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莫玄凌软弱无力的回答似乎只求一死。
有的时候，死亡其实并不可怕，最可怕的是失去生存的勇气，而眼前的莫玄凌就让芯蕊觉得他的灵魂似已经离开了他的躯体。
“莫玄凌，你可知，杀人是何罪刑？”李晔凶光直视莫玄凌。
莫玄凌沉沉道：“死罪！”
一个“死”字，让丽妃默默地闭上双眼，沉沉地将头低下。
王丞相稍稍摇了摇头，又从眼中流出老泪。
昨晚上，他见血迹斑斑的莫玄凌和静默平躺的王柔蓉时，痛、恨、忿、伤一时间冲爆了他的大脑。他失去理智似的从腰间拔出宝剑，欲让莫玄凌偿命。但剑才刺向莫玄凌的喜妆，他又停住了。他狂吼着问莫玄凌，蓉蓉是他杀的吗？但莫玄凌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既不回答，也不躲避他的剑…他像是在等死。
王丞相担心，其中有诈，就决定第二天大清早，找皇上定他的罪。
“好！”李晔踱步走回龙椅，坐了下来。他道：“莫玄凌，既然你已认罪，那朕就赐你一个死。”说着，他又转头问一旁的罗尚书：“莫玄凌杀妻，该是何等级的死刑？”
根据刑法，死刑分为凌迟、车裂（五马分尸）、斩首、腰斩、剥皮、炮烙、射杀、绞缢、鸠毒这九种。一般，罪孽越深，刑罚越重。
罗尚书想了一会儿，答道：“莫玄凌刺杀新婚妻子，乃恶孽之罪，本应处以车裂之刑，但考虑到他以前护驾有功，臣以为可降为斩首之刑。”
罗尚书的话音刚落，李晔一拍案桌，道：“那就依了罗爱卿的刑责，莫玄凌处以斩首，明日午时三刻行刑。”
丽妃的身体突然一软，欲向地面倒去，但她一手撑地，强忍着支持，而莫玄凌似一块木头，不摇不晃，不抖不颤，好像午时三刻时的刀，不是斩向他的头。
“收押大牢！”过后，李晔指了指拜跪的莫玄凌道。他眼一瞟，又见到了一手撑地的丽妃。“连她一起收押大牢，午时三刻，一起行刑。”他道。
这算是皇恩吗？黄泉路上，还让他们兄妹为伴。
这时，来了几个将士，拖着莫玄凌和丽妃往殿外而去。对于丽妃的死刑，王丞相先是一惊，但很快他就猜到了缘由。
莫玄凌很安静，静得让人觉得他似乎早已死去。而丽妃一路被拖拉，一路叫喊：“皇上，臣妾冤枉，臣妾是被陷害的，而陷害臣妾的人是…”丽妃被拉过芯蕊的身躯时，她本想说出芯蕊的名字，让芯蕊陪她一起去死，但突然她停住了嘴。
只见，一直默不作声的芯蕊猛得站起，速速走向皇上。李公公怕芯蕊对皇上有所不利，就走上前，拦住芯蕊的去路。
因李公公拦路，芯蕊就在李公公前面跪拜下来。她高声道：“皇上，莫大人和丽妃娘娘杀不得。”
她要说什么？又是要保莫玄凌？李晔转动着眼珠，做了个手势，让拖拉莫玄凌和丽妃的将士暂停一下。
丽妃抬头，两眼凶视芯蕊的身背。她要救她？那也是惠妃的一步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