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此声,两个妃子慌忙抬眼看去,只见一个妖媚的女子,身后簇拥着太监,宫女们。
“参见岚妃娘娘。”两人连忙向莱岚行礼道。
莱岚见此不由嘴角一扬道。“免礼吧。”
因深得皇上宠爱多年,莱岚的身份自然而然的就高出别的嫔妃许多,这也多半是有心巴结所致。
两个妃子闻声虽说是直起了腰板,但头都是略低,并不敢去直视莱岚,此刻她们的心都是‘砰,砰’的跳个不停,莱岚的出现的太过突然,好在没有在背后说她一点什么,这要是被一个不小心听了去,真是吃不完兜着走。
莱岚见此心里划过一丝得意,同样是妃,她就是受的恩宠多一些,可,今日从死牢传出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后宫,思绪转到这,她的眼底浮出凛冽,她到要看看这是真还是假。
定了定思绪,莱岚便不在废话,将这两个妃子带回了自己的宫里,去为柳云这个贵人挑选礼物。
也就在这会儿,被领回宫的柳云前脚刚进了琉璃阁,那边王太后宫里的人便是紧接着赶了上来,一个行礼,一句传话,柳云一人便是被带到了太后的面前。
“参见太后,皇后。”柳云站在殿内,俯首说道。
“赐坐。”王太后面露凝重的说道。
不一会,宫女搬来一张木椅,放在柳云身后,见王太后说一不二的态度,柳云顺从的坐了下来。
虽说是坐了下来,可是心还是悬着的,要知这寿阳宫,她这是第二次来,第一次可谓是要她命,不知这次冲她来的会是什么
“哀家听说你怀孕了?”王太后看着柳云说道。
闻声,柳云没有出声,只是点了点头,以示回答,从心理来说,她有些惧怕王太后全身上下散发出的威严。
“来人。”王太后语气平静的叫道。
话音既落,一个早早在旁等候的身影向柳云快速走去,他在柳云前俯首道,“娘娘失礼了。”
柳云抬眼见此人是个太医,于是伸出自己的手,而顶着压力的太医,有些颤抖的将自己的手指搭上了柳云腕上
半饷后,太医收回了手,看向王太后说道:“启禀太后,皇后,柳云娘娘确实孕有龙种。”
“赏!”王太后挥袖道。
听此话,太医面露喜意道,“谢太后!”说完后,便退去领赏了。
太医的话证实了顷刻间在后宫里流传的消息,立在王太后身边的仲艳两只藏于袖中的手,狠狠的掐着自己的掌心,以此告诉自己不能冲动,不能沉不住气,因为在此之前,她已是被太后好好训导了一番,若不是太后,想必现在她人还在凤祥宫,半步不得踏出。
“这是皇上第一个子嗣,你万事都要留心。”王太后沉默片刻后说道,随即转眼看向仲艳继续道。
“你身为皇后,这皇上第一孩子,也就是你的孩子。”
这话一半是出言安慰,即便这柳云诞下龙子,她仲艳依旧是皇后,后位稳固;另一半便是警告,左家子嗣关乎离国命脉,不可出现半点差池,让她留心照顾,切不可生出其他想法。
“是,母后。”仲艳虽恨的咬牙切齿,但是太后的话,她还是听的。
听这番话,柳云的掌心生出许多细汗来,她的孩子还未出生,就已牵上了皇后,这以后的她该如何是好啊?
想到这里她的唇色开始有些颤抖的泛白,她的一生就毁于这深宫里了,她的孩子也还要在这里吗?不,不,她不愿意……
“来人送柳云娘娘回宫。”不待柳云继续惊恐下去,王太后便下了旨意。
于是柳云便匆匆来,也是匆匆离去。
“艳儿呀,你是哀家看着长大的,所以你想什么哀家都知道。”柳云一离开,王太后起了身,看着仲艳说道。
她在这后宫里见过多少事情,这离国十年无子嗣,她不是知道,只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而如今这已是上了桌面上的事情了,那就是不可马虎的事情了,想到这,王太后不禁轻叹一声。
“母后,我,我……”仲艳鼻子突然一酸,语气不经意间哀怨起,失了一国之母的样子。
见此,王太后说是心疼也不是,说是淡然漠视,她也没有,只见她抬手轻轻拍了拍仲艳的肩头道,“回去吧,哀家累了。”
仲艳也明白些,于是点了点头后,便带着自己宫里的宫女退了下去。
随即王太后挥了挥手,示意殿里伺候的人都下去,圣神不可侵犯的面容上才显露出一丝疲倦。
她是真的老了,也是真的累了,十年她对她这个儿子漠视了十年,对这个江山也淡然了十年,可,那是个新的生命,应该平安出事,毕竟他是无辜的,想到这王太后便闭眼一声轻叹。
若能重新选择,她断然不会进这深宫了,如今得到的,不过是虚无缥缈的名而已。
深宫,江山,走进才知不过是座牢笼。
次日,五月十五。
从天开始微微亮时,华沙的街头便出现了一道人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身着各异服饰,牵着马匹,驾着马车,肩挂行李。
远远看去好不热闹,有些早起的商贩,只需一眼便知这些人事做什么的,这是天下闻名的戏班子,每年的五月十五便会来华沙,十六便会进宫为太后表演,因为十六是太后的生辰,为表孝心,皇上每年都会重金请这个游走天下的戏班子进宫,想着也是个知孝道的皇帝,只是……
商贩们也不在想下去,尽早开门做生意,抽点时间上街头看看这些戏班子的表演,一年一次的戏班子进皇都,哪能错过呢?
