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希望是这样。”秦科长郑重地说,“这件事非常重要,不能出任何纰漏,否则我们的计划就无法实行,必将前功尽弃。”
“是,秦科长,这事的确很重要。”柳翔宇附和了句,紧接着又问,“秦科长,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找刘副经理谈这事呢?”
“小柳,你可不可以出面找刘副经理哪?”秦科长反问道。
“按理这事应该由我来办,但因我跟刘副经理关系很一般,怕到时他不会接受我的请求,反倒误了大事,所以我恳求秦科长你帮我这个忙。”柳翔宇有些难为情地说,“麻烦你了,秦科长!”
“哦,是这样呀,你说得也蛮有道理。”秦科长默然片刻,含笑道,“好,小柳,这事就由我来办,不麻烦你了。”
“谢谢,秦科长,太谢谢你了。”柳翔宇诚心致谢,接着又用肯定地语气说道,“我相信秦科长你一出马,这事就一定成了。”
“你这么有信心,我倒是有点儿没底呀。”秦科长呵呵一笑道,“不过,事在人为,我一定会努力的,争取不让你失望啊。”
“秦科长,你这么帮我,真是让我万分感激啊。”柳翔宇说。
“别再这么说,要不然我就会觉得不好意思了。”秦科长照实说,“虽然我找刘副经理谈,是为了你能顺利完成改革工作,算是在帮你,但也夹带了点私货替自己办事,所以不能接受你的感谢。还有就是以我们之间的交情,不管我怎么帮你,那也是应该的,你根本就不用感谢我。同样你帮我老秦,我也不会谢你。”
“秦科长,你这么说,真的让我心里暖暖的,万分感动啊。”柳翔宇感动地说道,“你把我当自己人,我甘愿为你赴汤蹈火。”
“好好,我就喜欢你这么重情重义,这在现在的年轻人当中,实在是少而又少呀。”秦科长感叹道,“小柳,你真是太难得了。”
“谢谢你的夸张!”柳翔宇坦诚地说,“我之所以愿为秦科长你效死命,是因为你真心帮助我,而且还不遗余力。我想如果没有秦科长你的大力帮助,我也不会有今天,所以打心里感激你。”
“小柳,我知道你说的是心里话,所以非常高兴。”秦科长说,“不过,你也不要再对我说感激之类的话,要不我会不高兴。”
“是,秦科长,我知道你是大恩不言谢,只牢牢把你的大恩大德记在心里,以后有机会再好好报答我。”柳翔宇真诚地答道。
“瞧你又是满嘴的感激了!”秦科长呵呵一笑道,“好了,我不跟你再说这事,还是来说说工作上的事吧。其实我们说的也够多了,就暂时聊到这吧。好,小柳你忙,我就不再打扰你了。”
“是我打扰你秦科长了,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呀。”柳翔宇客气道,“好,秦科长,我就不再打扰你,只须静候你的佳音了。”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越发有信心了。”秦科长提高声音说道,“我也觉得这事应该不会有问题,你尽管放心好了,小柳。”
“秦科长出马,肯定没问题,我百分百放心。”柳翔宇笑道。
“放心就好。”秦科长道,“好,有事以后再聊,就说到这。”
“再见,秦科长,再次谢谢你的帮助。”柳翔宇又客气了句。
把手机放到办公桌上,柳翔宇往椅背上一靠,长长地舒了口气,浑身上下都感到一阵说不出的轻松,英俊的脸上露出愉快的笑容,显得越发帅气好看了。虽然他已经预判到秦科长会想办法把刘副经理摆平,也会不失时机地对付封科长,因此心里充满了必胜的信心,但是得知这一确切的消息后,他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和喜悦,末了竟曲指重重敲了下桌面,静寂中咚地响了声。
