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完颜高崎带了一堆子礼物过来探访九福晋,九福晋听到管家说十二福晋来了,刚开始怀疑自己耳背听错了,直到看到一袭新衣的高崎这才相信。
“哟,则不是完颜家的贵人么,怎么今天得闲到寒舍坐坐?”
“听说锦荣大将军回来了?”
“哼,怎么的,洁身自好的完颜大小姐也来拉关系了?”
“诶哟,这满京城谁不知道栋鄂家出了个巴图鲁,姐姐好福气,有这么一个好弟弟。”
“那是自然,锦荣从小就争气。”
“是啊,这丈夫不争气,也只好寄情于弟弟了。”
“你说什么!哼,完颜大小姐,恐怕我这小小的府邸容不下您这样的贵人,不送。”
“怎么被我戳中痛处了?也是可怜啊,你说你也算个拔尖的美人了,怎么就不受宠呢?”
“我!哼,要不是那个该死的贱人,我会留到这步田地,当年也不过是为了锦荣的前程我才嫁了这个不争气的,他倒好,为了个下旗人竟然想到皇上面前悔婚,还好那个下旗人有点自知之明,寻了短,也省的我去处理了。”
“下旗人?”
“叫什么来着,总归是花花绿绿的名字,谁记得。”
“诶呀,倒是我误会了,原来姐姐也有这般的难处。”
高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打道回府,笑然知道了情况越发觉得,难道这绿柳和那个什么下旗人有联系,可是不是寻了短么,不如去谨嫔哪儿想办法查查绿柳的底细。
谨嫔入宫有些日子,自从上次出事,到现在也不见有身孕,心中郁结,看到笑然来了,也就是笑了笑,并没太大精神气,说起话来也就是问了几句十四阿哥的事情,笑然委屈地说起这些日子和十四的不快。
“笑然,我早就和你说了,得要个孩子,你着身边也没个娘家人为你着想,这男人有了新欢,还会记得旧人么,难道福晋没听过金屋藏娇的故事么?”
“胤祯不会是这样的人,我相信他是有情有义的。”笑然极其不喜欢听人提起这个妾。
“既然福晋这么认为,我也不再说了,怕是听多了你也不乐意,对了赏赐你让我去查那绿柳的籍贯,我只查到她是个下旗人,是太子妃娘家的包衣。”
“哦,原来如此。”
笑然趁机截住绿柳。
“福晋吉祥。”
“诶,绿柳,我有话要和你说。”
“福晋若是还想问上次的事情,绿柳已经回答过了。”
“我当然不会那个问题了,绿柳,你将来时准备留在宫里当姑姑呢,还是25岁出宫。”
“绿柳既已入宫,便只听候差遣。”
“你就没个什么青梅竹马恋人等着你?”笑然想着古装剧里面不都这么演的嘛,而且笑然相信这个绿柳肯定就是九福晋口中的“贱人”。
“绿柳是宫女,情感的事情由不得自己做主,倒是福晋,总是往谨嫔娘娘这里跑,怕是十四阿哥知道了也会不高兴吧,福晋是好人,可这世界上自有有用的坏人和没用的好人。”
“你什么意思?”
“奴婢只是宫女,今天奴婢话太多了,该去做事了。”
笑然望着这女人,心里有种奇怪的感觉,她明明知道这个女人和九阿哥里应外合,可是却着实无法太讨厌这个女人,其实笑然也只是害怕绿柳会害人,以后不知道又会如何兴风作雨,可如今看来这个女人也不是那么的坏。
康熙四十九年四月十一日。
康熙因为国库连年亏损终于将这事拿出来说,胤禩听了上前回禀皇帝说:“皇阿玛,儿臣以为禁止奢僭而崇尚节俭,极为合理。儿臣近查宫中人数,皇太后宫及皇阿玛所居正宫不过数百人,和明代宫人相比减少了许多。以前光禄寺供应宫中费用每年用银七十万两有余,这些年皇阿玛逐渐节省,不使滥用,一年只需七万两。皇阿玛不如下令裁减浮费,户工两部以前每年所用钱粮数目很多,现在十天一次上奏数目,所需钱粮也已很少。”
其实在座的都明白,若不是康熙几次南巡,国库也不会如此空虚,总计亏空五十余万两。他听了胤禩的话,颇为满意,又说:“留此亏空迁累官民,不合朕宽仁爱养本意。”
几位大臣都表示应让八阿哥承办此事,康熙对八阿哥一直都是不冷不淡的,但想着胤禩的名望也同意此事由胤禩去查办。
而此时户部发生贪污大案,左副都御史祖允图疏参户部收购草豆舞弊。经刑部审察,康熙帝颁旨表示:“此案应由未得银的九卿共同秉公审理,本身不曾得银,家人得银的免革职拿问。”
康熙帝心烦,在德妃处小息的时候也忍不住抱怨:“希福纳等共侵吞银二十余万两,事已败露,实在可耻。朕反复考虑,终夜不能入睡,如果将他们审问,获罪的人非常多,姑且开自新之路,得赃人员在未审前若将自己所得银全部赔偿,就可免予革职拿问。”
德妃听了,思索一番:“皇上,后宫不得干政,倒不如这事让太子去办,也好让太子在朝中重新树立名望。”
康熙帝最后决定说:“部院衙门乃本原之所,希福纳身为大臣,操守贪鄙,不能宽恕,应予革职。将此案剧交给胤禛协助太子处理,太子浮躁,有老四帮忙,一定会办得妥当。”
胤禛查到还有些许可疑支出,便与胤祥商议,让胤祥去几处地方处理。
