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熟悉的声音吵醒了陈林。
陈林睁开双眼,模糊的视野逐渐有清晰的颜色,远方依次层叠的苍木,和着近景处郁郁葱葱灌木形成浑然的画景。
稍近处斑驳掉漆的篮球框架,生锈的篮球圈,熟悉的升国旗站台,站台旁边缺少一角的台阶。
教学楼前粗壮的梧桐树与桂花树,苍翠欲滴的叶上,承载着悠久的回忆。
陈林身处教室内的布局,他感觉这么陌生,又那么熟悉。
像是淡忘在记忆最深处,看到之后便记起,时间隐藏在记忆中,不可磨灭的痕迹。
蓝色的塑料课桌,上面的颜色混合着涂改液,铅字笔和墨水。
小刀刻在蓝色塑料卓上的痕迹,有些短短的语句。
大概能看清楚,某某干什么,某某喜欢谁,用英文字母刻love。
陈林前面是个“颜色’分明的女同学,穿着土蓝色的校服,梳着单马尾,头发有点微卷。
陈林的记忆出现一些混乱,看着每一熟悉的印记,脑海中便浮现往日的记忆。
周遭全是学生们的吵闹声,陈林环顾一遍,发现这梦中的景色美好,就如身临其境,初中的味道拂面而过,拼命的进入陈林的鼻孔,引起陈林不住的浮现往事。
记忆中几个同学的面容已经和现在不一样,青春稚嫩与苍老疲惫,天真烂漫和老奸巨猾。
这种真实感让陈林落泪。
情由心生,却不知为何而起。
又不知道从何哭泣,又从何于心中止住。
记忆中夏末,难得梦一场,还是如此青春动人。
陈林看着看着,两行清泪悄然止住。
“很好看,这梦真的好怀念。”陈林呢喃自语。
随手抹干眼泪,用着莫名心情看着教室中的同学,翻开半成新的书和已经改好的卷子。
卷子上面墨水味道扑面而来,娟秀瘦体字整齐的排列在试卷之上,写着详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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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林从骨子里骄傲的男人,外表却如同君子一般谦逊,温柔耐心,仿佛完美无缺。
陈林看着梦境,他在回忆面前并没有放下脚步,在梦里也不曾有剥开他的表面回忆。
幸亏时间拥抱了陈林,让陈林看着迷幻般的梦境频繁感慨。
恰似他骄傲的尾巴被人捉到,然后随意被玩弄,陈林隐藏在他的内心的秘密暴露无遗。
.........
陈林把玩手里的铅笔,初三的数学教材有的内容已经深入骨髓,即使数十年的时间,也不能磨灭陈林学习十多年的记忆,看着公式就好像看见好久不见的老友,只需要轻轻提笔演练,就能得到结果。
陈林“看着”这节英语课,每一个熟悉的单词就好像砖瓦一样起着无与伦比的作用。
这梦真的好美。
陈林无比的感慨。
对于许多人来说,人的年月的过得越漫长,记忆越来越远越淡,突然有一天梦到旧时场景,梦的感觉却越来越不真实,直至有一天,发觉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这场梦,于是梦境便是现实,现实便是以前的梦境。
树叶还留着夏天的韵味,学生们穿着短袖,九月的风开始慢慢悠悠的吹过。
旁边的同学打着那一年的瞌睡,做着那一年的春秋大梦。
英语老师带着那厚重的眼镜反射生活的凝重,却压不倒他的心中藏有的卑微梦想。
下面的戏剧大概每个读过书的人都会遇见。
“唐小平请起来回答问题,下面一道题选择什么。“老师推着眼睛,面无表情的喊人,把书和手放在后面
陈林的记忆之中英语老师姓谭,学生们起的绰号老谭酸菜面。
喻指老师又酸又无聊,他的名字陈林记不清楚了,他的外号如老树盘根一样清晰。
被点到的同学就是陈林旁边的同桌,外号叫眼镜。
也是陈林记住位数不多的同学,特点就是唐小平摘了眼镜什么都看不清楚。
唐小平被点到的时候已经在梦中见周公,姿势还是常见的坐着睡觉,前面有一本英语书挡住老师视线。
对于陈林来说,记忆之中太过模糊,这样清晰的人影还是第一次梦到。
在英语老师两到三次的喊话下,唐小平依然沉浸在睡梦之中。
英语老师又大喊几声,没有发现唐小平的回答,眼神飘过来,心知这学生已经睡着了。
英语老师走到唐小平,顺便用着老旧的课本哐当一下打在唐小平的脑袋上。
唐小平迷糊的醒来,慌忙的拿起书,还顺便的拿了下眼镜戴到鼻梁上。
惊慌失措,却又无计可施。
陈林后面的人小声的提醒唐小平,说着那一页,那一道题。
唐小平匆忙的寻找老师问的问题,寻找半天都没有找到,已经满头大汗的唐小平请求的看着陈林。
陈林没有理会他,因为英语老师就在旁边。
谭老师看着支支吾吾的唐小平,又狠狠的用英语书夹着卷子敲打了唐小平的脑袋。
“嗡嗡”唐小平脑袋被砸的发出声音。
唐小平尴尬的站着,右手挠了挠头,班上同学有掩嘴而笑,有的依然笑出声来,还有的在看其他课外书。
英语老师打过以后便不在理唐小平,继续教着英语单词。
时间一晃而过,又不知从何而起。
陈林寻找着,愕然,一个熟悉的人影在脑海中四处沸腾。
左前方的一个人影。
陈林摸了摸心口,对着自己说:“没想到这个记忆里,你也要出来折磨我。”
陈林默默的看着,心中的喜悦和悲疼不知道要安放在何处。
睡意渐渐袭上心头,外加点时间与夏日的拌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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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在陈林细碎的头发上,陈林睁开眼,马上准备喊秘书准备行程,却愕然发现,还是初三的教室,陈林慢慢的扭住自己脸庞的肌肉,然后旋转,一股阵痛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