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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能想象万有引力吗?想象着地球表面的任何一切都围绕着地心而引转。有希望自己这么重要吗?不。我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招来这么多的吸引。那些东西……那些红色液体,全都向我流来。像是要把我团团包围。因为,它们已经触碰到我的手和脚趾。我感到阵阵的刺痛,像是某一个部位被它们吃掉了一样。我哭了……吓哭,痛哭,什么都有。只有嘴角失去说话的意识,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看着那双锐利而又鲜红的眼睛,苦恼、郁闷、矛盾,乱七八糟的心情,我的脑快暴炸了。

不要……不……不要……我的身体在颤抖着。是痛的发抖?不,不是,是……我也说不清楚那是什么感觉。我双眼的余光瞟到那些红红的液体。不!!!它们跑上了我的手臂,我的双脚,我只是觉得那些原本属于我的东西似乎都不是我的了。溶化,大概就是这个概念。

“滚开!!”!!!!

液体从我的身上掉落,不是它们自动脱落,而是我自己强行地站起。让它们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我才不会被它们打败。我……我要走……我要离开……

也不知是什么让我鼓起勇气,是以前看过的那些恐怖小说吗?还是,我把我自己想象成故事中的女主角?我从未希望《校园之咒》会实现。

“救……救命!!!救命!”从未想过自己也会喊这个词。

可是,刚刚一踏出澡堂的大门,眼前的一切让我的希望之火又变得渺小了。为什么?为什么那些宿舍一个个都是暗着灯?现在还没有到真正睡觉的时候吧!

“碰碰!碰!”敲门的速度与声音都变得急促,而失去了规律。

“开门呀!现在还没有到真正睡觉的时间。你们开门呀!”

“410宿舍,你们开门呀!”

我从这头敲到那头,从最里面敲到最外面。借着宿舍的窗户,里面并未亮起希望之火。这一切……这一切都是幻觉。小莫,起来,快起来!不要沉浸在虚幻当中。

“救命……开门……”回声很大。我的心被撕裂地好痛。身后那凉凉的光。整个宿舍楼仿佛只有那间澡堂,只有那里微落地闪着黄光。我才不会去那里!

隐约之中,那个女人似乎从那里飘出来,那一头燥乱的头发,还有那一张就快亮出样貌的白脸,青色地叫人想吐。她的头发随时都会向后飞扬,然后露出那叫人受不了的画面。

我只能看见她的一只眼,那一只眼刚刚就快把我给定住——一个神秘而又淋漓的黑珍珠!

“在看我吗?如果有时间看我,你还不如快点逃离我。我很可怕,对吧……”这些声音并不是我想听,或是有意识而听。而是她,是她借住那只眼传达给我。

“既然知道自己可怕,为何要出来吓人!”我回应她!

我站在走廊边,从走廊地另一边可以看到传达室。传达室是一直开着门,而且到了那里,出去就是大马路了。

“吓人?不……不对,这是我原本的形态……人死了……不都是这样?”

听着她的声音,再看着她的形体,她是有意要这么做的,叫我知道人死后是什么样子。一时间,她不再是那位拥有燥乱长发的女人,头发如我所料向后飞扬,或许是太干燥的缘故,头发似乎是整块飞越,叫人不忍再看下去。一下子,就在我来不及闭上眼睛,她那整块头发与她的头盖骨分离,没有了头发的遮掩,一切都清清楚楚了。可是,我还是看不到她长得是什么样子,原因,那头发却出乎意料向我飞来,它们并不是向后飞,而是向前,与她站在同一条线上的我,就这样接到了那一串毛毛的东西;如果我不用手拿下,它就飞到我的脸上,那一团黑黑的东西。我也不知为何会采取这样的行动,她似乎是算计好,知道我会这么做。

燥乱的头发,拿在手上,手都觉得发麻。我很快就把它丢在了地上。可是,当我再次抬起头望向她时,她却不见了。

“混蛋,你干嘛消失呀?”我狂叫着。

“我没消失呀!只是我化成了灰你认不到罢了。在你脚下。”

