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应点了点头,将慕青容抱进了屋子,姜柏深不在州牧府,他在的时候,祁应经常装作很正经。
慕青容已经习惯了有他的夜晚……
清晨,竹叶上缀着几滴晨雾凝结的露珠,滴答滴答地落在窗栏上。清州的夏天并不闷热,早晨更是带了一点冰雪的味道,祁应从慕青容的屋子里出来的时候许得水正在庭前的院子里,慕青容在梳妆,即使红妆疆场,也必须带着她认为最高贵的姿态。
清州因为远离昙京,并不太收昙京的影响,多年来以州牧之令为最高指示,许得水既然是早早地带着目的而来,潜移默化中感染了百姓的思想。
本来清州的长居人口就不多,管理起来更是方便。
“姜大人已经出发了。”许得水言行谨慎,看着慕青容从屋子里出来,假装一心向祁应汇报。
姜柏深定是很厌恶慕青容时常和祁应在一起,才会丢下慕青容独自领兵离开,美其名曰一刻不敢耽误,祁应和慕青容想要追上去也不过是几个时辰的事情。
清州不费吹灰之力拿下,这让姜柏深很没有成就感,尤其是清州还是祁应控制的地方。
北严军队还没有大施拳脚的机会,姜柏深整个人都很抑郁,偏偏慕青容却对祁应依赖地很,早已将姜柏深抛之脑后。
“姜柏深走了?”慕青容在里面听到了许得水的话,拖着长长的裙摆走了出来,妆不浓不淡,带着她与生俱来的别致和韵味。随即不啻地笑了一声,“我们也走吧。”
马已经备在了州牧府门口,慕青容翻身上马和祁应并驾齐驱,从州牧府长驱而出追赶姜柏深。
清州沿途过去的路祁应很熟悉,两个人快速追了上去,战争年代外出极少,一路过去了无人烟,只有大军经过之后的尘土飞扬。
走了一段路,临近中午天渐渐热了起来,一轮红日挂在天端照耀着大地,慕青容遮着眼睛眺望了一眼,地上的脚印愈发清晰,前方的马蹄声隐隐传来。
“快追上了。”慕青容一踢马腹加快了速度,视线飘过路边的草地,“等等!”
祁应也跟着停了下来。
慕青容目光所及之处有片布料,似乎是有人躲藏在草地中,方向正好是她们现在所在的位置。
两人皆是小心仔细的人,这种方向的隐藏,只可能是要偷袭路中的人!
可既然是偷袭,为何又露出一片衣角让人看见?
祁应下了马小心地走了过去,慕青容跟在他身后慢慢靠近。
到了!
祁应用剑鞘挑了过去,那人身体僵硬,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死了!
慕青容立刻俯身检查,“刚死的。”
“躲在草丛里被人杀了?”祁应皱了眉头心有不解,“而且还是刚刚?”
这显然不是姜柏深经过的时候动的手,死者的位置依旧是他隐藏的地方,如果不是那片衣角露了出来,根本不会被发现。姜柏深要是杀了他,最多朝草坪里一抛就离开。
这人死的时候便是之前躲藏的角度,被人从背部偷袭一招致命!
“先走吧。”死人见了太多,慕青容早已习以为常,现在不是破案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追上姜柏深。
祁应站了起来,“走。”
随即脚步停下,目光却落在了尸体的背部,“等等!”
“怎么?”
“伤口有点熟悉。”祁应看向背部的刀宽,突然想到一个人。
慕青容的脸色一白,显然,她也想到了……
老五!
老五被慕青衣一刀致命,祁应和慕青容都是行家,一下子便想到了老五身上的伤口,刀口的宽度……一模一样。
就算是批量打造出来的匕首刀口也有差距,何况是慕青衣用的匕首,老五虽然是被簪子刺入心脏而后补了一刀,但这也无法掩盖两人伤口的相同之处。
依旧是一刀致命,除了前胸后背,一样的位置,一样的刀口!
“慕青衣的人?”慕青容的脑海划过慕青衣那张稚嫩的脸,“她怎么会来这里?她不是还在昙京吗!”
祁应重新检查了一遍尸体,最后注意到了脸。
“觉不觉得脸有些奇怪?”
慕青容摇了摇头,“哪儿奇怪了?”
“你看,他死了那么久,虽然脸色一直很苍白,却和刚才一点儿变化都没有。”
慕青容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祁应已经伸手去摸他的下巴。微微一点凹凸不平的细缝,他用收搓了搓,一用力将整张皮掀了下来!
人皮面具!
这并不能让人感到惊讶,而真正让慕青容诧异的是死者本身的脸!
慕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