔兄弟一别,我当行仁政,不敢懒惰,每日勤理国政,兢兢业业,不过闲暇之时对兄弟可是倍加思念,今日一见,可算是兄弟团聚,请到我的帐中一叙。”
刘秀道:“你我乃是敌对之兵,我去你帐内只怕不太合适。”
明仁单于把脸色一沉道:“怎么,你怕我在帐内设有埋伏么?就算我的帐内有埋伏,还能难住你武林盟主不成?”
刘秀道:“你有埋伏我却不怕,只怕你我聚会传到王莽的耳中,于你们多有不便。”
明仁单于呵呵大笑道:“文叔兄弟还是这般仁义,我若是真与王莽一心,只怕现在我们已是刀兵相见了,此刻,我便对兄弟表明心迹,我此来中原,严明军纪,对中原百姓秋毫无犯,王莽不仁,天下大乱,正是重整社稷,安邦定国之时,急需文叔兄弟这样的奇才,平复中原山河,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区区不才,带有十万铁骑,只要文叔兄弟一声令下,这十万铁骑就归兄弟统御。”
刘秀感动地道:“单于大智大仁,文叔替天下的苍生谢过单于。”他要给单于一拜,单于忙用手扶住,二人大笑着走进单于的金龙大帐!金龙大帐之内,酒宴摆上,异香扑鼻。
明仁单于道:“诸位英雄,这是我漠北美味,请大家尽情品尝。”
刘秀端起一杯烈酒道:“单于盛情,诸位哥哥不要推辞,就当做日常欢饮,无拘无束才好。”
刘秀这样一说,大家才放松下来,盖延生性风趣幽默,他将铁扇一摆,走到席前拱手说道:“明仁单于,你的盛情我们兄弟很是喜欢,不知道单于喜欢些什么,我与单于变个戏法。”
单于道:“素闻江南风光如画,兄弟就变枝桃花出来吧。”
盖延把铁扇一合一展,扇面上竟然是一只盛放的桃花。
匈奴之人个个惊异,以为那只桃花是假的,却闻见一股桃花的清香。
傅俊假装恼怒道:“你不过是学了几手昆仑山的法术,也敢在单于面前现丑,看我来揭穿你的把戏。”呼地一掌,将扇面上的桃花震得片片凋零,然后伸手一抓一抖,这些粉红的花瓣就在他手中拧成一条长枪,挑刺抹劈,枪法浑然天成,令人大开眼界,鼻中却闻见桃花的馨香,真是桃花遍地,无枪有影!
盖延笑咪咪地退了回去,任光却站了起来,说道:“你一人独舞多没意思,我来与你对舞。”他使双钩,就如一只蝎子窜进傅俊的枪影中,寒光顿时笼罩在傅俊桃花枪影上。
钩来枪往,大战一气,迅疾之时,二人赫然不见,片片桃花落在地上,匈奴兵士急寻二人,却发现二人仍在原来的座位之上,好似不曾离席,真是神妙不可言喻。
其实,这二人跟着东方明珠学习了一些障眼法的小术,这些伎俩不过是玩耍而已,但是这在匈奴人眼中好似神仙一般。
明仁单于点头称赞道:“强将手下无弱兵,文叔兄弟的将军个个是虎狼之师,神奇之兵,当可一扫天下,定鼎中原啊。”
刘秀道:“单于过誉了,中原人物,隐者无数,像我刘秀之辈比比皆是,我现在与绿林寨合兵一处,共扶刘玄为更始帝,正欲与王莽一争高下。”
明仁单于却脸色一变道:“虽然我远在漠北,但是也对中原人物略有耳闻,刘玄此人倒是听过一二,他先拜白如风为师,后来投靠绿林寨,凭借着一张巧嘴拜在绿林双隐门下,实为投机之举,而且刘玄此人,声色渔猎之徒,只可同患难,不可同富贵,你保此人,乃是引火上身,不智之举。”
刘秀心中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但是明仁单于一番直言,足见他对自己的深情厚意,就低声说道:“单于心意,文叔明白,只是天下大势所趋,绿林兵强马壮,我们不若暂时依附,恐怕要腹背受敌。”
明仁单于叹惋道:“可惜了,不能助你一臂之力。”
刘秀道:“不过你既来到中原,我刘文叔必不能让你空手而回,等我奏请刘玄,说明你的无战之意,他必然会拨掉钱粮,犒赏三军。”
明仁单于道:“不必了,我明仁单于可不想交结鼠辈。”然后他的目光忽然在阴丽华身上一转,靠近刘秀的耳边说道:“兄弟真是好艳福,这位姑娘国色天香,在你我谈话之间,不停地注目于你,好似对你情有独钟。”
刘秀脸上一红,“单于不要取笑于我,这是我的侄女阴丽华。”
明仁单于道:“不过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可是对你情深一片,你们有血亲关系?”