“哇!”我向后倒退了一步。就是刚刚那一头头发,它的旁边突然出现一个光头,是背部的那种,整个形体可以看得出是女人的头。紧接着,从女人的头下,慢慢地隐现身子的部位,可是,我却没有再看下去的欲望。白得叫人害怕,完全没有血色的身体,如同石膏一样。瞬间,她的头慢慢地转过来,我在一时间似乎失去意识……我想晕倒,却倒不。双眼必须注视那一张恐怖的脸……

“如何?这是我死前的样子。不会痛的。一下下就好了……”

她的眼球突兀,就快暴了出来。眼角就在那一时间有规律地流出了鲜红的液体。一下子,另一只眼也同是如此,只不过她的眼睛并不是突出来,而是凹陷下去,瞳孔一下子变成了幽蓝的黑色;谁也不知道那脑里的动荡会把脑神经折磨成什么样。她的鼻子,那上面的表皮瞬间失去覆盖的价值,从上面一点一点地脱落,掉在了冰凉的地上,我在看着她的鼻子由笔挺变得塌陷,然后从鼻孔里同样也出现那最基本的颜色(红色);再来就是那一张嘴,似乎快变成兔唇,微落地张开,牙齿从内里向外拨出,里面地舌头似乎断裂,变得直长直长地……

“不要叫我看~我不要看~!!!”

“救命!”我向后跑,前往那楼梯间——通往传达室是我的希望!因为……因为……我也不知道,就是凭感觉罢了!

啪!啪!灯光跟着我的节奏,逃跑的节奏一闪一闪的。我不想理会,这是电影里出现最多次的现象,而且当人的求生意识变得坚强时,一切地一切都会不加顾及。

我不知道自己跑了几层,甚至周围的墙变成了那女人死前的惨状,一切都与我无关。而且,我还感觉到自己在踩她的脸,因为地板时不时地发出冒泡的声音,叫人恶心地想吐!

“阿姨!”就快到出口了,我可以从宿舍楼跑出去。而且,也不知是不是我的眼花,阿姨就站在那里,拿着一把扫把,正在抱怨不知是谁刚刚丢的垃圾。

太好了~阿姨在,她还在那!

还剩下四个阶梯、三个阶梯、两个……

“太好了……”我内心地激动,只有我自己知道。可是……

一但被缠上了,真得能摆脱得了吗?你已经是被选中的人了……命运有时是残酷的。谁也不知道下一秒自己会在什么地方,更不知道人有时……也会莫名其妙地被一个玩笑杀死。这是人生,这是命运,人心最险恶的地方,不过如此。

“啪!”我撞上了一样东西!怎么会这样?玻璃?玻璃?怎么会?完全都应验了——《校园之咒》?天呀!我不是教务主任!我不是。更不是要死在玻璃之前,然后被拉进莫名的空间。那都是自己编出来的,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我发神经了吗?

“碰!”我敲着,就像在敲门一样。没错,是一个非常坚固的玻璃。

“阿姨,快发现我呀!快呀!”

没用的……外面是听不见的。因为阿姨根本没理会宿舍楼里发生的事。她只是抱怨着眼前的那些垃圾。然后很粗心地打扫着。

“呵呵呵~呵呵~”那个女人,她还在笑!周围的温度刹时变凉,原本体内的热量,现在正急速地往下降。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一路上,我又跑回了那个楼梯,楼梯的上下左后,还是那些不堪的画面,脚上还是响着冒泡的声音!!

“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开门呀!”我想起了我的宿舍。我想起了在X大我最安全最值得回忆的地方——504宿舍!

“加加!小帆!小桃!”我把我的宿友一个个地叫过去,我只希望她们会给我带来惊喜。现在,脑海里突然响起小帆出门跟我说的话:“要小心哦!”是……是小心这个吗?撞邪了?

