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船载运货物更多、更轻便,比陆路马车好。只要天气好,找老船夫指路,就不怕翻船的事,虽多风险,但赚的银子更多,也更快。而且利安水路宽长,沿途装货卸货,十分轻松,我是宁愿多跑商船的。”陆正禹笑笑,“只是寒冬不易出行。”
谢崇华问道,“为何?”
“天太冷。虽然附近海水不会结冰,但河流都会被冰封。船从云安渡口那边出去无妨,但要去别的地方,就难了。比如去冀州,出了海要入江河,可那河结了冰,就上不了岸。所以只能等明年开春,冰雪消融,方能重新开船。”陆正禹想了想,“倒是可惜了这两个月,少赚了许多银子。”
谢崇华若有所思,连陆正禹和他说什么,都听不见了。
马蹄咚咚声响,敲入耳中,他想起在京师瞧见那河流之上,有人开凿钓鱼,那冰要用冰锥来破,走在上面也无妨。船不能行,要想从那里开出一条路来,也难如登天。
他抬头说道,“五哥,大概有一个法子能不让我们腹背受敌。”
“六弟说。”
“之前秦将军曾提过,他曾据险山为营,三面环山,所以不怕背后有敌,因此只专注一面便可。若我们以海为山,退到临海,那不是就不用担心四面受敌了?而且这里到海岸十分近,粮草押送过去并非难事。”
陆正禹皱眉想想,“弃了城中心不要,退居海岸,这不是不可以……只是一旦开战,招架不住,就没有退路了,到时候真要被逼得通通跳海。而且朝廷此次立志要剿灭我们,定会派精兵前来,胜算太小。六弟当真不打算给自己留后路吗?”
谢崇华轻叹,“留了后路,就是给自己留了可以不全力以赴的想法。”
“如果京师那边能少来一些人,哪怕是一比一的军力,也可一拼。毕竟我们从四处调兵也需要时间,而不能一鼓作气将全部人召到主城,否则其余地方,也会招周围叛军惦记,更怕跟朝廷联手。如今实在是太过悬殊,要想再以少胜多,有些妄想了。”
朝廷此次派那么多兵来,志在必得,那自然不会像当初丁将军领兵那样被耍得团团转。
到了王府,谢崇华将这事一说,秦方大力称赞,“此计可行。”
孙韬说道,“要是兵败,我们可以一起跳海了。这么冷的天,跳下去就冷死了,也挺好。”
秦方大声道,“你如何断定我们不会赢?”
“倒也不是全无胜算,只是胜算极小罢了。而且朝廷一次派遣三十余万人,陆续投放兵力,这摆明了是一时攻克不下,就要拖延死我们。毕竟那是朝廷所派,领兵的还是我们大央赫赫有名的元将军。”
说到元将军,秦方也是默然,那可是名副其实的大将,打过多少胜仗。他这样狂妄的人,也不得不服。
许广说道,“昨夜我想了想,如今太后病危,厉太师大杀与他作对的人,疑神疑鬼的,我们倒是可以用反间计。造谣元将军有异心,让厉太师将他的帅印撤了。”
永王摇头,“这样做用意太明显,单凭几句谣言,厉太师未必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