的确,柳翔宇有理由这么兴奋这么高兴,因为只要把刘副经理和秦科长搞定了,那接下来的工作就好做多了,肯定能够势如破竹地推行这项改革,提前完成董事长交给的任务就没任何问题了。而这正是他最想实现的目标,只有把改革任务完成,他才能进一步得到董事长认可和重用,才能尽快实现升职的良好愿望。
之前柳翔宇还有些茫然有些不确定,但现在应该是不会再有任何怀疑了。也是刘副经理的倒戈,不仅使封科长失去了强大的支援,而且会给他带来沉重的打击,尽管不可能把他赶出薛氏集团,但至少能够把他这个科长罢免了。封科长免职离开公司业务管理科,不仅可以让他顺利完成改革任务,而且能够取而代之。
这确实是件一举两得的大好事,既可把自己负责的工作做好,又能加快加薪晋职的步伐,实在是再美满再好也不过的事了。正因为这样,此时此刻他心中充满了喜悦之情,甚至还泛出股难以抑制的得意。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端起玻璃茶杯一边慢慢啜饮,一边考虑接下来要做的具体工作,神情相当严肃认真。
虽然事情比较紧急,但秦科长并没有立即就打电话约刘副经理谈,而是决定晚上约他出来喝茶,这样的效果会更好点。当然,他也想过请刘副经理吃饭,不过因晚上得陪叶总经理出席酒宴而打消了这个念头。考虑了一下,他便掏出手机给刘副经理打电话,热情而又客气地请他晚上喝茶。刘副经理礼节性推辞了下,就欣然接受了邀请。秦科长道了声,又说了几句话,才把电话挂了。
约好八点半喝茶,秦科长便出了金碧辉煌的大酒店,就马不停蹄地赶往茶楼。没过多久,他就穿过条熙熙攘攘的街道,来到了亮着红灯笼的茶楼门前。抬眼一望,只见刘副经理胖乎乎的身影跃入眼帘,他就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走上去。刘副经理瞧见秦科长走来,就赶紧快步迎了上去,与他握手寒暄,十分热情诚挚。
秦科长笑容满面地同刘副经理寒暄了一阵,然后就伸手搭在他的肩背上,边聊边往茶楼里走进去,一副很亲密的样子。刘副经理有点不习惯别人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但见秦科长这么热情,也就不好意思作出厌恶的反应了,反倒感到莫名的得意。不过同时他心里又有些诧异,一时弄不明白秦科长说什么要这样。
一会儿后,他们俩就来到一间看上去相当雅致的包厢,在那张古色古香的茶桌前面对面地坐下,一边继续闲聊着,一边等着那位漂亮的服务员泡茶。不多时,服务员就把茶泡好了,笑盈盈地放在顾客面前,礼貌有加地请他们慢用,然后站在一边伺候。秦科长不喜欢有旁人来打扰自己谈正事,就示意那位女服务员离开,同时把小费也递上了。女服务员鞠躬道声谢,就转身离开了。
秦科长举起茶杯,笑呵呵地对刘副经理说,要以茶代酒敬他。刘副经理听了,就赶紧装出事受宠若惊的样子,陪着笑脸道:
“不敢当,不敢当,秦科长,应该是我敬你才对呀,嘻嘻!”
“别这么说,你肯看我面子接受我的邀请,就该受我一敬。”秦科长一脸诚恳地说,“来,刘经理,我们碰碰杯,一口闷吧。”
“互敬,互敬!”刘副经理连声说道,“好,感情深,一口闷。”
“我就喜欢听你这句话,来,一口闷。”秦科长含笑着说。
说完,秦科长举起小巧的紫砂杯,把满满一杯好茶全干了。
与此同时,刘副经理也把茶全喝了,接着伸手提起桌间那把造型别致的紫砂壶,笑眯眯地给秦科长倒茶,一边温声说道:
“秦科长,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不知你肯不肯答应?”
“别说请求,你有什么事就说,我洗耳恭听。”秦科长笑道。
“我的请求是,秦科长,你以后就别叫我经理了,直呼我姓名好了。”刘副经理把紫砂壶放好,套近乎似的说,“我觉得以你我之间这层关系,你叫我刘经理有点不适宜,不知你有何看法?”
