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逗你呀,我是很认真的。”柳翔宇郑重地说,“我想既然已经深深爱上你,永远不想离开,那就没理由不跟你领证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浑身上下每条血管里都充满了快乐和幸福,深深感觉到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最快乐的女人了。”韩晓婉用抒情般的语调说,“谢谢,老公,太谢谢你了。”
“别客气,只要你能快乐你能幸福,我做什么都愿意。”柳翔宇语气肯定地说句,接着又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呢?”
“这个嘛……”韩晓婉故意沉吟下,才说,“我得考虑考虑。”
“什么,你还得考虑考虑呀?”柳翔宇不由得吃了一惊,用难以置信的口气说,“之前你三番五次地催我领证,还为此老责怪我老生我的气,这会儿我下决心了,你怎么反倒要考虑呢?”
“此一时彼一时嘛。”韩晓婉答道,“之前是我老闹着要跟你打结婚证,为的是能够把爱情固定下来,免得哪天让你一脚踢开,连哭的地方都找不着。现在我没这想法了,也就不用急着跟你领证了。再说嘛,这婚姻大事不可草率行事,得慎而又慎才对。”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糊涂了,难不成你还有别的想法,是不是觉得把结婚证一领,到时候就得惹上离婚的麻烦了?”柳翔宇半开玩笑地说,“不过,你放心,要真到了那一步,我不会死拽住你不放手的。不过我坚信,你永远都舍不得离开我的。”
“你就这么自信,这辈子我只会爱上你一个男人?”韩晓婉挺认真地说,“要是哪天我决定离开,你可不得死拽住我不放。”
“别胡说我,我敢肯定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柳翔宇满有把握地说,“不为别的,就因为你爱我,就因为舍不得离开我。”
“是吗,你就这么确信我这辈子只会爱你?”韩晓婉用调侃的腔调说,“柳翔宇,我觉得你过分自信了,甚至可以说是自负。我担心你的自负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到时候你可就别怪我没提醒过来你哟。感情嘛,是这世上最捉摸不定的东西。”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说,这怎么可能呢?”柳翔宇不以为然地说,“我知道你是在跟我开玩笑,所以也就不计较你的胡言乱语了。总之一句话,你不会离开我,因为我深深爱着你。”
“真的吗?”韩晓婉故意说,“我怎么觉得,好像有背台词。”
“什么背台词呀,这可是我的心里话。”柳翔宇一本正经地说,“要是我不这么爱你,怎么会提出要跟你打结婚证呢?”
“照你这么说,之前你不答应跟我打结婚证,是因为你没有深深爱上我对吧?”韩晓婉沉默了几秒钟,才用推测的口气问。
“其实也不完全是这样,当然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柳翔宇婉转地答道,“当时我不想跟你领证,是因为我觉得不用这么急。”
“现在你主动提出领证,是不是心里挺急呀?”韩晓婉问道。
“没错,我是有点急。”柳翔宇照实答道,“原因我刚才说了。”
“不过,我觉得这不是真正的原因,至少不是唯一的原因。”韩晓婉说,“柳翔宇,你能不能把真实的原因告诉我呢?”
“这就是真正的原因,也是唯一的原因。”柳翔宇本想把跟薛珊珊有关的事告诉韩晓婉,转念一想又怕引起她的误会,就即刻把这个念头打消了,只好撒谎道,“真的,老婆,请你相信我。”
“真的没有别的原因?”韩晓婉怀疑道,“是你有所隐瞒吧。”
“没错。”柳翔宇果决地答道,“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不管我怎么说也没用。不过老婆,我还是希望你能相信我,这很重要。”
“只是你说实话,我自然就会相信你。”韩晓婉说。
“我说的就是实话,所以你应该相信我。”柳翔宇坚持道。
“你说没说实话,我想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韩晓婉说道,“柳翔宇,我了解你,知道你不是一个突然就改变主意的人。现在你这么突然向提出打结婚证,这让我有理由怀疑你的动机。”
“我没有任何动机,如果有的话,那也是因为我爱你,因为想负起我应该负起的责任来。”柳翔宇很认真地说,“老婆,我都把话说到这分上,你应该相信我才对,也实在没理由不相信我。”
“你倒是把话说得很诚恳,至于心有没有这么诚恳,我真的是没把握。”韩晓婉笑了声说,“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不管我再怎么问,你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了。好,既然这样,那就不说了。”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肯相信我,你这样怀疑我是没有任何道理的,知道吗?”柳翔宇假装无奈地笑道,“好了,我也不想再向你解释什么了,因为我知道如果你不肯相信我的话,就算我再怎么解释也是没有用,只是白费口舌,毫无效果。好,这事我就不再说了,我想问的是,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领证。”
“这个嘛,我还没想好。”韩晓婉不假思索地答道。
“这有什么好想的,你一直不就想这样做吗?”柳翔宇惑然不解地问,“现在我决定跟你领证了,怎么反倒迟疑不决起来?”
“我求你领证的时候,你死活不答应,现在你想跟我领证,我为什么就一定要立即答应你,难道我非照你的意思办不可?”韩晓婉反问道,“如果换了别人的女人,你也许能够称心如意,但我韩晓婉绝对不会屈从于任何男人,我有我的自由和权力。”
“哦,我算是明白过来了,原来你不肯答应我的请求,是想借此机会来报复我。”柳翔宇语气平静地说道,“依我对你的了解,你这样做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只是让我觉得有些好笑,不是吗?”
