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股莫名的不安的感在夏婉晚的身体里窜动着,记得那天秋宁消失在夜幕中的时候,秋宁说,自己会再来,可是为什么,这种强烈的不安感分明在告诉着自己秋宁不会来了。看着地面的碎片好一会儿,夏婉晚才从思想里回转过来,蹲下,伸手去收拾地上碎片。
“嘶”碎片划破皮肤,血顺着手的纹路滴落在地板。滴答滴答的。
……
心里的那股不安感越发的强烈。再也没有心情收拾地上的残破,起身推开门走出去。眼睛里搜索着这份空气里的每一个角落。寻找着那熟悉的影子。还有那相同的呼吸频率,鼻腔里各种味道冲刺着,耳朵各种声音吵杂着,夏婉晚努力的分辨着,分辨着,想在那些混乱杂乱中找到那样的熟悉感,耳朵里在次传来不一样的声音。
“嘿,知道吗?今天在机密档案室抓到一个卧底。”
“卧底?这卧底能混到曼陀罗来,本事不小啊!知不知道是谁?”
“想活着,就少说话。”另一个陌生的声音打断了这样的杂乱的对话。在曼陀罗,想活着,少说话,这是一句至理名言。嘴是最容易出卖自己的生命的。
卧底?会是谁?秋宁?不可能!心里的声音几乎在同一时刻集体向上突突的冒着。
再次搜索无果的时候,夏婉晚终于是在放弃了寻找的同时,眼睛望向那座黑色的建筑。进了那里的人,有几个是活着出来的?黑色地狱,那个被抓住的卧底,现在大概就在那里的某间屋子里吧,接受着生命的摧残。然后慢慢凋零。
目光游走在那些黑漆漆的窗户,似乎在想着某一个窗户能给自己一个回应,安静。死静。奇怪的就是在黑色地狱的周围几乎找不到生命的迹象,没有花,没有草,有的只是冰凉的石头,一颗一颗的排列着自己的轨道。
某一间的窗户传来熟悉的声音,很微弱,很小,很小。
不对,那分明是******的独特枪声。
是哪里了,那扇小小的窗户,是那里了。找到最隐秘的墙角,夏婉晚,徒手安静的朝着那扇小小的窗户攀爬着。
同时呢,南宫琰踩着悠然的步伐,走进曼陀罗,走进黑色地狱。目的地是和夏婉晚一样的地方,那扇小小的窗户所在的房间。
终于在窗户的边缘,夏婉晚小心的隐藏着自己。房间里不是特别的明亮,昏暗的灯光,透过玻璃让房间的灯光更加的昏暗,吃力的搜索着屋子里所有的身影,终于等眼睛适应了这份昏暗,夏婉晚的视线走过的背影,越过,昏暗的灯光,那个被铁索固定在空气中的身影,身体上黑色窟窿噗噗的在向外奔流着,头耷拉着,长长的头发胡乱的飞舞着,明明是痛苦的表情,却被倔强的洋装成很享受的样子。衣服被血迹染成不知什么颜色。脸上也被血迹渲染的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砰”又是一枪打在关节的位置,顺着子弹的方向,夏婉晚的瞳孔瞬间被放大,那个人。那个人分明就是秋宁不是么?
脑子里回忆起陌生的声音。
秋宁是卧底?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夏婉晚在窗外的双眼惊恐的看着房间里的一切。
回想到那晚秋宁来看自己的画面,还有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是因为这个么?就是因为这个秋宁就被怀疑成卧底么?
房间里秋宁子弹穿过身体,每一枪不致命,却是极致疼痛的关节,的枪很准,每一枪都打在关节处,或者在同一个地方加深这样的疼痛。脸上分不清是血还是因为疼痛而来的汗水,或许还有泪水。
夏婉晚的大脑在嗡嗡作响,脑子里有个声音“夏婉晚,看吧,只要跟你沾上关系的人到最后都是悲惨的结局。
夏婉晚是你……是你,夏婉晚……
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过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小女生,不过是一个为了自己而来曼陀罗的秋宁,不过是一个说着“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死”就做到这样。为什么她要遭遇这些。趴在窗外的夏婉晚的瞳孔里冰冷的火焰足矣吞噬一切,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折磨秋宁的,就在夏婉晚准备打破窗户进入的同时。
秋宁的呼吸一呼一吸看着,似乎这个样子能减轻身体的疼痛。
房间的门被打开,南宫琰随即被让进房间,走上前去看着已经快被折腾的半死的秋宁。在秋宁耳边细小的声音小到只有两人才能听的清楚“****,好久不见,欢迎回家。”
惊恐,秋宁的双眼里分明倒映着惊恐。
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固定在沙发里,走上前去报告着“先生,到现在为止,什么都没说。”
南宫琰点点头,挥手示意退到一边。
“****,真不赖是我曼陀罗出来的人,居然没能从你的嘴里拿到东西,不怪,这一点都不奇怪。不过,我不知道接下来你还能撑多久?最后一次,把你知道全部告诉我!”