刘秀道:“她是我义兄之女。”
“你可曾婚配?”
“尚未。”
明仁单于一拍大腿叫道:“着啊,她与你其实无半点姻亲,自古红颜爱英雄,今天看来我要成就一桩美事了。”
明仁单于这样一叫,所有的目光顷刻向他投来,单于说了声:“来人,将我这位文叔兄弟请到偏帐休息。”两个匈奴兵就扯着刘秀,把他生拉硬拽,请离了大帐,刘秀却是一半明白,一半糊涂,心里惴惴的。
大帐之内,明仁单于走到阴丽华身边,谁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些什么,不过耳尖之人都看着阴丽华,但觉她两鳃桃红,更加娇美无比。
说到后来,阴丽华便点了点头,明仁单于大笑着道:“我与这位阴丽华姑娘一见如故,现在要结拜成异性兄妹。”
众人一听,免不了又是贺喜,当下设摆香案,这就结拜,那边刘秀被看守在大帐内,一点不知情,只觉外面锣鼓喧闹,心里还在忐忑不安。
结拜完毕,明仁单于就像个市井之徒一样,在众人面前一站,大声道:“现在丽华就是我单于的妹子,常言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们汉族的规矩是长兄为父,我为长兄就要给我妹子说门亲事,有请刘文叔。”
众人掩口皆笑。唯有阴丽华被几个匈奴女子拽到后帐去了。
刘秀来至大帐问:“发生什么事了。”
众人不答,都看明仁单于,他是一国之君,威仪不灭。
明仁单于道:“好小子,你还来个明知故问。”
刘秀脸上一红,明仁单于道:“我现在要给我妹子说门亲事,不知你同不同意?”
刘秀道:“此是家事,全凭单于做主。”
明仁单于说:“好,那今日你就与她拜堂成亲。”
刘秀问:“谁呀?”
明仁单于道:“就是你呀,怎么我丽华妹子陪不上你呀。”
众人哄堂大笑,也不管刘秀是否反抗,但见有人端上红袍红靴,就一窝蜂似的拥上前来,把刘秀按住,扒衣的扒衣,脱靴的脱靴,给他换上了一身大红衣袍,打扮得成个新郎模样。
大帐外锣鼓喧天,吹吹打打,这让刘秀回忆起在神龟岛上,燕无双与芸香公主成婚的一幕,众人的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只听刘秀的怀里有个声音说道:“快让我出去,要憋死我啦。”
小乌龟从他的怀里爬了出来,大喘着气道:“恭喜神主,你就要大婚啦。”
刘秀的脸色通红,默默无语,听小乌龟说:“我可要把这个好消息给龙神们送去喽。”它振动四肢,正要飞去。
忽然,帐外响起一个银铃似的声音,“这里吹吹打打,怎么这样热闹,我也来瞧瞧热闹。”
刘秀闻言,脸色大变,一个红衫少女不等有人通报,径直闯了进来,八义兄弟一看是郭圣通到了,都知道这小丫头极不好惹,全都向帐外溜走。
明仁单于一见这小丫头独身一人就敢闯进,心中倒是有些佩服她的胆量,问道:“单于在此,来的是什么人?”
“郭圣通。”郭圣通的前面走着那只神猴,拦阻郭圣通的匈奴士兵,都被神猴抬手抛了出去。
明仁单于道:“原来是真定王府的公主到了,失敬失敬,不知公主驾到,有何指教啊?”
郭圣通笑着道:“指教倒是不敢,不过明仁单于要乱点鸳鸯,本公主却是看不下去,要来伸张正义,棒打鸳鸯。”
“哦?”明仁单于道,“我怎么个乱点鸳鸯?”
郭圣通道:“刘文叔还不曾同意这门亲事,你们偏要他成亲,这不是强人所难么,本公主就要报打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