“有什么好笑的,这很正常。”韩晓婉没好气地说,“你认为我在报复你,那我也不想解释什么,你要这么想就这么想好了。”
“不是我要这么想,是你有这个意思。”柳翔宇含笑着说,“如果你真没这意思的话,那就痛痛快快地答应我提出的请求。”
“别拿这话来激将我!”韩晓婉冷哼了声说,“你应该清楚,我韩晓婉是个很冷静很理智的女人,是不会轻易上你的当,哼!”
“误会我了老婆,我压根就没这意思。”柳翔宇用央求的口气说,“我这样说,就是想得到你的同意。老婆,算我求你了。”
“什么叫算我求你了,这是有诚意的表现吗?”韩晓婉质问。
“不是算我求你,是我诚心求你,怎么样,你不会再拒绝我吧?”柳翔宇说,“如果你觉得我诚意还不够,下班回去好我再跪着求你,这总算了吧。其实我本想回家后跟你商量这事,只是觉得这事非常非常重要,就急不可待地跟你说起来了。真的!”
“就算你回家跪地求我,我也还是刚才的答复,不会改变主意了。”韩晓婉毅然决然般地答道,“好,这事就说到这儿,挂了。”
“喂,喂!”柳翔宇提高声音喂了两声,见电话那头没回音,就知道韩晓婉真的挂断了电话,气得骂句,“这丫头,真是的!”
把手机搁在桌上,柳翔宇一头靠在椅背上,微微皱着两道浓黑的剑眉,轻轻叹了口气,心情忽然变得郁闷了起来。他知道只要韩晓婉不肯跟自己打结婚证,那刚才想好的计策就不管用了。当然,他也可以直截了当地告诉薛珊珊自己已经有女朋友了,甚至把同居关系也告诉她,这样就可以完全免了她的纠缠了。
然而,奇怪的是,柳翔宇居然不想这么做,认为这只是下下策,怕到时闹得满城风雨,严重损坏自己的形象,甚至是严重影响自己在公司的前程。其实,他这种担忧也并非空穴来风,杞人忧天,而是有一定的依据,因为他了解薛珊珊,知道她想得到的东西得不到,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将它毁掉,而且是不择手段。
虽然之前薛珊珊针对柳翔宇的阴招没有成功,甚至可以说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但那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又有秦科长等人的帮助。如果是男女关系的事,是感情上的事,那就没谁会帮他了,到时候不用薛珊珊花多大的力气,只须在公司上下吹阵风,别人就会立马改变对他的看法。虽说现在的人,尤其是年轻人不怎么在意这种事,但多多少少还是会影响他的形象,甚至是前途。
放在别人也许并不会很在意,但柳翔宇是个十分讲究完美的人,不仅在工作上是这样,而且在个人的形象,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他不想做任何有损自己形象的事。正因为这样,他将刚才那个突然闪出的念头毫不犹豫地打消了,决定不把这件事告诉薛珊珊。现在他要考虑的,就是以后将如何就会薛珊珊的纠缠。
寻思了好一阵子,柳翔宇也没有想出什么妙计良策来,只好用见招拆招来安慰自己了。他摇头苦笑了笑,接着就从椅子上欠起身,从桌上端起茶杯缓缓啜饮,一边把自己有点零乱的思绪整理好,把有点发热的头脑冷静下来,因为上班的时间就快要到了。
把玻璃茶杯放到桌边,柳翔宇就伸手打开电脑,点出那份上午拟好的材料,认认真真地看了起来,准备进行必要的修改。这是份有关公司业务管理方面的分析材料,是要送到董事会进行审核的,所以就显得非常重要。正因如此,他极其认真地对待,力争使分析材料做到完美无缺,到时候能够顺利通过董事会的审核。
办公室里异常静寂,只听得见敲击键盘的笃笃声。柳翔宇就喜欢这样的工作环境,因为这会让他思维敏捷,文思泉涌,把自己想做的事做好,而且往往工作效率出奇的高。这不,不到一个小时,他就把材料修改完毕,而且自己觉得很满意,同时也坚信一定能够顺利通过董事会的审核,因为这份材料不存在任何瑕疵。
就在柳翔宇重新端起茶杯靠在椅背上慢慢啜饮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他猛地抬起头,把眼光投向半敞开的房门,高声叫了句请进,接着就欠起身,将手中的茶杯搁到桌一边。
话音刚落,门就被轻轻地推开了。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郑代理主任,他手里捧着个文件夹,笑容满面地走向柳科长。来到办公桌前,他恭敬地问了柳科长一声好,指导手中的文件夹递到他手上,客气地请他审阅。柳翔宇指着桌前那把椅子说了声请坐,就低头认真地看起手中那份报表,脸上显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来。
郑代理主任向柳科长道了声谢,一弯腰在身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上司检查自己所做的工作,心里很平静,没有之前的那份紧张我不安了。由于他跟柳科长的特殊关系,再加上对办公室的工作驾轻就熟,自然是信心满满,没有任何可担忧的。他暗自想,等柳科长看完之后,又会像过去那样得到番赞誉。
然而,出乎意外的是,这会柳翔宇并没有开口表扬郑代理主任,而是一脸严肃地指出报表上的几处错误,叮嘱他务必马上改正。说真的,郑代理主任万万没想到自己的报表会有问题,听柳科长这么一说,不由得怔了一怔,然后就唯唯诺诺地连声说好。
柳翔宇见郑代理主任态度这么好,也就没再说什么了,脸上的表情很快就缓和了下来,露出淡淡的笑容,接着便开玩笑道:
“小郑,你报表会出问题,是不是因为美女护士呀?”
“没,没有的事。”郑代理主任掩饰地笑了笑,低声说道,“这份报表出了问题,是因为我工作的时候不够专心不够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