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严大强也没音了,一张脸涨得通红地看着地上,又忍不住微微抬头撇了一眼卫泽言。
今儿下午的事对别人而言没什么,可是对严大强而言就不同。
作为猎户,常年在深山老林里转悠总是会遇到危险的时候,幸运的是,正当严大强腿被以前的猎户们下的圈套给套住,又偏生遇上老虎的时候,卫泽言出手相救。
若是一般的野兽他还是自信能自救,可是那老虎就不用说了,就是腿是好好的,他也不敢上去惹。
一般猎户相互帮忙也实属正常,可是卫泽言对他有如此天大的救命之恩,他不感谢倒罢了,还上门来欺负人家媳妇孩子,真是不知好歹。
听完了卫泽言的一板一眼的陈述,京书棠皮笑肉不笑的道:“哟,原来我相公还救了这么一个白眼狼,我就说嘛,这平白无故的,怎就猎了一只虎回来?”
“姑娘,姑娘您行行好,我这幺女她真不是故意的,您,您就再给她一次机会,我一定严加管教!”严大强顾不得颜面什么的,一噗通就跪在她俩夫妻面前,不住地磕头。
他的这女儿再是不争气,可也是他的亡妻给他的嘱托啊,平儿媳妇看着自己老爹这样低三下四,也愧疚地难以自制,但她就是再混,也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都是错。
安婆婆平日里知道这猎户的为人,见着他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这样没脸地跪着,也于心不忍,走上前去拉了一把京书棠,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书棠,再怎样,也是没有折磨长辈的!”
“姑娘,姑娘,我,我真的是老糊涂了才犯了这事,您就开开恩吧,亲家,亲家,这些年来,您也是受苦受累了,从今以后,我一定好好教导我女儿痛改前非,不给您添麻烦,求您,劝劝这姑娘,别让我女儿去官府啊。”
“书棠!”安婆婆拉了一把京书棠,不住摇摇头,眼里也渗了泪水,叹息一声道:“这儿女,都是父母还不完的债啊!”
“什么还不还的完的,我听不懂!”京书棠烦躁地蹬脚,可是,真要把这大叔逼得急了,说实在的,她也于心不忍,但是若真的就这么算了,她又觉得自己吃亏,妈的,老娘脸上的红印子还摆着呢!
安婆婆见京书棠脸上已有松动,忙对谨行道:“谨行,你娘亲累了 ,快拉你娘亲回去休息。”
“是。”谨行乖巧应道,对京书棠道,“娘亲,这里就交给父亲大人吧。”
京书棠看着谨行天真可爱的小脸,叹息一声,一把抱起了谨行,拍了拍卫泽言的肩膀,举起手比了一个“五”的手势,然后又往自己脖子上一抹,认真道:“我的意思,你懂得!”
卫泽言眼里略有笑意,温和地点点头。
京书棠忿忿不平地抓起了地上晒的干干的兔子皮,进了房屋。
天色已晚,等到她把家务活做完,已经漆黑一片了。
“丫的,黑心的商家,卖这么个破玩意儿给我,点都点不燃!”京书棠火气冲冲地摆弄手里的火折子,偏偏任她咋弄,就是不燃。
此时,一只大手伸过来,抓起火折子,不知怎么滴在空中一划,便照亮了小小的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