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树下,三生石旁,你可还记得,许下我十里红妆。
三月桃花,风吹开花瓣,飘飘扬扬,掉落在各个角落,在这乱世红尘,又将记下哪些回忆……
一朵桃花不偏不倚摇落在正熟睡在亭子里的南宫茗雪的眼睑上,她睁开惺忪的眼眸,奇异的银瞳使周围的人都视她为异类,在她们那个时代,这奇异的眼瞳始终不会被人们接受,于是她变成了一个灾星,但又能怎么样呢?她微微叹了口气,朝着离自己五米远的奴婢轻声道:“你……帮我拿件外套来。”
当她看到奴婢时,那名奴婢的记忆便全部映入她的脑海,她想与人说说这件事,期盼着有人能分走自己些许的困惑与孤独,可话到了嘴边,也变成了“拿件衣服”。
奴婢双手捧着衣物,在不远处踌躇不定,南宫茗雪无奈的说:“放那吧,我自己去拿。”
她知道要是有人知道了这个秘密,生活将更加糟糕。
她猛然起身,裙摆卷起地上残落的花瓣,径直走向摆放衣物的椅子,正当她弯腰时,耳畔传来熟悉而又陌生的嗓音
——“雪儿啊,你也不小了,正好有位公子与你甚是相配,不如就定了这门亲事?”
来者正是南宫茗雪的父亲,在当时富甲一方的商人,膝下有三个子女,而这位父亲对外宣称两个子女,而她则是被好心收养的。
南宫茗雪实在是厌恶极了这声雪儿,厌恶极了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做派,厌恶极了这个无爱的家庭!
她不愿意再忍下去,双手捏紧了外套,手指掐的发白,最后又松开,直起身,银眸直勾勾的盯着父亲的眼眸,朱唇亲启:“你所做的龌龊事真以为谁都不知道吗?”
那肥头大耳的男人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再多看一眼,南宫茗雪都觉得浊了自己的眼:“这个家,我不呆了!”她冷笑一声,玉手一挥,那父亲脸上变多了个五指分明的巴掌印,待她走远了,才反应过来,骂骂咧咧的:“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小贱蹄子,妈的……”
清风拂过她娇嫩的脸颊,她眨巴了几下眼睛,摸了摸肚子,她四处搜寻着哪里有可以填饱肚子的地方,不远处便是一家酒楼,她直走向那豪华的酒楼,周围的人都如躲避灾星般的远离着她,几个原本想进去的人也绕道而行,里面的店主也甚是无奈,也不好赶走她,便差遣了一个小二去招呼
那小二畏畏缩缩的说着:“你要,,要点写什么?”
“来几道招牌菜。”南宫茗雪的银眸瞥了一眼小二,微闭着眼冷笑一声。
只见原本坐着吃饭的人也匆匆离开了,却见一个长相粗犷,身材魁梧的大汉上前来:“小妹妹,要不要陪陪哥,可别辜负了你这好皮囊和身材!”
大汉一说话,满嘴的酒气便入了南宫茗雪的鼻子里,她后退一些,硬是忍耐着性子,平淡的道:“离我远点。”
大汉那还听的进这些话,一只粗手便不识时务的伸了上来,搂着她的肩,她本就一肚子火气,此时此刻怎么可能还按耐得住?
南宫茗雪蛮横的脱离了他的手臂,对那大汉吼着:“听不懂人话吗?叫你离我远点!哪凉快那呆着去,少来惹我!”
那大汉也是个直脑筋,被骂的一愣一愣的,整个喧闹的酒楼竟然一时鸦雀无声,而在这时,酒楼上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打破了这份寂静:“呦,谁家的小姑娘如此狂妄,有点儿意思。”那声音媚惑无比,叫人听得心里一阵稣麻。
“呵。。。这世上还有比你更狂妄的东西吗?”在这冷寂中又传来一声淡淡的男声回应那无比张狂娇媚的声音,听声音便可知这人是多么的冷,声音中带着强烈的拒人一千里之外的语气和无形的压迫感,如此的冰冷严苛,不带丝毫感情,寒冰一般,冷酷的让人战栗。
“啊啦啊啦,那吾就把它当做是赞扬的话了呦,臭道士~”那女子似乎毫不在意男子略带讽刺的话,语气丝毫没有变动,还是那样的轻佻散漫。那男子好像早已习惯了女子的态度,便再无后言。
这个小插曲引得南宫茗雪好奇的往楼上看去,却只见一名红衣女子斜倚在栏杆上妖媚动人。
南宫茗雪悠悠的问到:“怎么不见公子?”
那女子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吾以为他不值一提。”
南宫茗雪想着那女子之前喊他臭道士,那么关于自己眼眸颜色的事情他想必也能解答吧,她不愿意放弃这个机会,依旧缠着问道:“姑娘不妨让我与道士见一面?”
那女子不再答话,挥挥红袖,转身朝房里慵懒的抱轻声怨着:“臭道士~吾饿了,想尝你血的滋味。”这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传进道士的耳朵里。
南宫茗雪不明所以,正伸手准备打开这紧闭的门,而那道士正好从里面踱步而出,避掉了南宫茗雪的手,冷意充斥在空气中,那男子五官俊俏分明,只是冷漠的气息压抑的让人难以呼吸,一时间,南宫茗雪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可那红装女子将手臂搭在他胸前,轻佻妖媚的嗓音细细的说:“嗯?也不知汝这臭道士有心吗?”
众人的目光紧锁在二人身上,不少人为女子捏了吧汗,南宫茗雪的眼眸滴溜溜的转了转,直视着那女子的眼眸,猛然发现是暗红的瞳色!南宫茗雪吃惊的张了张嘴巴。
道士忽然转过来,并一边推开身上的女子:“问眸色?”
南宫茗雪识体的点点头:“还望道长点拨。”
不等一脸寒气的道士点头,那轻佻女子就幽幽的开口:“进来。”
南宫茗雪眸子瞥了一眼女子,她说的话算数?而另一边,那男子应允的打开了门,自顾自的走了进去,原本寒气逼人的压抑感也舒缓了不少,南宫茗雪奇怪的看了眼女子,他们什么关系?
南宫茗雪跟随着进入了房间,里面素净的一尘不染,似乎所有东西都不能碰触一般,那女子也跟着进来,将门关了:“呵,汝也该学着对吾恭敬些。”
南宫茗雪直接无视了女子,转眼道士的指尖便点在了她的眉心处,只见眉心处发出了微弱的银色光茫,南宫茗雪吃惊睁大了的瞳孔,微张着嘴唇,她看到那红衣女子露出一抹邪笑,而眼前那道士的眸子却闪过一丝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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