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年府异常繁忙,全府上下都在准备小姐的婚事,虽说是侧福晋,但四贝勒说了,一定要让年沁语嫁的风风光光的。胤禛并不知晓洁儿和胤祥的事情,所以也并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之情,胤祥自幼是极为敬重自己的这位大哥的,便就把所有的愁苦都放在心中,云裳自从嫁给胤祥,一直是体贴温柔的,但两个人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隔阂,胤祥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更多时候自己一个人想,云裳也是想事情想很多的人,但心清楚胤祥对自己并不是那么上心,所以将精力都放在打理家事上,虽说没什么大事倒也是乐得个清闲自在。
“妹子,喜服看着还喜欢么?”年羹尧着人送来喜服。
“哥哥,喜服很漂亮,谢谢哥哥。”
“妹子,二哥真的很开心,可以看着你出嫁。”
“哥哥,以后……妹妹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开开心心的。”
“傻妞,二哥以后会常去看你的,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哥哥帮你出气。”
洁儿心中真的是舍不得这个哥哥的,可她不能贪心,这份兄妹之情本身也不是属于自己。
薇儿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未来夫君,心中止不住的欢喜,他对老爷自然是有爱慕之意的,但未曾想自己可以成为老爷的夫人。
薇儿帮洁儿梳发髻,薇儿手巧,总是将洁儿打扮得十分漂亮,这个时候一个下人在门外禀报“小姐,有位姑娘在后门,说是想见一见姑娘。”
“小姐,会不会是你的那个朋友笑然?”
“应该是吧,她怎么不进来,那我去后巷见一见她,想来她是有什么事情不好说吧。”
洁儿出了后门,看一披着黑斗篷的女子背着自己站着。
“笑然,你这是做哪出戏啊?”洁儿走近那女子。
“哼,你这年家小姐当得可好啊!”那女子转过身来,不是年沁语是谁!
“是你!”
“哈哈哈,是我,你真是狠啊,先是摔死我,然后再做年家小姐,骗的我二哥哥的宠爱,还让四贝勒纳你做妾!”
“事情不是这样的,我承认我是做得不对,可我当时以为你已经香消玉殒了,当时我急着找我的朋友,我是自私了,但现如今你即将归来,年家小姐的位子理当归还于你,我不会霸着不走的。”
“霸着不走?呵呵,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了么?你欠我的,我要你连本带利的还。”
“你是什么意思?”
“我要你当四贝勒的侧福晋,你要是走了,我哥哥怎么办?我现在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了,回来也不可能去当四贝勒的福晋,所以我要让你代替我去四贝勒府。”
“可是我……”
“这是你欠我的,如果你走了,我们年家上下都会遭受灭顶之灾,要是追究起来,发现我已经是他人之妻,岂不是欺君之罪。”
洁儿愣住了,之前她没想到年沁语还着,所以自然想着自己穿回去也就没事了,可现在年沁语还尚在人世,若是追查起来,那可真是欺君之罪了。
“好,我答应你。”洁儿总觉得,年沁语必然遭遇了些什么,当时虽然匆匆一瞥,但也记得她是个柔弱的女子。
“我还会来找你的,祝你成婚愉悦,哈哈哈哈。”
笑然正在收拾包袱,她本来想带些古董回家,但是都太重了,于是她最后决定带着十四亲手抄写的经书,还有她最爱的激光剑,轻装回家。
笑然吸取上次的失败教训,重新做了糕点给十四。
“主子,吃糕点。”笑然拿着几式糕点拿给十四贝子,十四正在马棚看他的战马。
“笑然,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方便吃么?”
“恩,我拿给主子吃。”
“放到我房里吧,实在不行给乌金。”
“那怎么行啊,笑然就要离开了,主子你给我个面子嘛。”
“不就是去十二阿哥那边一段日子么,又不是不回来。”十四阿哥冲着笑然笑了笑。
“一段日子,主子,主子你的意思是。”
“齐格尔一直闹着要你陪陪她,我想着最近也没什么大事,让你过去一段日子,你和乌金是我的左膀右臂啊,我怎么可能把你送给十二阿哥,再说,你这个丫头整天精灵古怪的,少了你,日子也会没什么乐趣吧。”
“那主子怎么不说明白啊!”