“哈,我****注定逃脱不了的命运,我何必去挣扎。”
猛地夺过手里的那把******,几乎眨眼的速度,枪口对上秋宁的头部。
“****,你知道的,我没那么好的耐心。”南宫的脸极度的冰冷。
“所以了,开枪啊,杀了我啊!”几乎必死的决心。
枪口离开秋宁的头,南宫琰大手向后一辉,抛物线的尾部,瓦尔重新回到了的手上。
“想死,可以,我正愁找试验品来试试最新开发成功的新药1”
黑色的盒子被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细小的针管,里面的液体就是不久前研制成功的1,让人神经剧烈疼痛的液体,在幻觉下的行为是对自我的摧残。在那种疼痛下,人是会崩溃的吧!
……
耳朵里传来1的声音,秋宁对着个名词当然不陌生,在秋宁孩子曼陀罗的时候,当那三个女孩子还没有各自漂流的时候。她们亲眼目睹过的1孩子研制过程中的样品实验。
过程残忍的几乎看不下去,那个成为试验品的人,幻觉到最后自己把自己一点吞噬掉,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把自己陷落在那场惨烈的恐惧。
……
拿着针管,一步一步朝着秋宁靠近,秋宁挣扎着想要挣脱手脚的束缚,看着的靠近,瞳孔放大到最大,眼眸只剩下恐惧,嘴里嘟囔着不要。
“哗啦”玻璃破碎的声音,夏婉晚杂碎窗户上的玻璃翻身而入,抬脚快速的踢掉手上的针管,针管滚落墙角。看着破窗而入的夏婉晚,还有被踢掉的针管,本来好看的脸,一瞬间变得黑暗。强大的气场,压得夏婉晚喘不过气来。
怒火冲刺着双眼,对准夏婉晚的腹部,十厘米的高跟用尽了全力,来不及躲闪的夏婉晚被踢出去好远,后背地上不偏不椅的正好对上窗沿上的碎玻璃渣直插入背部,夏婉晚忍着腹部的巨痛顽强的站立起来,“放了秋宁,她不可能是卧底。”声音传到秋宁的耳朵里,看着夏婉晚,夏婉晚,是来救我的?
“就凭你?玫瑰,你认为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跟我讲话让我放了一个死不足惜的热,你知道她是谁么?你了解她么?”
“我不管她是谁,我只是知道,这些日子,是她陪着我的。”说完,朝着束缚秋宁的枷锁移动着自己身体,试图弄开那些捆绑着秋宁的的铁链。
拉过夏婉晚的手臂,一个漂亮的过肩摔,夏婉晚在一次被仍的好远,背部的碎片被加深,在加上巨大的冲击力,皮肤和地面的摩擦留下一长串的血迹,头部撞上一边的尖锐的木器,血顺着头部流了下来,遮挡住夏婉晚的视线。
夏婉晚那里是的对手,几次下来几乎已经片体鳞伤,夏婉晚仍旧不放弃,及时是用爬的,她也要阻止他们在伤害秋宁。
“玫瑰,停下吧,为了我,不值得。”看着夏婉晚带着浑身的伤痛依旧坚持着要阻止任何人伤害自己,秋宁的那坚硬的外壳有了裂痕,除了那时候的和贝沙在也没有这样一个人这样的待过自己。泪滑过脸庞流过嘴角,触碰着自己味蕾。
咸咸的,尝到眼泪的味道,秋宁突然明白,以为自己足够坚强,足够强大原来自己还会哭,原来自己还有泪……
在一次被挡出好远,不堪重负的夏婉晚,血从夏婉晚的嘴里喷出。
远处看着一直淡然的看着这样一场闹剧的南宫琰,迈着轻轻的步伐走到夏婉晚的面前。
双眼里倒映出一双男士的皮鞋,紧接着是一张熟悉好看的脸,南宫琰。
伸手捏住夏婉晚的下巴。
“知道她是谁么?她不叫秋宁,她叫****,她是曼陀罗叛徒,她是尹夫人派来的卧底。”
听着南宫的话语,夏婉晚的双眼没有丝毫的相信,明显的四个大字,我不相信。
“还是不相信么?”南宫琰用力抓着夏婉晚的头发,把夏婉晚的身体拖行到秋宁的面前。
望着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眼,秋宁的嘴一张一合着淡淡的声音,没有丝毫语气的转换。
“玫瑰,他说的都是真的,停下吧,为了这样的一个我不值得你这样,我骗了你,从头到尾都在骗你。”
听到秋宁的声音一种怀疑被证实的感觉,夏婉晚的大脑开始嗡嗡作响。身体血液被冻住被凝固,一种从沙漠到北极的冷。夏婉晚你好傻不是么?眼角有了笑意抬头对上球里的瞳孔。
“为什么?”很简短的三个字,秋宁却在也找不话语来回答这简简单单单三个字。
沉默代替了一切,无声的回答仿佛是在述说着这所有一切的真实性。空气似乎凝固了,所有的一切仿佛停止,只剩下呼吸声音证明着时间依旧在走动着。
在同样的空间里。
秋宁和夏婉晚对视着,南宫琰和淡然的注视着,夏婉晚问“为什么”
得到的答案是安静,死一般的安静……
“啪嗒”是谁的眼泪在地面绽放成耀眼的花朵?
突然想起有人问“水和杯子一起掉在地上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