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是如何得知?”左尘冷言道。
仅是一眼,萧鱼重新的低下了头,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捏在了一起,“奴婢,奴婢是无意间看见小姐与柳云娘娘的通信。”
用着蚊鸣般的声音说道,但这一字一句皆是落进众人的耳朵里。
左尘眉尾一扬,压低了冷意的声音道:“可知这信在何处?”
随即眼角余光看向白冬祭,小小的她跪着,眼底没有害怕,有的皆是难以置信,不过进宫一日,想到这左尘的眉头拧在了一起。
“就在,就在小姐身上。”萧鱼战战兢兢的说道。
一听在白冬祭的身上,在旁的王太后,看向跪在地上的一个宫女道,“给哀家搜!”
“是。”跪在地上的宫女,得太后懿旨后,便是起了身,搜白冬祭的身。
不过片刻,宫女就从白冬祭身上搜出一张纸,向王太后双手呈上。
白冬祭惊愕,何时她身上多出了这么个东西,还是从她袖中搜出,这时一个画面滑过她的脑海,在萧鱼用膳的时候,站起的来的时候,有不小心碰到了桌脚,险些跌倒,当时她有及时去扶,莫非这封信就是那时被放进的?
前后一联系,白冬祭顿时觉得心寒,她真心对待的人,竟然早就有预谋的想陷害她,这是为什么?
“皇帝,你看吧!”面对宫女呈上的信纸,王太后并未正眼看去,而是向左尘看去。
“李义,念!”左尘将手负在背后,目不斜视道。
跟着左尘进来的李义,闻声从上前来,拿出宫女手中的信纸,站置一边,展开信纸。
“请望昔日主仆之情,助我早等皇后之位,以玉环为信,昔主之笔。”
简单的几句话,流转在凤祥宫内,众人耳里,听的白冬祭更为大惊,连忙看向左尘,“望皇上明鉴,微臣从未与柳云娘娘,通过此等信件!”说着转眼看向萧鱼,“我自认为,待你犹如姐妹,你为何要如此害我?”
白冬祭一声质问换的萧鱼低头沉默,让人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见此立在一边的莱岚,冷眼道,“毒害皇后,株连九族。”
一语既出,萧鱼是心里一阵惊恐,攥着手指的掌心已是被指甲掐出了鲜血,可她半句疼都不能发出,若是她不从,她家里的人,就会因此丧命,莱岚的株连九族言外之意不过就是用来要挟她的。
白冬祭眼底发着冷光看向莱岚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如果到现在她还看不出莱岚与萧鱼有什么勾结的话,那就真是在这个世上白活了,萧鱼跟着她已是半月有余了,这是一场预谋,到底她与柳云得罪岚妃哪里了,要让她如此?这是为什么?她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一个太监双手举盘过头顶,躬着腰,紧着步子,走了进来,在天子面前停下,双手的端的盘子呈在了左尘的面前。
左尘冷眼看去,随即瞳孔一紧,盘中安静的躺着一只通透的白玉镯,这是前些日子番邦进贡的夜光白玉镯,这离国仅有一只,而这一只在琉璃阁。
“这是从何而来?”左尘冷道。
“回皇上的话,是从白太医的冬云楼中。”太监垂着头说道。
跪在地上的白冬祭看不见太监呈上的盘中装有什么,可这动动脑子,便可知这肯定是让她罪名成立的证据,信件中所说的玉环。
人证,物证,她白冬祭就算全身长满了嘴,也是说不清了,于是聪明的学会了沉默,在一旁的莱岚见白冬祭不再争辩,便看向左尘与王太后,“还望皇上太后娘娘,还皇后娘娘一个公道呀!”
说完,‘噗通’一声跪下,表面是在为皇后打抱不平,实则不过是要白冬祭与柳云的命。
见此,白冬祭的心暗沉,这一心想至她于死地,会有人信她吗?昏君会信吗?不自觉中,眼底突生希翼,抬眼看向负手而立的左尘,上次他就救了柳云,这次,这次他还会吗?
受到白冬祭的目光,左尘回看过去,眼底除了冷意,便还是冷意,让心生希翼的白冬祭觉得背脊凉意深骨,毒害皇后的罪名她担待不起!
“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醒了。”就在这时,本是在寝殿伺候的明公公,慌张的跑了出来,俯首说道。
闻言殿内的众人皆是抬眼看去,左尘快速转身向寝殿内走去,王太后紧随其后,跪在地上莱岚自然也是不甘落后,便也是起了身,向里走去。
这跪在地上的人,皆无皇命自然是不敢起身的,白冬祭转眼看向跪在一旁的萧鱼。
“为何要这样对我?”白冬祭心寒的问道。
从第一眼见到萧鱼,她就心生了喜欢,萧鱼瘦弱,她便心生怜悯,在心里暗示着自己要保护她,可如今给她冠上毒杀皇后罪名的竟然是她想要保护的人,她一人也就罢了,如今还害了柳云姐姐。
“小姐,我……”面对质问,萧鱼垂头支吾,与白冬祭相处多日,人心都是肉做了,她怎会不知白冬祭对她的好,可是这命不由人。
“你说呀,这到底为什么?”白冬祭突然扬声道。
她还唤自己小姐,那么这到底为了什么要害她,还要害云姐姐?
白冬祭的质问换来的只有萧鱼的垂头沉默和瑟瑟发抖的身子,此刻若是能起一阵风,想必萧鱼就能就此倒下,看着这样的萧鱼,白冬祭的目光辗转到了萧鱼的发间上那根竹簪,眼底浮出一心痛和悲凉,她与萧鱼已再无情分了。
“皇上有旨,将柳云和白冬祭等人打入冷宫!”跟着左尘进去的李义,突然从寝殿内走了出来,扯着嗓子说道。
一听这话,白冬祭眉头皱起,猛得从地上站了起来,欲向内冲进去,她不能被打入冷宫,柳云也不能被打入冷宫,莫须有的罪名,她不可能承担的,也不能承担!
“白姑娘,还是尊从皇上的旨意,莫要生出什么枝节来。”李义一把拦住了白冬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