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白冬祭的回答,左尘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可还喜欢冬云楼?”
又问……
白冬祭眉头微微一皱,低声道,“回皇上的话,微臣喜欢。”
说来也确实是喜欢的,因为有着几分在山里的那种宁静感,即使是不喜欢,那也是喜欢,想来为人臣子,自然是要迎合皇上的心意了。
“那好。”左尘起了身,走了下来,直至白冬祭的面前,唇角牵动:“陪朕用膳吧!”
用膳?白冬祭双目大睁,惊愕的对上左尘的双目,但不见任何玩笑之意,白冬祭便是垂下眼帘,用着自己可闻的声音道:“是。”
“来人,传膳!”左尘高喊道。
立在一边的白冬祭心底一沉,这还真要陪他用膳,这该如何是好?
这还不待白冬祭担心受怕一会儿,宫人们已是端是御膳如鱼贯入,要说在平时见了这么多好吃的,白冬祭肯定会扑上去狠狠的吃,可是现在,当她一坐下来的时候,就感觉凳子上有刺,完全是坐不住,她也无心坐,要知与之对坐的可是当朝天子,更加还是仇人。
“怎么,不合口味?”见白冬祭未曾抬起拿筷,左尘皱眉询问道。
听到这话,白冬祭摇了摇头,拿起手边的筷子,夹起面前盘子中的鱼,放进嘴中,明明是秀色可餐的菜肴,可是白冬祭吃起来却是不知肉味,这完全不是让她吃饭,完全是让她看这左尘享用。
白冬祭偷偷的抬眼看向左尘,只见在旁的宫女在一旁为其布菜,不禁嗤之以鼻,吃个饭,还要使唤人,不愧是昏君。
“退下吧!”正用膳的左尘突然抬手,让为他布菜的宫女,退了下去。
见此宫女福了福身,退至一边。
“不知这白珍鱼,合白姑娘口味吗?”左尘扬眉看向白冬祭说道。
白珍鱼?白冬祭一愣,随即想到向刚刚伸筷的盘中看去,一条清蒸鲈鱼,旁边还有这白珍珠(食用的小汤圆,公子一时记不起叫什么了,代替一下。)起着装饰的作用,不知道什么味,白冬祭心里暗想道。
“恩?”见白冬祭看着鱼,眼神里透着一丝迷茫,左尘发出了个鼻音,但随即抬手道,“撤了这白珍鱼。”
“啊?为什么?”白冬祭惊愕抬眼看向左尘道。
这好好的鱼,还没吃怎么就要撤了?
“见白姑娘眉头锁起,想来是不喜这道菜,那自然是要撤了。”左尘回答道。
一听在这话,白冬祭眉尾一扬,脱口而出道:“谁说我不喜欢了?”
她好像都没有开口吧!
“那白姑娘这是喜欢吗?”左尘放下手中的玉筷,莞尔道。
不知左尘这个问话是什么意思,白冬祭有些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因为实在是不想这白珍鱼被平白无故的被倒了。
见白冬祭点头,左尘突然起了身,拾起手边的玉筷,一个伸手便是将鲈鱼的头部夹了起来,在众目睽睽的目光下,将白珍鱼放进了白冬祭的碗中。
惊的白冬祭立马站了起来,慌张的道:“圣上,您这,这是…”
这放眼千古至今,好像还未曾听闻哪一代的君主为臣子布过菜,不知这应该是感到惊喜还是感到惊吓,不过这对白冬祭来说,那就是后者了,她被吓到了。
“白姑娘喜欢自然是要多吃点。”左尘很自然的落座后,说道。
眼底带笑的他,白冬祭看不出其他,似乎真像他说的那般,喜欢就应该多吃点,好像他为自己布菜也是应该的,可是她有说喜欢吗?白冬祭晕乎了。
“白姑娘,请坐。”
闻声,白冬祭乖巧的坐了下来,端起面前的碗,开始大口大口的胡乱往嘴里扒着米饭,思来想去,唯有这午膳结束,她才可得到解脱,即然是陪用膳,吃就行了,这样的话也不会再出问题了吧!
这样想着白冬祭便是吃的越发的快,自我催眠似的,告诉自己这饭桌只有自己一个人,于是桌上的菜肴都有了她掠夺的痕迹。
见白冬祭拧着脸,眉头锁起,像是死囚吃着临行前的最后一顿饭般,左出的眼底的笑意更深了,自登基一来,便无人敢于他都桌吃饭,即使同桌,想必也未从放下心来吃饭,虽说白冬祭这般吃相不雅,但却深得他心,不似其他女子,虽是雅观却带着娇作,不过花瓶一个。
不禁让人想起了十年前,他在边疆的生活,与将士士兵,同饮同吃,恐怕那是他最短暂的时候,却也是最快乐的时光。
“嗝!”
不知过多久,一个饱嗝从白冬祭嗓子发出,声音很是响亮,皆是入了在场人的耳,使得宫女和太监面部一时间抽搐了起来,若不是皇上在场他们定是会捧大笑起来,实在是从未见过,世上还有这种女子,实在是不敢恭维,竟还与皇上同食,真是惊讶于世人。
听了这一打嗝声,左尘也是一愣,随即埋头苦吃的白冬祭也是立马意识到不对,慌忙抬眼向左尘看去,只见皇帝眼神中带着这惊愕和许些难以置信,白冬祭也不敢犹豫立马站了起来说道:
“微臣,微臣……”白冬祭一时紧张了起来,但这打嗝她又不是故意的,眼神辗转,“微臣吃饱了,微臣先行告退了。”
说着就想转身离去,可是左尘哪里会如此简单的放过她呢,收起眼底的惊愕,左尘正眼道,“白姑娘,可知朕为何唤你来吗?”
都说伴君如伴虎,果真不假,白冬祭心里暗道,她哪里知道唤她来所谓何事,不是用膳吗?这膳用完了,还有什么事?
思来想去,白冬祭决定沉默不语,所谓言多必失,那就静待这昏君要做什么吧!
“朕想知道,白姑娘是如何解了朕体内的毒?”
就问这个?白冬祭唇角微抿,定了下思绪,道:“微臣授家师所教,运以八针。”
“何为八针?”左尘追问道。
“八针,亦是指八根银针,插入人体命脉中,也就是通往心脉的血脉之中。”
左尘眉峰一挑,语气略有冷意,“若是白姑娘,想要取朕性命真是易如反掌。”
“微臣不敢,还望皇上明鉴!”白冬祭大惊,‘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背后瞬时冷汗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