胤祥回府准备,即刻启程,云裳自从生完孩子便与胤祥疏远了许多,只操持家事,一直都是芸儿照顾胤祥,这次胤祥出门,云裳也只是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芸儿娇娇滴滴的不舍,云裳却只是点头示意,胤祥心中是珍惜云裳的,只是他知道自己伤了云裳,可是他不知道如何处理,干脆一直这么冷着,云裳是温柔的,虽是冷漠,可还是温情相待,也不闹腾。
胤祥真的走了,云裳反倒眼眶湿了,芸儿得意地瞧了瞧云裳。
---康熙五十年四月,福建发生灾荒,许多农民缺粮。当地富裕大户,乘机屯积米粮,不顾百姓死活,企图获取暴利。泉州府永春、德化两县联界地方人民,忍无可忍,发动起义。起义的人民抢夺富户屯积的粮米,并竖旗放炮,拒敌官兵---------
康熙帝得知消息后,谕示大学士等说:“起事百姓原非盗贼,只因年岁欠收乏食,富户又将米粮屯积,乃不得已而行之。“既便如此,康熙心中其实是不放心的还是派军队前往镇压,康熙想来想去,想着还是十四前往处理最为合适。
胤祯是兴奋的,当然他最高兴并不是这是一次崭露头角的机会,更开心的是他终于能够发挥力量了,从塞外回来他就一直憋着,心中有一股闷气,终于可以宣泄了。
胤祯从仙游县进兵,同安营游击晋赋,从安溪县进兵;调漳州城守营游击林发,西路入剿;又调汀州镇标游击杨润,把守永定县。
这一日正在军营商讨大事,一小兵进来奉茶,胤祯皱眉,这身影不是笑然是谁,他揭下笑然的帽子。
“你来做什么?”
笑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脸刷的一下红了“我怕你出事啊。”自从十四纳妾,笑然便极少与胤祯相处,这次她只是想偷偷看着他,确保他安全而已。
“我能有什么事情,比这更凶险的我都经历过。”
笑然一下子说不出话来,自己是好意,胤祯何必那么生气,而且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叫她怎么做人。
笑然被带到房间里面,自觉无聊,半夜胤祯进来了,笑然看着胤祯就害怕,胤祯走进,她左闪右躲的,最后竟跳上了桌子。
“你干嘛啊!”胤祯哭笑不得。
“诶呀,我错了,你别再说我了,我心灵很脆弱的。”
“呵呵,知道错了,那我要好好惩罚你。”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太狠了吧,我不就是没乖乖在家么。”
胤祯不由分说,严肃地让笑然闭上眼睛,笑然跟着出了房门,觉得恐怖至极,她没看过胤祯那么生气。走了一路,感觉风从四面来,不是吧,她做错了什么呀,难道胤祯要她跪在外面?
“睁开眼吧。”
笑然倒吸了一口气,终于睁开眼来,可眼前竟然是一片花海,她从来没看过那么多的花,笑然自己人不识这是什么花,说是桃花,胤祯摇了摇头,原来是梅花,怪不得这么香,也难怪,笑然可是认为菊花在春天开花的主。
“小丫头,给我乖乖回家。”
“我想陪着你。”
“你乖,我会很快回去,我让乌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扮个男装自己回去吧,不要为了我分心了,我保证没下次了。那你不生我气了?”
“我怎么敢啊,我这福晋不是好欺负的。”
笑然害羞了,她从没有见过胤祯这样温柔的一面,这样浪漫的场景,她可不可以将时间停住,哪怕一刻假装他是很爱很爱自己的。
笑然在回京的路上听说了胤祯胜利的好消息,高兴极了,在京城郊外歇了歇。
“累死我了,诶呀要是高铁就好了。”笑然伸懒腰,解下宝剑,脱下帽子耍了起来,这一套剑法浑然天成,好不自在。
“姑娘好剑法。”笑然一个踉跄“大哥,你能不能打声招呼再说话,吓死我了,我还以为郊区凶灵呢。”
“呵呵,不好意思,在下一介武夫,不懂规矩。”
“不打紧,咱都是江湖儿女嘛。”
“姑娘,你叫什么?”
笑然牵着马准备走了,想了想,反正以后也见不到这男的了,就大叫一声“李笑然。”
“在下栋鄂锦荣,幸会。”
“好说好说,有缘再见。”
锦荣从没见过这样好玩的女子,一脸笑意看着她离去。
这几年朝廷里所有人都在观望皇子们,尤其是四阿哥、八阿哥和十四阿哥,胤禛因帮太子处理政务,越发得康熙厚爱,又着他处理戴名世《南山集》案。
洁儿看着胤禛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这些事情在她看来是不能接受的,言论自由在现在这个时代是一种奢侈,同时她也第一次看到皇家无情以及胤禛的另一面,他做事干净利落,不留后患。但洁儿最终并没有对于此事发表太多想法,比较她是个女人,再聪明,有些话也不该是她说的,但她决定尽最大的努力去影响胤禛,她不想看到他们兄弟相残,而更让她担忧的是,日后胤禛、胤祯兵戎相见之时,她和笑然又如何自处?
胤祯回朝,颇是康熙嘉奖,一时竟抢了那些个阿哥的风头。毕竟康熙时骄傲的,自己这个儿子,一直是能文能武,就是性子还要磨练磨练。
胤禛看着,他知道太子是不成气候的,而八阿哥,也因为谨嫔的帮忙,往后也难有机会了,所以他真正的对手便只有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