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回合,她气喘吁吁,速度慢了下来,红肿的双眼愤恨的瞪着他想要将他碎尸万段。
“何人送你的?”他收起剑,负手而立,一瞬不瞬的瞧着她,嘴角笑容慢慢绽开,像一朵绚丽的罂粟花。
低头凝视着那只残缺的木镯子,想到这个镯子的寓意,她心里又涌起一抹内疚,忍着臂膀的酸痛,她再度向他刺去。
作为一个卧底,她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现在,她失去了理智。她承认这一点,长久以来的压抑和委屈,都被自己理智所控制,却慢慢堆积,直到死都没有发泄出来。而红衣人的行为,恰好刺激了她敏感的神经。
“为何不说何人送的?你若是不说,那我就先毁了这镯子。”巧妙躲开她蛮横的袭击,脚尖一点,他犹如鬼魂一样腾空落在她身后,一个推掌,从背后将她推到在地。长剑出鞘,落在她手上,刚好插在手腕和镯子之前。
他剑只消稍微往下一压,就可切断她手腕。而轻微向上一挑,便可削断这只镯子了!
“你敢。”她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剑搁在手腕上。
“要不这样。你既然在乎这镯子,那我倒想知道它对你到底多重要。”他肆意道,嘴角笑容邪魅,漂亮的眸子流光绚丽,“我给你两个选择。镯子,还是那位公子的性命?”
“什么?”她惊愕不已。
“你若是不要这镯子,我可以放了他。如果,你要镯子,我当即就杀了他。”
“你……你疯子!一个镯子,岂能和生命相提并论。”眼前这个芳华绝代,红衣翩翩的男子,根本就是个魔鬼!
“哼!生命?生命对我来说不过是蝼蚁,微不足道。”他目光一沉,刚才还流光溢彩的眸子再度浮上一层冰霜,“既然你这么说,那意思就是你选择了他!而放弃了这一只木镯子了?”
“看来,这只镯子对于你来说,也是微不足道的。”他垂眸,目光落在镯子上,嘴角笑容苍白起来,猛的,他手腕一抬,持剑挑向那镯子。
“不要!”看那剑锋一台,木莲脑子一空白,不加任何思索,伸出另一只手,徒手抓住了剑刃。
片刻,鲜红的血液,沿着雪白的剑刃绵延而下。
她似乎已经忘了手心传来的尖锐疼痛,只是紧紧的扣住剑刃,不让它动分毫。红色的血沿着她苍白的手指和刀刃缓缓流下,滴落在褐色的镯子上,在这个月夜中显得格外的。
“你……”他漂亮的薄唇哆嗦了一下,却说不话来,只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握剑的手也僵住了。
“休想动它。”她咬牙道。
“放手。”他声音颤了一下。
“门都没有。”
目光落在她鲜血淋漓的手上,他目光微潋,“你若不放手,这剑一动,就会将你的手指削掉。”
她睨了他一眼,紧咬着唇不说一个字,任鲜血蔓延开来。
“哎!笨蛋。”他叹了一口气,眸子里突然柔情一片,无耐的道,“我该拿你怎么办?”说罢,他松开手,转身,踩着缪寂的步子,朝林子深处走去。
青丝飞扬,红袍撩动,桃花飞舞,那单薄的颜色红影如鬼魅般,慢慢变淡,消失,风起风落,四周再次回复寂静。
“框!”剑应声落在地上,木莲呆呆的看着红衣男子消失的方向,有些不敢相信,他竟然就这样放过了他们。
“你没事吧。”白衣挣扎了一下,虚弱的问道。
“死不了。”她用牙撕下衣服的一角,麻利的将手心的伤口包好,起身,走到白衣身边。
看着她身上的血迹,白衣俊白的脸上浮起一丝内疚,“真的没事吗?”
“比你好多了!要死不活的!”
那红衣男子下手可真狠,若白衣的手不及时医治,估计就要废了。若是废了,对她也没有多大好处。她只想从他这里得到解药,不想沾染那个劈腿皇帝。
“你……”白衣脸抽搐了一番,本来想发火,目光落在木莲手伤时,语气又软了下来。这个女人刚才对他又骂又打,却又拼命的救他,还真看不出用意。如果说她喜欢自己,可是她看他的目光有时候明明有厌恶之意,和在花满楼含情脉脉看着他的目光截然不同。这是为何?
“你为何要救我?”
“救你?”木莲冷笑了一声,便动手开始解白衣沾满血迹的衣服,若不脱,那血凝固了,就感染伤口了,“如果可以,我才不想救你!救你,是为了让你帮我做事。”她明了的说出自己的要求。
“我就知道你有目的。唔……”衣衫不撩开,伤口顿时暴露,疼的白衣几乎又要晕厥,“你救了我,我自然欠你一命,你有什么要求说吧!但是……如果你大费苦心想我娶你,门都没有!啊,好痛!”
他话一落,木莲故意在他伤口上压了一下,咬牙恶狠狠的说道,“白衣公子,你当真以为你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也不照照自己什么样子?想区我,老娘我还瞧不上。”道,“不过,就你这个小白脸样,若愿意给我做小妾,我到可以考虑考虑!”说罢,她恶性大发,一扬手,毫不客气的将他衣服饿狼似的剥下。
“啊?不准脱我衣服!”他奋力的反抗,却无奈身受重伤,根本就躲不开。俊白的脸上浮起一抹红晕,他咬牙瞪着她,眼中嗖嗖的射出千把刀子,想将眼前这个含着笑意,帮她脱……衣……服的女人千刀万剐。
“做小妾?亏你说的出来!和逼我娶你,有什么区别?你根本就是逼迫我娶你!而且,哪有女人有三妻四妾的!你根本就是疯子!”
“是吗?”她挑眉,狡黠的看着他,一手暧昧的抬起他的下巴,一手抓住他第二件衣服,坏笑道,“谁说女人不能有三妻四妾。你若委身于我,我再娶几个,不就有了吗!”话落,她扯下他第二件衣服。
事实上,她不过是帮他衣服检查伤口,顺便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解药而已。当然,顺便调……戏,作弄他,她也高兴。
“你放开我,你让我死吧。我不要你救我,你走开,你走开,你滚,我宁肯死,也必要你这个疯女人救。”
“闭嘴!姓白的,老娘已经救了你!你给我听好,”手用力的扣住他的下巴,让他涨得通红的脸面对着自己,木莲目光一沉,冷声命令道,“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保证舒府上下每一个人的安全!”
“舒府?”他停止了挣扎,怔怔的看着她。
“是的,舒府!前大学士舒志靖,舒府!”
“你和他们什么关系?”
“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我向来知恩图报!”舒景,我该谢你还是恨你!谢谢你让我重生?还是,恨你,将这些烂摊子留给我来处理,让我替你承受这样的煎熬和痛苦。
“如果我不能呢?”
“能!你一定能!如果你不能,那你就安分的认命做我的小妾!男……宠也可以!你自己选吧,是舒府,还是我的小妾?”
白衣身子哆嗦了一下,垂眉不甘的紧咬着牙齿,半响才小声道,“舒府!”
“好!不过你要发誓。如果舒府有什么不测,你终究还是我的小妾!而且……白衣,你最好不要让我救你第二次,不然,这个小妾你就非当不可了!好吧,你现在快点发誓吧,不然我现在就将你扒光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