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登时一惊,死死盯着望着眼前的帘子,一旁的梁选侍扯了扯钟毓的袖子,钟毓这才回过神来,见梁选侍一脸担忧的望着自己,这才惊觉自己方才失色了,勉强一笑,对着梁选侍摇摇头,示意自己无事。
一抬眼时,却见帘子一挑,楚咨承当先走了出来,面色却看不出喜怒,随后淑妃刘妃等人也陆陆续续跟了出来。
乌泱泱一堆人随之来到前殿,淑妃等人都是一脸凝重,一时殿内极为安静,过了一时,却见钟洛缓步从后堂出来,看到钟毓一脸忧色的望着她,不觉眼眶一红,抬眼看时,皇上就坐在上首看着自己,一双眼睛黑黢黢的散着冷意,开口淡淡问道:“说吧,你为何要害滢姝?”
此话一出,方才不知情的众妃嫔都是一脸惊色,纷纷望着钟洛,有的却是眼中浮起一抹喜色,钟毓当即心便沉了下去,欲要起身,一把便被梁选侍死死拉住,冲钟毓微微摇头,钟毓心中焦急,却只能强自按耐着坐下。
钟洛原本苍白无比的神色慢慢平静下来,缓缓跪地,抬头直视皇上,眼中一片澄澈。
“嫔妾从没有害公主之心,皇上不信嫔妾么?”
楚咨承看着钟洛,眼中含着无尽的怒色,猛地一拍桌子。
“朕倒是想信你,可你送给滢姝的长命锁又作何解释,太医方才分明说了,那长命锁上面沾了菖草粉,此毒无色无味,幼儿最忌此物。滢姝是朕唯一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害她?”
“嫔妾从没想过加害公主,当日听闻公主生辰,嫔妾便想着家乡习俗,长命锁可保佑幼儿健康长寿,便专门令人做了一个送给公主,至于那菖草粉,嫔妾从未听说过,还请陛下明察。”说罢,钟洛抬头希冀的望着皇上,却看不出他神色,不由心中暗暗发凉,陛下当真不信我吗。
却见淑妃柔柔说道:“婕妤妹妹一向纯善,又如此喜爱滢姝公主,臣妾以为婕妤妹妹不会害滢姝公主。还请皇上明察,不要伤了婕妤的心才好。”
“臣妾也以为钟婕妤无害人之心。”说话的竟是邵贵妃,自从安国公年老在朝中渐渐退去,邵贵妃便越发不喜出宫,便是家宴宫宴之时邵贵妃都以身体不爽推了,而皇上一向也不喜她,倒也对她不管不顾,今日却不知为何,许久未出门的邵贵妃竟前来宁安殿,如今霎一听道邵贵妃竟为钟洛说话,众人不由都面露讶色。
“二位姐姐说的轻巧,可谁知钟婕妤安的是什么居心,若是她嫉恨刘妃姐姐,故意加害滢姝公主也说不定呢。”
说话的人一袭茜色曳地堆花折枝襦裙,一头乌发高高挽成灵蛇髻,下巴尖尖,一双眼睛顾盼生辉,此人正是前不久刚被礼聘入宫的杨婕妤,此女家世显赫,父亲乃是吏部尚书,祖父是先朝太师,一家位柄权重,因此她与钟毓等人不同,甫一进宫便是婕妤的位分,因着生得貌美,倒也被楚咨承宠了两天,没几日便失了兴趣,因此这杨婕妤一向很是妒恨钟洛,恨她抢走了原本本属于自己的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