“不错,不错,我觉得你这提议挺好的,我非常愿意接受。”秦科长不假思索地说,“好,从现在开始起,我就叫你小刘。你呢也别我秦科长,就叫我老秦好了,我年纪比你大嘛。”
“你是比我大,不过也大不了几岁呀,尽管你叫我小刘会让我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可听着听着就会觉得不怎么习惯,哈哈!”刘副经理笑了笑,打趣道,“还是叫我老刘吧,这样更贴切。”
“好,你让我叫老刘,那就叫老刘好了。”秦科长端起茶杯,眯眼笑道,“来,老刘,我敬你。这是好茶,当细细品饮才是。”
“是,老秦,我们慢慢品茶,慢慢聊吧。”刘副经理举杯示了示,接着把杯沿贴到唇上,缓缓饮了口赞道,“好茶,好茶呀!”
秦科长抿了口茶,然后瞅着刘副经理笑了笑,点头道:
“没错,这的确是上等的好茶,看来老刘你也深谙茶道呀。”
“谈不上谈不上,只是觉得这西湖龙井味道挺醇的,令人回味无穷呀。”刘副经理沉醉般说,“这是上等好茶,谢谢你请我啊!”
“客气什么呀!”秦科长笑道,“你愿意陪我来这儿喝茶,我是非常高兴呀,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老刘,我打心里感谢你啊!”
“别别别,老秦,你这一声谢快要让我无地自容了。”刘副经理连忙摆手道,“如果你还要谢的话,那这茶就我来请了。”
“这怎么行,要是这样的话,那我岂不是失信于你了?”秦科长故作一本正经地说,“告诉你吧,我最不愿意对朋友食言。”
“这我知道,老秦你是个最讲信用的人,所以我才毫不怀疑地相信你的话,愿意为你做一切事。”刘副经理倏地敛去脸上的笑,郑重其事地说道,“我老刘也是个讲信用讲义气的人,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甚至是拼了这条老命。这一点,请你相信。”
“相信,我完全相信你。”秦科长看着刘副经理,郑重地点头道,“我是交人不疑,疑人不交,既然把你当朋友,自然是不会怀疑你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向我兑现承诺,所以并不担心哪。”
“虽然你没把话说出来,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了。”刘副经理语调欢快地说,“告诉你吧老秦,昨天出师大捷,完全可以用硕果累累来形容了。我所打过的哥们都愿意照我说的做,支持公司的改革,支持柳助理的工作,他们向我保证绝不再反对改革。”
“真的?”秦科长惊喜道,“好,这真是太好了。老刘,你可是个大能人呀,我就知道你一定能把这件事办成,谢谢了!”
“不用谢,不用谢,这是我应该做的。”刘副经理谦恭地说,“说句心里话,能替秦科长你办事,我深感荣幸,且无比高兴。”
“老刘,没想到你这么会说话,看来我得对你刮目相看了。”秦科长抿了品茶,呵呵一笑道,“说真的,老刘你的确是个人才。”
“过奖了,老秦。”刘副经理自嘲般道,“我都混成这样,还能让秦科长你称作人才,实在是深感欣喜呀。”说罢,呵呵一笑。
“听你这话,我就知道你有些怀才不遇了。”秦科长一本正经地说,“也是像你这么个人才,没有得到重用,的确可惜了。”
“别这么夸我,老秦。”刘副经理自谦道,“虽然我没什么能耐,但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我呀能混到今天这程度就知足了。”
“别这么谦虚了,老刘,你这么一说,连我都觉得公司亏欠了你呀。”秦科长说,“请相信吧,老刘,总有一天你会被重用的。”
“这……”刘副经理见秦科长说得这么认真,心头不禁一喜,就实话实说道,“其实我也希望能为公司做出更大的贡献,所以一直就想着努力工作,争取能够得到更大的重用,只是我这人实在,不善于搞关系,结果这么多年还是原地踏步,没多大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