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氏息怒!”樱恬连忙“噗通”一声跪在杨氏的脚下:“顾将军对绿芜有救命之恩,妾欠下将军一个人情。他初到雍都,妾曾在淮阳与他有数面之缘,故而今日才为其做了东道主!”
“数面之缘?”杨氏冷哼一声:“不过是被他囚禁在军队,用以做为威胁陵儿的筹码,难不成是那时你与他便暗通曲款?”
“姑氏冤枉妾了!”樱恬心知这是有人故意在杨氏的耳边搬弄是非,她抬头看一眼绿芜,却见她泪水涟涟,跪在杨氏的脚下替自己的求情,况且她并不知自己在淮阳被顾南浔挟持的事。
她正在思考,只听杨氏盛怒的声音从头顶而来:“来人,给这不知检点的妇人念一念家规!”
随着杨氏话音落下,早有兰府的大管家捧着一卷竹简上走前,眼皮不抬地将家规念了一遍。随后,樱恬便被几个粗壮的妇人拉出去,捆在凳子上,狠狠地抽了二十鞭。白芍哭倒在樱恬的身边,直接昏了过去。
鞭子如一条毒蛇从樱恬身上而过,带来烈火烧灼的痛楚,直到皮开肉绽。杨氏一直冷着脸看着樱恬,但见她硬是咬着牙一声未坑,冷笑着说:“倒是块硬骨头!”
“夫人便向姑氏认个错!”绿芜在一旁急的团团转,不停地在杨氏身边替樱恬求情,没想到杨氏转身,一个耳光甩在她的脸上,绿芜身体一歪,便摇摇欲坠地倒在地上。
“都一个个不知自己的分量!”杨氏冷哼一声:“一个二嫁之妇,一个又是青楼楚馆里出来的贱货,只当自己真是将军府的主人了!”
杨氏的话让绿芜双面臊红,眼泪也掉不下来了。纤弱的身体抖动不已,宛如风中落叶。
行刑完毕,杨氏便带着丫鬟与家丁们回兰府去了。双蝶连忙带着一干丫鬟将樱恬解下来,将气若游丝的她扶到床上去了。不一会儿,白芍醒转,又哭又叫,心疼地泪流不止。
等到樱恬睁开眼睛,看见姜绿芜一脸惨白地坐在自己床边,宛如失去了灵魂的偶人,她笑了笑,忽然问樱恬:“难道在姐姐心中,绿芜也是青楼楚馆里出来的贱货吗?”
鞭子在身上留下了烈火焚烧的痕迹,樱恬只觉浑身如在炼狱里翻滚。她企图开口安稳绿芜,却瞬间疼晕了过去。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已是第二日清晨,唯有白芍红着眼睛坐在床边。看她醒来,高兴地叫出声来:“可算是醒了!真是吓死奴婢了!”
说完,便扶着樱恬将药吃了。樱恬还是疼得一句话都说出来,白芍却说:“宫里刚来传了圣旨,说是将军明日就要归京,让夫人与绿夫人一同随节度使大人去城外迎接。现下,绿夫人已经同着大奶奶一块进宫去了。”
樱恬撇过头去,虽然口不能言。脑海中却浮现出兰陵的模样,心知他回来将军府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了。她将头埋在枕间,闭着眼睛,宛如死去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