“你又没问我。”
笑然真的是要被气死了,胤祯你多说点话会死人啊。胤祯这个时候拿起笑然手中捧着的杏仁酥尝了口,“这次有进步,好了我要骑马出去转几圈,你回去收拾收拾便出发吧。”
“恩,我知道了。”笑然极为小女人地点了点头。
笑然回到房里却止不住乱想起来。怎么办呢,原来主子爷不是自己想得那般不上心,可是都和洁儿说好的要回去的,不行,她不能动摇,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段历史,她一定回家,爸妈一定担心死了。
这一日,年府三小姐年沁语出阁的日子。她端端正正的坐在四贝勒专门定做的八抬大轿当中,身上穿着红夹袄,夹袄上的绣着凤穿牡丹,八只彩凤中间穿插数朵牡丹.牡丹的色彩变化惟妙。
洁儿出嫁,这一日光是发髻就费了薇儿好几个时辰,今个儿给她梳了个两把头,挽点翠,薇儿给洁儿插了一根绿雪含芳簪,这簪子可是过去皇上赏赐给那拉氏的,那拉氏将其送给洁儿,也彰显了自己的大度,这些发簪无论在用料上,还是在制作上都是精益求精的上品。
这一次洁儿出阁,实在比胤祥娶嫡福晋还要隆重,老百姓都在两旁看着,好不热闹,去一个侧福晋这样的大阵仗,可见四贝勒对此女子的重视。
笑然也在人群之中。“洁儿,你怎么上了花轿呢?”
“笑然小姐。”薇儿从人群中挤了过来。“我们小姐让我给你的信。”
“哦,谢谢。”笑然慌忙看信。
笑然,对不起,我由不得已的苦衷,只怕我不能和你回去了,你若归去,也请帮我照看我的父母,就说我失踪了吧,笑然珍重。
笑然傻了,她不明白洁儿为什么不回去,但是既然洁儿如此说,她也只好尊重洁儿的选择。默默地对着花轿说了声:“你也珍重,洁儿,无论去到哪里,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祝你和胤禛幸福。”笑然转身离开,却看到一熟悉的身影,那人可不是吴汉三,笑然清穿后遇到的第一个人,而她猛地看到洁儿站在吴汉三的身旁,不对,那不是洁儿,虽然样貌相似,但洁儿的眼神不会是那样冷漠的。
笑然跟着两人,发现他们进了一个名为“川海楼”的酒楼,笑然跃上房梁,趁着夜色偷看这两人要干什么。
“爷,我看那花轿就要到贝勒府了。”是那女子的声音。
“沁语,接下来你就带着吴汉三去到贝勒府,我倒要看看胤禛这一次要怎么和皇上交代,皇阿玛不是最忌讳结党营私么,到时候就说,四哥与年羹尧勾结,甚至不惜找了假妹妹与其结亲。”
笑然大惊,这是个阿哥,她这下都明白了,洁儿必然是被威胁了才要嫁给四贝勒的,那么这个阿哥是谁,他称胤禛为四哥,那肯定是比胤禛小的,铁定不是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那么会是谁呢?先别想那么多了,一定要阻止他们,否则洁儿一定会有危险。笑然身上背着包袱,手中拿着十四阿哥相赠的宝剑,她用布蒙面,然后就这么冲了进去。
她用剑砍向吴汉三,一男子挡在吴汉三面前,他使的是扇子,只见他双扇在手舞动起来,冷不丁抛出几把梅花纸扇,笑然俯下身子呈平沙落雁式,那扇子在她脚尖转动起来,她单立着脚转身将扇子飞了出去将其他扇子打落下来。
那男子舞动双扇,一阵劲风铺面而来,笑然放下右足向那男子小腹踢去,趁机将包袱岔开,用来御敌,那男子又甩出几只扇子,极为锋利。笑然轻轻一跃,身姿绰约,将扇子击落,却也被削去几条,只见她反手用剑,急刺过去吴汉三看男子不敌,立刻上前应战,他使一大锤,那大锤一下竟振得笑然手中长剑脱手欲飞,使她全身剧痛,她趁使扇子的男子不备跳到他的身后。
吴汉三跑了过来,却被那男子挡住视线,笑然从男子双股之间刺出,吴汉三大惊之下用手抓住笑然剑尖,忽又似乎看到笑然另一只手有银针晃动,急忙松手,笑然用力一挥,吴汉三腕骨半断,滚倒在地。这时候那个神秘阿哥和神似洁儿的女子已经离开,笑然放到一个侍卫,抢过侍卫的宝剑,用力一仍刺伤了那女子,然后赶紧离开。
笑然跃下酒楼,却被几根木头划伤,但她顾不得了,她想着要去保护洁儿,今天她刺伤那女子,又几乎杀了吴汉三,想必今晚他们的行动是成不了了,她要去告诉洁儿,让洁儿有个防备。
洁儿等着胤禛走过来,刚才盖头就接了,只是胤禛一直坐在那里喝酒。
“你,不过来?”