时间一晃而过,白日不经升上了当空,人人都为自己的生计忙活不停,此时的白冬祭也是不例外。
此刻她正在凉亭内一筹莫展,关于她如何从牢中出来的事情,莫一然都和她说了清楚,白冬祭至今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对她下毒?为什么还有人从牢中劫了她?这一切都为什么?
“唉。”白冬祭不经轻叹,随即眼光滑过一丝光亮,“莫不是他!”
突然白冬祭脑海里浮出一抹身影,那日出现在她房间里的人,会不会就是劫狱的人呢?毕竟她不认识什么武林高手之类的人了,想到这,白冬祭的皱眉展了展,但随即又皱上了。
那下毒的人会是谁呢?她可是与人无仇,为何还有人要对她下毒。
“他是谁?”
就在白冬祭全神贯注时,一个白色的身影向她走了过来。
温润的嗓音在白冬祭耳边淡开,白冬祭立马回过了神,抬眼看去,绿叶红花为背,莫一然白衣,青丝在风中浮动,她不禁再次失了神。
他似乎偏爱白。白冬祭心里暗道。
“白姑娘?”莫一然开口询问道。
“参见六皇子。”声音近在咫尺,白冬祭慌乱的从石凳上起身,俯首叫道。
莫一然浅浅笑道,“白姑娘多礼了,日后还是叫我莫公子吧。”
一听这话,白冬祭脸上抹出一丝犹豫,这不是莫一然第一次纠正她了,可是白冬祭寻思着,莫一然这话是真是假,想当初杏儿和她说过,这宫里的人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的,切记不可轻信。
这莫一然出自皇宫,又是皇子,让她叫莫公子,现在的她确是做不到了,毕竟从山中出来已是有些日子了,她已是见过不少人心了。
“白姑娘是在迟疑什么?”莫一然眉头略皱,问道。
“莫,莫公子。”白冬祭抿了抿唇,叫道。
面对莫一然这温润的声音,她不禁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相信莫一然的,毕竟是他救了自己。
听见白冬祭应了自己的话,莫一然眼底露出一片喜意。
“莫公子。”白冬祭语气有些生硬的叫道,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可以回宫了吗?”说话间,眼底一片希翼,她想进宫,她要救柳云,不知道此时她还好吗?
白冬祭一想到这,便很是担心,柳云体弱,又怀有身孕,这一死便是两尸,她断然不能看着这种事情发生,于是她便恳求莫一然能将她带回皇宫。
“今日恐怕是不行。”莫一然面露一丝凝重说道。
闻声,白冬祭大惊,大声质问道:“为何?你不是使者吗?你不是六皇子吗?怎么就不能让我进宫!”
白冬祭这番激动,显然是没有听明白莫一然说话的意思,只是今天不行,并不是不行。
见白冬祭面无血色的小脸一下气冲上血,不禁红晕起来,显得整个人精神了几分,瞪大的眼睛,显得生个人生气了不少,莫一然不禁微微笑起。
“你,你笑什么?”白冬祭见此眉头一锁道。
“白姑娘,明日是太后生辰,自然是明日进宫。”莫一然语气带着一丝温柔,解释说道。
一听这话,白冬祭有些发愣,很快将上一句话在脑子回放一遍,瞬间面露尴尬,迟疑了会儿,才对莫一然说道,“刚刚小女子失礼了,还望六,不!还望莫公子见谅。”
话语既落,白冬祭便是想莫一然行了个礼,低头间,头便觉得自己背上虚汗直冒,刚刚她那番话,算是大不敬了吧?
完了,完了,白冬祭心里哀声不禁四起,人家好歹是皇子,虽说平易近人,但也不是什么都近吧?
“白姑娘,你又多礼了。”莫一然眉头不禁皱起,语气特显无奈的说道。