“加加!”……

五楼吗?现在是几楼?我的脑海乱了,我不知道这是爬到哪一层,每一层的脚步都是如此地繁重。那个声音困扰地叫人难以去细想……快到了吧!还没呢!

到底是在哪呀?

“很好玩呀!”那个声音在说。

“混蛋!”整个宿舍……整个宿舍楼就好像鬼屋一样。

“小莫!你在干嘛?跑来跑去的。而且……你的脸好苍白,就像鬼一样!”

是……是小桃。她怎么会?看着她拿个杯子,她是出来装水(热开水)的?我,我在五楼了吗?因为楼梯正好是与我宿舍相对的。不管怎样,能见到小桃,真得太好了……是真得……太高兴了……

“你去洗澡,洗的真够慢的。小帆妈妈好担心地说。”是,是真得小桃。

“小桃,为什么整间宿舍楼,灯都是暗的。”而且……我刚刚……我刚刚……身后还是冰凉的。不对,就连前面也是凉凉的……我说那件事,她会相信吗?我还在喘息着!

“今天停电!我真服了你了!”

“什么时候停的?”我问着。我要告诉她吗?刚刚遇到的事?也不知为何,看到小桃,我的心似乎平静了许多。大概是见到希望的曙光吧!

“你去洗澡后停的。干嘛啦?对了,你的洗澡用品都没拿回来?”

“我不要去澡堂!我不要再回去了……”回想刚刚,那确实不是梦。它是那么地真实,看着自己的生理反应,没错呀,是……是真得。因为背后的冰凉还是刚刚的余温。

“小莫,你没事吧。你的脸真得好白。算了,先进宿舍吧。可能是遭凉了!”我默默地走向了小桃。看着小桃,我由衷地哭了。她没说话,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背,然后领我进去了,可就在走进去的一瞬间……我瞄到了宿舍的门牌号:“1004”!这里是十楼,这里不是五楼?更不是我的宿舍?那这位小桃,她是?是我看错了吗?

“怎么啦?你的脸真得好白!”

“不……不要过来!”(与门的对另一半,就是阳台)我逃离了她。看着小桃那天真的脸,现在看着她,内心里感到莫名地恐惧。

“小莫,你是怎么啦?你不会告诉我你心里有问题吧!”

“不……不要过来!”

“小莫!”

我们就这样僵持了一回。灯光“啪”的一声亮了,可是,不一回又暗了……可就在刚刚那一闪的白帜灯,我看到了小桃一半的脸上,既然是最原始的状态——窟窿头!!!没有皮肤,没有肉块,没有血管,有的就是血红血红的头壳骨!

“不要……不要……这不是真得……”你不是小桃。不是……

“哦!小莫的脑子,看来陷落最低能状态!”

看着小桃,我突然想起了加加……她的那一句:永远,永远,不要放弃!

可是,当内心与现实的矛盾相差太多时,人真得会放弃的……

“小莫。过来吧。你现在处在矛盾的内心呢。不要再这样了。其实都是你想出来的。没有停电,这里,快回宿舍来吧!小帆妈妈今天煮了稀饭哦!”加加。这是加加的声音!她就站在我身后不远处。那才是“504宿舍”,因为门牌是这样写的。

我不要再呆在黑暗中,我不要再被这一连串的恐惧所收服。我……我要远离这里……

“加加!”我跑过去抱住她。她在笑,我也在笑……因为,她是真得让我感觉到安全的人……

闭上眼睛吧。回到人最原始的地方……一切都归万物。你的灵魂是该受净了。肮脏的灵魂,现在就写下最美的一切……让你的血,让你的骨回到最原始的地方。我也完成我该完成的任务。谢谢你……很好玩呀!

“好慢哦!小桃,加加,小莫去洗澡真得好慢!我们要不要去看看她呀!”

“是呀,她在搞什么呀。”加加从床上起来,坐在那里半醒半醒的,刚刚好像作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有人在叫她,但是,却听不清她的声音……她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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