“你,想我过去?”
“哼,怎么四贝勒怕我”洁儿看到胤禛这个样子只觉得十分好笑,一直正正经经,有时候故意说些轻佻话的胤禛也会有这种表情。
“年沁语,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
“我想,大概四贝勒觉得我是个极有意思,也极为安全的人吧。”
“对,和你说话,和你相处,都很有意思,所以你的人你的心,我都要。”
“贝勒爷言重了,再者你不要忘记我们的赌约,我的心,我会放好,等那一天再说。”
“皇位和你的心,我要一起得到。”胤禛放下酒杯,走向洁儿,他抓住洁儿的手腕。
“贝勒爷,这么有自信。”
他的靠近总是让她绷紧全身的肌肉,鼻间充斥着他的气息,不由分说他的唇如预期的降临在她的嘴上,他的手臂圈住她,在她耳边低笑。“你是我的。”他忍了太久了,他实在太想得到她。
他抬起她的脸颊,深深的吻住她的唇。他的手抚摸她的脸,“不……”在吻跟吻的空隙间,她喘息着推拒他。,他灵巧的在她头晕脑胀的时候解开她的衣服,一双手不老实的摸下去。
这时候一个身影从窗子闯了进来,胤禛放开洁儿,“谁!”
洁儿看到笑然狼狈的样子吓坏了,“是我的朋友。”洁儿过去扶着笑然。
“笑然,怎么了,你不是应该走了么?”
“洁……年福晋,我有话要和你说。”笑然和洁儿一齐看着胤禛,胤禛倒觉得蹊跷,洞房花烛夜,自己倒成了外人,也罢,来日方长。
“我想起,还有些公务,福晋,我明日再来看你。”
“谢贝勒爷。”
洁儿看着胤禛出去,整理好衣服,将笑然搀到床边。“怎么了?”
“我本来是想走的,可是我发现了吴汉三,还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我猜想他们是不是想要害你,果然被我猜中了,他们想要大闹你的婚礼,然后污蔑四爷结党营私。”
“她,没想到这个年沁语竟然有这样的计谋。”
“年沁语,你是说,那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原来她没死啊,我告诉你这件事情好像还和哪个阿哥有关,该死的是,我没看到那个阿哥到底是哪个阿哥,总之以后你要小心啊。”
“我知道了,笑然,谢谢你,为了我做的一切。”洁儿知道笑然为了自己放弃了回去的机会,内心十分感动,只是太肉麻的话她也不会说。
“诶哟,不要那么作啦,有什么好谢的,换做是你,也一定会这么对我的,对了以后你要找我,就去十二阿哥那里,我最近奉命去伺候那里的小格格一段时间。”
“你还真是个大红人啊。”
“你还说,其实我刚才坏了你的好事了吧。”
“乱说,你是帮我解了围才对。”新婚之夜,两个女子在洞房内彻夜长谈,要是别人知道了,只怕是又要留下不少话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